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言被文烛带着进了房间。
许则言突然抬起脑袋,语气有些兴奋得说:“对了文烛,我刚在外面看到一个人长的跟你好像。”
许则言说话的时候,表情很鲜活,这会儿就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的一样,眼睛亮亮得望着文烛。
文烛被许则言的表情可爱到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乐乐正躺在床上玩,一听许则言的话,也激动道:“舅舅我知道!那个人和乐乐一样。”
许则言有些没听明白:“啊?”
许乐乐用手指了许则言又指了指自己,和许则言解释道:“就是和我和舅舅一样呀。”说完,许乐乐又“咚”的一声躺回了床上。
许乐乐小朋友的午睡时间要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觉得眼皮很沉重,于是许乐乐缓缓闭上了双眼。
其实许则言大概已经明白许乐乐在说什么了,于是转头问文烛:“那是你舅舅吗?”
说完,许则言又有些懊恼的看着文烛道:“你怎么不和我说,刚才应该和他好好打个招呼的。”
文烛脸上的笑容都克制不住了,他稍微拉近了与许则言的距离,放低声音打趣道:“言言这么快就想见家长了?”
文烛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许则言,眼神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许则言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抬手想要把文烛推开,但是没推动,整个人有些没站稳向后倒去。
文烛早就把一只手虚虚的环在了许则言的腰后,现在因为许则言有向后仰倒的趋势,于是收紧了环在许则言腰间的手。
许则言现下整个人都被文烛揽在了怀里,文烛看着许则言一张白玉似的脸上染上薄红,侧着头低低的笑出了声:“言言,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说完文烛又解释道:“你遇到的那个人是我的外甥,我出生的比较晚,我才是他的舅舅。”
许则言感受着文烛喷在自己脖颈间滚烫的气息,喉结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一下,脖颈都红了一片。
许则言咬了咬唇,想到刚才这人还打趣自己要见家长,就连忙推开文烛。
许则言情绪一激动很容易上脸,此时更是觉得自己的脸和脖颈都烫得厉害,鬓角间都出了一些汗带着微微湿意,眼尾更是晕上了绯红。
文烛看着眼前的许则言,呼吸都重了一些,现在的许则言在他眼里就像一颗刚洗过的水蜜桃一样,粉嫩可口、带着一些水珠,无声的引诱人张嘴咬一口。
空气里散发着一丝青竹的味道,这是文烛的信息素。
文烛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溢出了,想到自己脑补的东西,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抬脚走出了房间,只是步伐有些慌乱。
门轻轻的合上了,发出咔哒一声。
许则言听着关门的声音,眼睫毛随着微颤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了自己的情绪。
文烛在想门外吹风冷静了一会儿,微风徐徐而来,带着一些余热。
文烛本来想借着风冷静下来,风一吹,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气中更加扩散开来了。
文烛的等级并不高,因此平时很少有现在信息素溢出的情况的,平时的发热期几乎不会有信息素泄露,顶多会感觉燥热一些罢了。
文烛捏了捏眉心,又缓了好一会儿才把信息素完全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许则言探出一个头来,看着门外文烛的背影,小声道:“文烛,进来吧。”
许则言说完就没再管文烛了,他现在还有点不敢看文烛,只是给把门给文烛留了一道小缝儿。
文烛才控制好的信息素,一听到许则言的声音,竟然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文烛:……
文烛深呼吸了一下,走进了房间。
他走到柜子旁边,拿出了抑制剂,他现在这个情况还是打一支抑制剂更安全一些。
许则言一直悄咪咪的观察着文烛的动静,只是文烛背对着许则言,许则言什么也没有看到。
文烛打完抑制剂,看到和抑制剂放在一起的清洁喷雾,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在寝室内喷点儿清洁喷雾,还有门外也喷一些。
