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发出尖锐爆鸣:[啊啊啊啊!!!]
[言言,你流了好多血。]
许则言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没事。]
77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呜呜,可是好多血,会痛的。]
货架下压得那个女丧尸还没死透,这会儿闻到了血的味道,更加疯狂了。
其他几人听到动静也从旁边赶来了。
季越解决完丧尸,朝许则言走过来。
他仔细在空中嗅了嗅,然后神情一凛,靠近许则言,语气中带着一丝慌张:“你受伤了?”
沈译和卫罹一听也急了,连忙跑到许则言身边。
沈译握着许则言的手臂:“怎么伤的,伤哪儿了?”
卫罹将手电筒的亮光从许则言的脸从上往下扫过。
许则言抬手遮了遮光,轻松道:“着急什么,没多严重。”
因为有了亮光,沈译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
许则言穿的黑色裤子,因此并不明显,只是汩汩血液从顺着腿一路淌在地上,没过多久就汇成了一小滩。
卫罹手都抖了几下,又气又担心:“这还不严重。”
季越上前蹲下,手搭上了许则言的大腿,他道:“抬腿,我看看。”
许则言现在的伤口疼得厉害,感觉那伤口周围的肉都被带得生疼,现在骤然被人触碰,疼得瑟缩了一下。
许则言的裤子不方便直接解开,裤脚也紧,推不上去,只能用用刀割开。
季越从包里取来一把干净的刀,刀顺着钢筋戳破的地方放进去,然后慢慢割开了许则言的裤子。
季越的动作很轻,但是许则言还是能感觉到刀身上那股冷意,许则言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季越停下了动作,抬眼向许则言看去:“疼吗?”
沈译在旁边看得也担心:“季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季越头也没回:“我学医的,你猜我行不行?”
季越简单给许则言处理了一下伤口,先给许则言止住了血。
卫罹看着许则言脸色都白了:“言言,我先送你先回车上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
许则言点头:“好”,他也没勉强,他现在瘸着腿确实没办法去做别的事了。
卫罹说:“那…我背你回去?”
沈译在旁边一声不吭,直接上手把许则言打横抱了起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我送言言回去,你们接着去做任务吧。”
沈译一路抱着许则言,将许则言送回车里,把许则言放好之后,沈译摸了摸许则言的头发:“言言,就待在车里等我们回来。”
许则言道:“嗯,我知道,你们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许则言说完指了指对讲机。
许则言推了一把沈译:“去吧”,,然后将将车门关紧。
沈译看了一会儿车内的许则言,然后才转身离开了。
许则言听着脚步声消失,然后才卸了力气,许则言整个后背都被汗渗透了,还能感觉到汗珠在背脊上滚动。
77见许则言痛得厉害,于是想和许则言聊天转移许则言的注意力:[言言,我刚才在仓库里就想问了?]
许则言喘了一口气:[什么?]
77有些不解:[仓库里明明没有言言你的剧情点呀,怎么会受伤。]
许则言叹了一口气:[剧情嘛,也不什么都能按剧情走的。]
77心疼道:[可是,可是…,明明言言你不用受这么重的伤的。]
许则言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当时只是想帮季越把他身后的丧尸牵制住,没想那么多嘛。]
许则言说完又缓了一句:[没想到那儿有根钢筋啊…唉,也是我没注意脚下。]
77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言言,下次要更注意保护自己!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许则言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77又强调道:[言言,一定要记住了!]
等沈译他们把水厂的供水处理好再回来时,许则言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了。
季越上了车,就见许则言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心里暗道不好。
季越伸手去摸许则言的额头。
好烫。
季越收回手,对沈译道:“得赶紧回去给言言处理伤口,言言发烧了。”
沈译也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许则言的情况,也有些着急,油门一踩就冲了出去。
邵东刚上车,就见沈译他们一溜烟儿就窜了出去,一会儿就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邵东挠挠脑袋:“?!不是开这么吗?飙车啊?”
邵东赶紧也坐到驾驶室里,对后面的人招呼道:“兄弟们,快走,跟上!”
沈译带着许则言一路疾驰,但是却开的很平稳,许则言一路上都没有被惊醒。
卫罹和季越坐在许则言的两边,护着许则言。
黑蛋儿听到汽车的动静,立马就站起来了,然后灵活得窜到了地上。
一定是杨哥他们回来了!
黑蛋一兴奋,跑得更加快了。
张霁茶他们看见黑蛋儿这反应,加上听到的汽车的动静,自然也知道是沈译他们回来了,也跟着黑蛋儿朝一处跑去。
张霁茶一路跑过来,气还没喘匀,就看见沈译他们三人从车里抱下来一个人。
张霁茶定睛一看,又是许则言!
当然这次不止张霁茶看到了,别人也看到了,许则言的人设认可度哗哗得涨,就下车这一会儿功夫就收了不少。
77本来想和许则言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是言言还在昏睡,根本听不见π_π。
季越借着村里的工具重新给许则言处理了伤口,现在光线充足,时间也够,季越这才发现,那伤口周围还有铁锈。
季越仔细检查了一番,又翻了翻村里拿来得药,只有一些简单的消毒的酒精碘伏,这肯定是不够的。
季越将许则言的伤口包扎好,又给许则言盖好被子,这才走出门去。
沈译见季越皱着眉出来,便急道:“言言怎么样?”
季越捏了捏眉心:“不太好,药不够用,得去找。”
沈译抄起外套就往外走:“那就去找。”
季越跟着一起出门,迎面遇到卫罹,季越就对卫罹说:“卫罹,你去看着言言,我和沈译现在出去找药。”
这个时候,他们三人都不再争什么了,分配好任务之后,就各自行动了。
邵东看到沈译和季越,又急匆匆的出门了,又迷惑了:“咋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门啊,我记得任务完成了啊?”
