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看着哭成一团的12人,默默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放在桌上。
大哭一场之后的每个人脸上多了几分释然,他们拿过桌上的纸巾擦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刘启老爷子带着歉意看着陈妈:“实在是抱歉,刚刚我们失态了。”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陈妈表示没关系。
“哎,那15名小战士陆陆续续牺牲了。”刘启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开始,我们躲到了前面那栋大楼。”他指了指餐厅对面陈妈一行人昨夜落脚的大楼。
“小战士们带着我们这群老骨头躲进了那座大楼,很快丧尸就攻了进来,那些小战士就背着我们不断向楼上跑去,后来在21层遇到了许多出来寻找物资的幸存者,大家合力杀死了追上来的丧尸。
一天之后,有5个小战士出去打探情况,其余人留下来保护我们。可是过去了一天一夜,他们也没回来,我们就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刘启老爷子又忍不住老泪纵横,他缓了缓又接着说:“后来又出去了两个小战士,他们依旧没有回来。
楼下的丧尸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法逃出去。第三天有两个小战士说他们要出去把那些丧尸引开,剩下的负责把我们护送到市体育场,他们跟守在那里的队友约定最多三天,如果不出现就视为救援失败。”
说着说着刘启老爷子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另一位叫李成兰的奶奶示意他休息一下:“老刘啊,你歇会儿吧。”她又看着陈妈说:“我来接着说吧。”陈妈点头答应。
“我们想阻止他们,不能因为要救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牺牲那么多小孩,他们最小的18岁,最大的也不过24岁,都是爹妈含辛茹苦养大的,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啊!”李奶奶痛心疾首。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可是他们说,这是国家下发的命令,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国家危矣,此时正是需要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他们说爷爷奶奶你们是终结丧尸病毒的希望,所以一定要将我们送去基地。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两个真的去把丧尸引开了。其余的小孩就带着我们和其他的幸存者快速下楼,刚下到第二层时,不知道又从哪里跑出来十几个丧尸,现场一片混乱,我们逃出来后又被逼进了另一栋大楼。”
陈妈听到这,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在高速路口那些成堆的丧尸应该是那两个战士引过去的,那栋的楼一层为什么那么会有多残肢断臂也得到了解释。
“我们这帮老家伙就只剩下7个人,其余幸存者也只有30人,楼下那些丧尸数量又多了起来,我们一层一层爬到了顶楼,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坏,顶楼放了很多食物,小战士也只剩下一名了,他的枪早已没有子弹,他经常躲在角落偷偷地哭,告诉我们,他想妈妈和姐姐,想班长和战友。我们没有办法突围出去,一直在顶楼生活了一个多月,食物越来越少,不能坐吃山空。小战士带着几个小伙子冒险下楼寻找食物和水。从上往下慢慢在大楼里搜寻物资,直到他们下到六楼时,突然被一只可怕丧尸袭击,小战士把那只丧尸引出了这栋大楼之后也没有再回来。每当有人想要去找物资,不管是从哪个安全出口下去,只要经过六楼时,总是会有丧尸跑出来袭击他们。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下去了。”
“哎。”陈妈叹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沉重了,那些防火门上的棍子应该就是最后那小战士放的。
李奶奶眼里噙满了泪水:“我们不敢死啊,我们的命都是那些孩子救的,不做出点有用的事,我们没脸去见他们啊!”
“放心吧,我们会将你们安全送到基地的。”陈妈柔声安慰。
餐厅里有一些沙发,她对几位老人说:“你们先去好好休息吧,不要担心,有我们在。”
“哎哎,谢谢你了。”几位老人相互搀扶着走向沙发。
陈妈又对几个年轻人说:“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清秀男生率先开口:“我叫顾止,末世前我还是一名大一的学生,爷爷奶奶和其他幸存者躲进顶楼的地方就是我家的公司,我在很早之前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让我爸偷偷在公司里储存了很多食物和水以防万一,不过我爸和我妈都已经变成丧尸了。”他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阿姨,我叫苑挽留,我今年9岁了上三年级,末世前家里只有我和大伯在一起生活,后来大伯为了保护我被成丧尸感染了。”小男孩低着头小声地说。
“阿姨,我叫欧阳林,17岁,上高二了。”
“阿姨,我叫安辰,17岁,也上高二。”
“阿姨,我叫王楠,21岁,末世之前是一名大三的学生。”
“嗯。”陈妈点头,怪不得手里有物资一个个还瘦骨嶙峋的,几个学生怎么能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抗衡。
陈妈“行了,你们也去好好休息休息。”
几个孩子对着陈妈鞠了躬:“谢谢阿姨。”
“不用谢,我们收了保护费的。”
时间来到了中午,陈妈和许佳夫妇一起吃午饭,一直都吃的是正常饭菜,偶尔吃吃这些科技与狠活,别说还挺好吃。
陈妈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是陈喜乐提前给呆呆准备的新鲜羊腿,呆呆看到羊腿开心得原地转圈圈。
吃饱喝足后,陈妈有点犯困,趴在桌面就开始睡觉。
呆呆抱着羊腿趴在店门前大快朵颐,许佳和帅气也拿着两把椅子靠坐在门前,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餐厅,大家都在呼呼大睡,许佳夫妻相互依靠,抬头看向天空,深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
灾难的降临,迫使人类停止了一切生产活动,自然环境也在慢慢地自我修复,大街上植物都在肆意生长,知了躲在树上吱哇乱叫,仿佛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夏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