文烛单手打开清洁喷雾的盖子,对屋内做了清洁,又出门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喷了一圈儿,保证自己的信息素不会干扰到别人,也不会被别人闻到。
许则言在文烛喷清洁喷雾的时候就明白文烛刚才是在干什么了。
文烛刚才信息素失控了。
许则言把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蒙,企图让别在想了,被子隔绝了光源,黑暗里,越是不想去深想的东西,就越是在脑海中扎根。
许则言越是忽略,思绪就越是移到文烛身上,没过多久,薄被掩盖下的许则言整个人都薄汗涔涔,许则言终于忍不住掀开了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比先前还要红上几分。
许则言一边盯着自己被子上花纹试图转移注意力,一边又分神去听文烛的动静。
听到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许则言又慌忙把被子拉起来掩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然后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
文烛回来就看到许则言闭着眼睛在休息了,于是放轻动作把自己的抑制剂和清洁喷雾收好,然后转手去给许则言和许乐乐盖了盖被子。
许乐乐睡得在几个毛绒玩具中间,睡得四仰八叉的,文烛把许乐乐的姿势摆正,盖好了被子然后才来看许则言。
许则言先前是装睡,可是合上眼睛就感觉睡意袭来,如今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还残存的感知能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的被子拉了拉,许则言感觉脸上没有那么重也没有那么闷了,很快就入睡了。
田茶一回来,就看到有个男人站在许则言床前弯着腰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田茶没认出来这个人是文烛。
田茶心里一紧,许则言长的那么好看,睡觉的时候招来一些变态也不是没可能,于是正想出声“英雄救美”,就见那人转过身来望着自己。
田茶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文烛,还没说出口的话也被咽进了肚子里。
文烛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田茶一看许则言和许乐乐都在午休了,也自觉放轻了动作。
……
“就到这里结束吧,各位也辛苦了。”
“明天就通知发下去吧,通知市民可以离开避难所了。”
顾聿坐在位置上宣布会议结束了。
各个部门的的人员也纷纷起身告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蒋源伸了一个懒腰,招手让顾沉过来:“顾沉呐,给你叔我泡杯茶来。开个会渴死我了。”
顾沉跟着蒋源做事有些时间了自然也知道蒋源的一些“臭毛病”,比如不爱喝瓶装水,就爱喝茶水。
当然顾沉也没有觉得被刁难了,他跟在蒋源身边也学了很多知识,于是转身去给蒋源泡茶了,走的时候,还装模作样问了一下自己的爹:“顾元帅,请问您有想喝的饮品吗?”
顾聿摆手表示不用。
很快顾沉就端着茶过来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现在只剩下了顾聿、顾沉和蒋源三人。
顾沉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蒋源正在和顾聿交谈。
蒋源抱怨道“也不知道反叛军是怎么回事最近,跟抽疯了一样,这咬一口那儿咬一口的。”
顾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顾沉一眼,然后对蒋源说:“你要的茶来了。”
蒋源先是啜饮了一口,“咦”了一声,“这会议室的茶不怎么样啊。”
然后蒋源又长叹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啊。”
顾聿转头望向窗外看了一会儿,回了一句:“快了”,然后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蒋源虽然嫌弃会议室的茶,还是喝完了,就他一个人用了茶具,他就顺手自己洗了。
蒋源带着顾沉一起出了会议室。
