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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牺牲胜过死亡

    李铁柱和战士们小心护送,一行人换装后,沿着大路前行。众人分成几波百姓,藏在四周小心的躲过条条封锁线。

    小队不时发现几处敌人建的暗堡,都小心在地图上标注,为日后的反击做准备。

    去延安的路上,童言身体不知为何,逐渐恢复旺盛的活力。他隐约猜到了,这是之前透支的天眼力量开始作用于身体。

    但作用是暂时的,他想利用这段时间保护柳家父女,确保他们安全到达延安。

    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陕西省境内,离终点一步之遥的韩城县。众人面前出现了古老的城池,待走近后童言发现,此地确有一番古香古色。

    李铁柱先开口了,“天色还早先进城,在黄昏前出城就好,我们会找人联系延安。”

    童言此时,又在李的耳朵边说起悄悄话来。上次二人这么隐秘的样子,还是审问那位日本间谍的时候。

    “什么?刘兄弟你确定吗?”

    李队长虽然对童言的判断很是相信,但这附近是我们的活动区域。

    他们一行孤军深入来此,就是为了刺杀,刺杀后又如何撤离呢?总不能是奔着同归于尽来的吧?

    “你信我,就是真的,你不信,就当我脑子坏掉了。”

    童言此时笑的很是神秘,看着眼前的李铁柱说道:

    “就算不相信,咱们出城时也得小心。他们不敢在城中动手,等到了荒郊野外还不敢么?”

    “别别,我哪能不信,你本事我早都见识过了。”

    李铁柱随即派几名队员,暗中出城在附近搜索,也算为夜里的交接提前做准备。

    随即小队成员分批进入城中,他们穿着普通百姓的衣物,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城门口的哨兵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盘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挥手放行。

    进城后,小队成员们迅速融入了人群中。

    李铁柱带着柳家父女和童言来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茶馆,这里是他们与当地接头人会面的地点。

    茶馆老板是个中年汉子,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穿着朴素的衣服,给人朴实无华的感觉。

    然而,当他抬起头时,木然的眼神中却闪过警觉和戒备。

    静静坐在那,平静地注视着李铁柱等人。他的余光不时看向四面,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李铁柱走到茶馆老板面前,来一套简单的暗语,随后就是相互试探。茶馆老板确认了约定的信息正确,朝着李铁柱微微点头。

    然后站起身来轻轻地挥手,示意李铁柱等人跟着他走。

    众人听从安排,快速穿过茶馆后院,来到了隐蔽的地下室。这里已经有几个当地人在等待,他们迅速确认柳家父女的身份,并为他们准备了一顿饱饭。

    近半个月的逃亡生涯,已经让大家习惯啃干粮度日。猛然见到一桌稀粥咸菜窝窝头,也觉得新鲜爽口。就连平日不爱吃东西的柳絮儿,也吃的比平日多了一些。

    只有童言,进城后他体内就有股力量,一直在横冲直撞。不知怎么平复的他,只好找了间静室进入内视,来感受身体的情况。

    在床上静静地坐着,童言能感受到天眼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但他也清楚这股力量会持续多久。他闭上眼睛默默地调息,试图将力量维持更久一些。

    柳絮儿吃完后,带着饭来找童言。此时童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小姑娘只好坐在旁边,关切地看着他。

    她能感受到童言身上有变化,但她不懂就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

    当女人愿意安静的时候,便是两人独处的美好时刻,男士会获得幸福和满足。

    “你倒是,比以前安静多了,以前找我可不会等我醒过来。”

    童言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虽然棺材里的视角不好,但人群中第一眼,他就能注意到这个女孩。她的脸上还戴着黑纱,却掩饰不住清雅如霜的气质,绝不是好看和美丽能表达完的。

    “吃饭吧!我已不是那个小女孩,今后还要照顾好爸爸和你呢。”

    她的眼睛看着如骷髅般的童言,眼神中还隐藏几分眷恋,好像也深深刺进童言心里。

    虽然骨架还算完整,但实际上刘子毅已是脏心烂肺了。

    “别开玩笑了,我到底是谁你知道么?我根本就不是刘子毅!你本来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是为完成这哥们的遗愿,才帮你们跑到这的。”

    他将桌上的饭菜端给柳絮儿,坚决地赶她出去。

    “我这具身体,说不定什么时候躺下,就再起不来了。你要想找个同伴,至少找个有血有肉的人吧。请出去。”

    说罢童言将门关好,童言不再理会门外的柳絮儿。

    “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大好人。保护我和父亲这么久,就算哪天你走了,我也会把你火化,再找个坛子装着你的灰,走哪都带着你。”

    直到她在门外敲好几下,童言也没有理会她。柳絮儿垂头丧气的走了。

    李铁柱与当地的同志们,讨论着接下来的安排。鉴于城内也不安全,他们决定在黄昏时出城,利用夜色的掩护穿过最后的封锁线。

    如果情况顺利,明天中午前会到达延安解放区。

    随着太阳西斜,小队成员们再次集结,准备出发。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城中的小巷,避开了日军的巡逻队。

