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
李道长中枪倒地,胸口鲜血狂涌。
“真是找死。”
麻脸男子吹了吹枪管,一脸不屑地把枪收了起来,然后叫来小弟,把李道长的拖到洞穴里等死。
那两小弟十分听话,立即上前扛起了李道长,拖到了洞穴里。
麻脸男子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他还崩了一个人,如果尸体不掩藏一下,还真容易惹来麻烦,于是吩咐道:“顺便把之前那个人的尸体挖个坑埋了。”
不料,其中一个小弟满脸的茫然:“白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你脑子里灌了屎吗!”麻脸男子没好气地说道:“就是刚才,跟在唐总身边的小白脸啊,被我一枪崩了那个!”
“没有啊。”那个小弟回答道:“白哥你不是对着天上来了一枪,然后把那个小白脸吓傻了。”
麻脸男子直接气倒了,一脚踹了过去:“你特么的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亲自开的枪,看到他的脑袋飙血,又看着他倒在了地上。”
“有、有吗?”另外一个小弟同样是满脸迷茫。
麻脸男子啐了口浓痰,骂道:“让你们干点活儿是真难,我自己去处理。”
说着,他直接走到刚才击杀云轩的地方。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确实没有了尸体的踪迹。
别说尸体了,甚至地面上连一滴血都没有。
“这什么情况?”麻脸男子前前后后找了四五圈,几乎把破道观方圆十米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是有人提前帮我处理了?”
“不对啊,就算处理了,应该也会有点痕迹啊!”
“……”
找了一会儿,还是毫无收获。
麻脸男子不耐烦地骂道:“管他呢,说不定被野狼叼走了,被风吹到山崖下了,我干嘛非要在这里找尸体。”
他骂骂咧咧地回了洞穴。
结果就看到他的两个小弟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道长居然不见了,再往里看,唐悠悠居然也不见了。
麻脸男子心里惊疑不定,但很快就找到了几点血迹,立即跟了过去。
很快,他就发现了洞穴里的一条小道,穿过一堆白骨之后,居然直接通到了玄明殿附近。
只不过,李道长脸色苍白的倒在路边,唐悠悠正搀扶着他。
“卧槽,小李道长,你可以啊。”
麻脸男人掏出手枪,笑嘻嘻地走上前,对准李道长:“中了我一枪,居然还能反杀我两个小弟,还救下了一个美女,你特么超人啊。”
“哼,两个鼠辈而已。”
李道长冷冷地盯着麻脸男人:“我就知道你们藏在北崖没安好心,居然干起了绑架的勾当。我的那两个朋友,也是被你们绑架了吧!”
“这关你什么事呢?”麻脸男人有些无法理解,冲李道长说道:“你修你的道,我们赚我们的钱,互不相干。这些人跟你也非亲非故,你何必多管闲事呢?”
李道长冷冷地说道:“青云观可是传承千年的道观,清净之地,岂容你们这些人玷污。”
“说的倒是挺义正辞严。”麻脸男子一脸鄙夷,啐骂道:“可惜,你们这青云观同样龌龊得很,那个古老道做的事情,可比我们腌脏多了。”
“住口,不准你们侮辱我师祖!”李道长嘶声吼了起来。
唐悠悠劝说道:“李道长,你不必生气,他就是故意在激怒你。”
麻脸男子看到李道长这神情,忽然咧嘴笑道:“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老牛鼻子干得那些脏事儿?”
“哼,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李道长冷喝道。
麻脸男子看着李道长的神情,忽然涌起来股莫名奇妙的爽感,笑着说道:“嘿嘿,那知不知道那古老道为什么总给人算命?”
“你又知不知道,古老道为什么每次下山给人算命完,就躲进密室里?”
“四十多年前,青云观的道士还挺多的,现在只剩下你和你师父,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
“……”
李道长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强撑着站起来,扑向了麻脸男子。
“砰!”
麻脸男子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抬手就是一枪。
……
唐府。
别院的书房中。
“砰!”
唐二爷出奇地愤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直接砸出了一个洞。
他手指戳向孙老管家,丝毫不留情面的骂道:“孙叔,黄麻子那个狗东西敢威胁我,这就是你找的专业团队?”
“他们确实是专业的,干活相当麻利。”
孙老管家的脸色也不大好,但还是竭尽全力替黄麻子挽回点颜面:“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我这就打电话斥责他,开口就要十亿,实在是贪得无厌。”
“打个屁的电话,你以为他会接吗?”
唐二爷怒指着孙老管家,命令道:“我要你亲自去解决这事,马上把他和唐悠悠给我杀了!”
孙老管家有些迟疑地说道:“现在就杀,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我急尼玛了个头!”唐二爷气得直接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冲着孙老管家的头就扔了过去。
孙老管家的头瞬间被开了瓢,血流不止。
“我告诉你,别说十亿,十块钱老子都不会给!”
唐二爷面目狰狞地骂道:“你现在就给老子上山,把这小子的人头给我拧下来,老子要把它当夜壶。”
“是,我现在就出发!”孙老管家头上的血都不敢擦,唯唯诺诺地点头。
唐二爷冷声道:“孙博池,你虽然是青云观出来的,但是,你给我记住,你是唐府的奴才。当年你差点死在古老道手上,是我爸救你的命。”
孙老管家十分诚恳地回答道:“老奴当年被师父逐出师门,全靠大老爷收留,才有今天。如此大恩,老奴永远铭记在心。”
“哼。”唐二爷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是天亮之前,我要结果。”
孙老管家冲唐二爷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即退出了书房。
一出来,他那张老脸上就挂满了寒霜,眸底满是凛冽的杀意。
“真是该死!”
这四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说得是唐二爷还是黄麻子。
他缓步回了自己的房间,从保险柜里取出来一个箱子。
箱子里,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只有一袭灰旧的青色道袍,一副道冠以及一支木簪,同时还有一柄三尺长剑。
“老伙计,四十年不曾用过你,想不到今天要你出马了。”
孙老管家缓缓掸掉道袍上的灰尘,然后缓缓穿了起来,又将所剩不多的白发挽了起来,扣上了道冠,插好木簪,长剑则是系在了背后。
“四十多年了,那段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
“老伙计,我们回青云山,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