“算了,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十两银子好了!”刘捕快心里的怨气发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道。
“什么?十两?”胖妇人闻言,嗓子都喊破了音。
“哦?听说你有异议?”刘捕快眯着眼,不悦道。
“不……不敢!民妇只是没听清!对,没听清!”
胖妇人吓得赶紧表明立场。
“行,没异议就好,还不快把钱拿来!”刘捕快一脸的嫌弃。
“取,这就去!”
说完,胖妇人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从相公身上的包袱里,取出十两银子来,强颜欢笑的递给刘捕快。
“大人,您收好!”
刘捕快伸手接过,掂了掂,满意道:“行了,这次的事儿就这样算了,下次再闹事儿,处罚就不会这么轻了,懂?”
“明白!明白!”胖妇人点头哈腰,连连道。
“嗯,行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刘捕快见此,对周围人道。
“散了,都散了吧,”同行的捕快开始清场。
没一会儿,围观的人群便三三两两的走了,连刚刚闹事的胖妇人,也带着自己的相公,灰头土脸离开了。
“刘捕快,今天这事儿麻烦您和兄弟们了!快跟兄弟们一起,进店里坐坐,喝杯茶缓缓。”
樊大叔见只剩下自己人了,赶忙请人进去。
“不了,不了,还有其他公务在身,今日就不进去了!
改日吧,改日一定进去坐坐!”刘捕快摆摆手,站起来便要走。
樊大叔见状,连忙从兜里掏出几块儿碎银,塞到刘捕快手里道:“那改日您一定过来捧捧场,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一定要收下!”
“不是,樊掌柜这是要与我等兄弟生分吗?”刘捕快赶忙将钱推拒。
“收下,一定要收下!”樊大叔笑着继续道:“不是要与兄弟们生分,这钱啊,是让您去大夫那里瞧瞧,身子骨要紧,可不能落下病根,留下隐患。
至于多余的,是我请兄弟们喝酒的!”
“掌柜的,你这太客气了吧?”刘捕快心头熨帖,脸上都带了几分真诚的笑。
“啥客气不客气的,你不收下,才是要与我生分呢!”樊大叔佯装怒道。
见此,刘捕快也不再推来推去,直接道:“行,那这钱我就替弟兄们收下了,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直接喊我一声,我能解决的,定不会推辞!”
“成成成,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公干了,您可一定要让大夫瞧瞧哦!”
“行!那掌柜的,我们这边走了!”
“好好!慢走!”
众人一直目送刘捕快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爹,我咋感觉自从咱开了饭店,你这说话越来越文绉绉的,听的我牙酸!”
长安见此地没外人了,开口说道。
凤锦书几人闻言,也都低头笑起来。
“那能一样,以前咱庄稼人,来来回回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大家是什么样的性子,都心知肚明。
如今,咱做生意,迎来送往,天天那么多人,你哪知道谁心里怎么想。
俗话说啊,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咱不当心着点,指不定哪天给你使绊子,你都不知道。”
樊大叔也不觉得儿子笑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见你爹说的没?以后在外边,少给我惹事,捅了大篓子,爹娘可给你摆不平!”吴氏趁机对儿子耳提面命道。
“娘,我乖的不得了,好不好?倒是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跟人家在那叉腰对骂!”长安不服气,嘟囔道。
“那能一样吗?咱不惹事儿,咱也不怕事儿,她都那样诋毁你姐她们了,这我一个当娘的能忍吗?
你不懂当娘的心,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是娘的底线。”吴氏撩一撩耳边的碎发,自然而然的说道。
长安嘟嘟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对了,你们今儿个还顺利不?多会儿能去读书?”樊大叔想起正事儿,突然问道。
“明天就行,书本都领好了!”游宗原答道。
“那感情好,明日你们就都去读书,别荒废了学业。”吴氏念叨道。
“嗯!就是我们都去读书的话,饭馆里就你们几个人,估计会忙得很。”嗯,凤锦书点点头,有点担忧道。
“不碍事,先试试,到时候如果生意好,大不了再招伙计。”
吴氏倒是看得开,无所谓的摆摆手,生意固然重要,但孩子们的前途更重要。
一众人到了后院歇息。
“哦!对了,阿锦,你们几个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们。”
吴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凤锦书几人。
“好的,婶儿!”凤锦书答应后,便和游书茗等人坐在石凳上等她。
“什么东西啊?有我的吗?”长安都要回房了,听见他娘的话,又跑回来问道。
“有有有!都有!少不了你的!”说罢,吴氏回自己屋里取东西了。
“姐,你知道我娘拿的是什么吗?”长安有点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凤锦书摇头,她也挺好奇的。
“阿如,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午都不怎么见你说话啊?”岳知希枕着胳膊,歪头问道。
其他人也都看向阮如是。
“没……没什么啊!”本来还在发呆的阮如是,见她突然这样说,顿时有点结巴。
“真的没什么吗?我怎么见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岳知希关切道。
“没……没有啊!”阮如是小声道。
“哦!没有就好,你要是有心事就跟我们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对吧?”岳知希朝一旁的凤锦书和游书茗看去。
“对对对!”
“是啊!是啊!”
两人疯狂点头。
阮如是闻言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似乎有点纠结的开口道:“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也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游书茗见她支支吾吾的,赶紧说道。
凤锦书等人也投去鼓励的目光。
“我……我都杀过人了,你们……你们不害怕吗?”
阮如是坐在那里,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两只手不停的抠来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