沈译开着车带着季越去了镇上最近的一家卫生院。
镇上的丧尸比村里密集许多。
沈译和季越只想更快拿到药赶回去,因此一路上都小心行事,能避开的丧尸都避开,免得浪费时间。
季越和沈译二人一路上都紧闭着嘴没有出声说话,两人在一个路口停了车,就快速前往那个卫生院。
卫生院里的情况并不明朗,虽然这只是一家小卫生院,但是里面也有不少病人,末世之后都变成了丧尸,在卫生院里面游荡。
季越隔着窗户观察了一番里面的布局,然后指了指卫生院的后门,示意沈译从后门进去。
后门离卫生院的药房离得不远,从后门进去能省不少事。
二人从后门进去得很顺利,两人都放轻了动作,贴着墙壁行动。
大厅里的病人有不少,得解决了才方便拿药,沈译和季越对视一眼,然后动作迅速的接近靠得最近的丧尸……
卫罹拧干毛巾,重新给许则言擦了一遍脸。
许则言整张脸都烧得泛着薄红,显得更加令人怜惜了,他平日里戴着的黑框眼镜此时也取了下来,卫罹虽然给许则言擦了好几次脸了,但还是忍不住为之晃神…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
卫罹叹了一口气,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咚咚咚,跳得似乎比平常要快一些。
夜幕慢慢降临,乌云遮盖住了月亮,天空中也只零星得闪着几颗星星。
季越和沈译回来了。
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沾着血污,神色疲倦,他们背上背着一大包药。
邵东见人回来了,连忙出来接,帮着二人把车子里剩下的东西拿出来。
邵东草率得看了一眼,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我滴个乖乖,这么多消炎药,打劫医院去了吧!
沈译一回来就想回房间看许则言,季越伸手拦了一下,季越指了自己和沈译身上的衣服,说:“先去洗澡,洗干净再进去。”
沈译“嗯”了一声,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去洗澡了。
沈译自觉已经洗了个战斗澡,洗得飞快了,然而他到许则言的房间的时候,季越已经在里面了。
沈译和卫罹在一旁看着季越处理许则言的伤口,上药、包扎,扎针。
季越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上透露出一股令人信服的医者气息,能看出来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季越一系列动作下去,将许则言的伤处理好,然后才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手里的针头:“好了,今晚上能退烧就没什么事了。”
卫罹看了二人的脸色,说:“你们先去休息吧。”
沈译说:“我不去,我要看着言言。”
卫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们三个人轮流换班总成吧。”
季越先道:“好,那我先去休息,等会儿两点来换你的班。”
沈译见状也说:“好。我也去了。”
许则言睡得并不安稳,每次感觉自己好像要惊醒过来时,又有人在旁边安抚他。
夜晚如同一条河流缓缓的淌过了,天光破晓,许则言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动了两下身体。
沈译从许则言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柔声道:“言言,醒了?”
说完,沈译又伸手去探了探许则言的额头,又拿了体温计给许则言测体温,看着体温终于是降下去了才放下心来。
卫罹此时端了一碗粥进来:“言言,醒了?来吃早饭。”
沈译在一旁,连忙给许则言把靠枕垫上,扶着许则言坐起身来,又接过盛粥的碗,想喂给许则言吃。
许则言连忙表示:“我可以自己喝,我自己来吧。”
没想到卫罹和沈译都强硬道:“不行,言言你好好休息,这种小事我们来就行。”
许则言有些哭笑不得,还是选择自己吃饭。
他是腿受伤了,不是瘫了。
许则言一边吃一边问:“药是哪来的?”
沈译也不隐瞒:“我和季越去了镇上的卫生院。”
许则言点头:“搬空了吗?”
沈译摇头:“没有,昨天时间太急了,只拿了一些。”
许则言转头看了看两人,认真中又带着一丝急切:“今天带人去搬空吧,留着放那儿也是浪费。”
沈译他们自然也知道药品珍贵,但是现在许则言受伤了,他们不想离开许则言再出去。
许则言说:“事情办完了,今天就回去吧,不要在外面停留太久了,小曼她们在学校里该担心了。”
许则言像是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又说:“我已经没大事了,今天就回去,不要再耽误了。”
沈译仔细想了想,也同意了:“好,我现在就叫人整队,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二十多个人很快就集结完毕了,许则言也还是被抱着送到车里去的。
因为腿伤,许则言出来的也晚,又是被沈译抱出来的,此时吸引了不少人都的注意。
许则言自然也没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趁机将头埋进沈译怀里,露出一个后脑勺,配着腿上绑着的绷带,显得脆弱极了。
又刷了一波人设认可度进账,许则言听着77的播报,开心得腿伤都感觉没有那么痛了。
沈译离开村子之前,还拿了一些药留给杨哥:“这药给你们,留着用,就当这几天的住宿费了。”
杨哥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收下,他抬手拍拍沈译的肩膀:“兄弟,有需要再来啊。”
沈译带着人来到镇上的卫生院,一群人进去把一楼药房里的东西扫荡干净了,一卷纱布都不放过,顺便还从路边街道的各种小卖部、超市里面找了一些物资。
众人都收获颇丰,启程返校时,却遇到了一队人。
这队人穿得跟丧尸堆里出来的一样,脏得没眼看,要不是行走自如,又出声说了话,沈译他们险些要把他们看做丧尸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