顾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座位上,想了一会儿还是给许则言和文烛发消息透露了一点消息。
……
齐淮鸣在酒吧里转了好几圈,总算才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齐淮鸣端着一杯酒,脚步虚浮得往矮个儿那边儿靠。
忽然酒吧里面换了首节奏很快的音乐,DJ打碟打得飞起,很快酒吧又陷入新的狂欢浪潮。
齐淮鸣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了自己与矮个儿的距离。
忽然不知道从哪拐过来一只手,直直的向齐淮鸣打去。
齐淮鸣借着这股力,嘴里嚷嚷着:“我的酒,我的酒,别挤我”,身子就像矮个儿那边歪去。
但是矮个儿往左偏了一下身体,躲过了齐淮鸣的倒过来的身体。
只是,齐淮鸣似乎早有预料,他手里端着的酒则是洒向了矮个儿移动的方向,于是正正好,酒洒出来一些泼在了矮个儿身上。
齐淮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揉着自己的屁股,一手拉着矮个儿不让走,齐淮鸣道:“对不住啊大兄弟,这里头人太多了,我没注意就泼到你身上了。”
矮个儿用手把齐淮鸣的手拂开。
齐淮鸣眼睛往矮个儿手上看了一眼。
齐淮鸣一下就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矮个儿的手很奇怪,手上的老茧多的不像一个城里人。
齐淮鸣放下手,从兜里掏出纸巾,给矮个儿擦了擦衣服上的酒液。
一枚微型窃听器和定位器夹在齐淮鸣的手上,通过齐淮鸣擦拭的动作被贴在了矮个儿的衣服上。
这俩东西都是军方特供的,是真的微型,肉眼上看几乎注意不到。
齐淮鸣泼酒掌握得很熟练,泼在矮个儿身上的酒液,正好让齐淮鸣有机会近身,又不至于把衣服大片儿打湿,让人要去换衣服的地步。
矮个儿看着面前这个人,一手抢过纸巾自己擦了起来,一边骂:“不长眼睛的东西。”
齐淮鸣赔笑道:“这样吧,大哥,我赔你一件新的成不?”
矮个儿还有事要做,自然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去买衣服的,连忙驱赶:“去去去!少在这儿碍眼。
说完,矮个儿就不再管齐淮鸣的动作,专心玩乐起来。
齐淮鸣一路跟着矮个儿,看着他在酒吧里面厮混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才终于矮个儿才暴露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齐淮鸣看着矮个儿走进了酒吧的包厢。
包厢门口有人检查身份,齐淮鸣自然进不去。
齐淮鸣快步来到酒吧的厕所隔间,关上门,带上耳机开始监听矮个儿的对话。
一道电音出声:“瘦猴儿,你那边什么情况。”
矮个儿也就是瘦猴儿的声音和刚才和齐淮鸣说话的硬气卓然不同,这会儿语气里都带着谄媚:“大人,避难所还没有通知什么时候能离开。”
电子音呵呵一笑:“废物。”
瘦猴儿确实没探听到什么消息,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避难所管的严,但是接下来矮个儿说的话让齐淮鸣绷紧了神经,生怕听错了。
瘦猴儿语气变了一些:“大人,避难所里管得严,很多地方去不了,我只画了粗糙的示意图。”
有人接过了瘦猴儿手里的图纸,大概瞥了一眼,这地图画的很精细。
电子音哼笑了一声,心情明显不错:“画的不错”,接着又说“避难所这边不好啃啊,那就换个地方吧。”
电子音话音一转,问道:“你觉得第二十三区怎么样。”
瘦猴儿接下来说话都声音都带着颤抖:“大人,不是说不会动第二十三区吗?”
电子音哈哈一笑:“瞧给你吓得,你放心吧,你老婆孩子我都帮你接走了,现在他们不在第二十三区了。”
瘦猴儿愣了一下,才哑着声音开口道:“谢谢…大人。”
对面那人摆摆手,让瘦猴儿出去了。
齐淮鸣又听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什么动静,就出了厕所,看着瘦猴儿从包厢里出来。
瘦猴儿穿过人群,去和大汉儿约好的地方找人。
走到地方一看,大汉儿正躺在沙发上睡得鼾声如雷。
瘦猴儿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巴掌把大汉儿拍醒,生气道:“走了。睡睡睡,就知道睡。”
大汉儿起来搓了搓眼睛,把桌上剩的糖瓜子一兜,抱着就跟着瘦猴儿一起离开了酒吧。
齐淮鸣一路上远远的跟着两个人,看着人回了避难所,才掉头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把今天探听到的事情,报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