    在城门口,他们再次遇到了日军哨兵的盘查,但凭借着机智和冷静,他们成功地混出城门。出城后的小队,迅速进入树林中的小路。

    这里原本有条废弃的官道,如今年久失修没人走。趁着夜色赶路是他们最好的掩护。夜幕降临众人加快步伐,向着正北偏西的方向前进。

    今夜星星十分闪亮,无形中为他们指明了方向。继续赶路十五个小时就到了。

    童言走在路上,这时突然脑海一沉眼前变黑。但他的意志很稳定,总是看得见时紧赶几步,等眼前一黑时停下休息。

    “刘兄弟,你咋了没事吧?刚刚见你没吃饭!来赶紧吃个鸡蛋。”

    李铁柱将珍藏的鸡蛋拿了出来,这是吃午饭时自己藏进怀里的救命蛋。

    望着眼前的鸡蛋,童言只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会,前面还有戏要唱呢。

    “李队长我没事,同志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铁柱嘿嘿一笑,“按计划只留一半在附近,其余的同志都在身后跟着呢,你放心吧。”

    黑衣带着手下,悄悄埋伏在韩城外围。

    经过对外部环境的比对,他也锁定共产党一定会走这条废弃官道。

    队伍在夜色中行进数小时,童言的眼前再次陷入黑暗。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黑衣老大对偷袭计划充满信心,他知道游击队一定会走这条路。他已经带着兄弟们,在这里等待了三天,就是为了给他们致命一击。

    正全神贯注的观察前方,突然有呵欠声在背后响起。原来是有属下蹲守太久,这个混蛋的大烟瘾犯了。

    “咚!咚!咚!”树林中传来三声闷响,黑衣上手将他的嘴捂住,给了三记正踢的瞬间,就治好了这位兄弟的烟瘾。

    “我再说一遍,现在屁都不要放一声,事成之后每人十块,不,给二十块大洋和一斤烟土。”

    说着看向这些桀骜不驯的兵油子,又开始空口许诺:老子是上海特务组组长,上海是什么地方,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这单要成了,大家吃香喝辣,要是不成,就一起被共军打死吧。

    说罢看向远处官道不再多言,身边的这帮兄弟也静悄悄的,再也感觉不到人气。

    等到一个小时后,远处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听声音只来了十几个。黑衣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随即举起右手准备攻击。

    走在官道的童言,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聚集,但只是游荡四周。这只能说明,前面有危险在逼近。

    童言压低声音发出警告:“大家注意警戒,可能有敌人!”

    他的眼神充满警惕,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李铁柱发出指令:“所有人呈战斗小组散开,最少三人一组各自警戒。”

    队员们迅速分成多小组,每小组至少由三名成员组成。他们分散开来,形成一个扇形的防御阵型。

    这样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又能够相互支援和呼应。童言自己也选择了两人,就是对战斗还不知情的柳氏父女。

    其他队员占据有利地形,有的躲在石头后面,有的藏身于树林之中,有的则潜伏在草丛里,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影。

    李铁柱迅速做出反应,示意队伍分散隐蔽。他们利用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来。

    童言的耳中,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以及树枝被压倒的咔嚓声。

    黑衣老大和他的手下正在悄悄地接近。他却没有料到,童言的直觉异常敏锐,他们已经提前发现了埋伏。

    李铁柱指挥队伍,利用夜色和地形的优势,准备对黑衣老大的部队进行反击。在黑衣即将接近时,李铁柱下达了攻击命令。

    游击队员们从隐蔽处突然开火,黑衣老大的部队被打得措手不及。在混乱中,黑衣老大试图组织反击,但他很快就发现,他们已经被游击队包围了。

    “开火!”李铁柱一声令下,游击队员们的枪声如同雷鸣般响起,子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光芒。

    黑衣老大的手下纷纷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黑衣老大咬紧牙关,怒吼着指挥手下反击,但他们的反击失了先手,此时有些软弱无力。

    童言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天眼力量虽然已经见底,但依然能感知位置。

    他低声向李铁柱报告敌人的动向,李铁柱根据情报,指挥队伍进行精准的夜间战斗。

    黑衣老大见势不妙,急忙指挥部队撤退。然而,游击队早已在他们的退路上设下埋伏。童言带领的一支小分队突然从后方杀出,截断了黑衣老大的退路。

    自己的人马被在中间难以突围。他反应过来后,咬牙对双方开火反击。

    战士们迅速组织反击。枪林弹雨中,童言还是如铜墙铁壁般,将两父女护在身下。不管飞来多少子弹都站的笔直,但几波自动火力的急射下来,让他身体残余的力量迅速消耗。

    “照这样看,今天就是刘子毅身体的终点了。”童言心中腹诽,这就是大限已到的感觉么?他不舍的看向柳家父女,当然主要是吓得落泪的柳絮儿。

    黑衣被打得狠了,便红着眼准备搏命一击。他拿出买下的迫击炮,瞄准了视线内落单的那三个故人。

    “都去死吧,都怪你们仨!!!”

    一发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直冲三人身前飞来。眼看着头顶一阵音爆,童言惊骇欲绝。

    就在这时,刘子毅眉心处变得璀璨异常,童言凭借天眼能量的短暂爆发,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和敏捷,飞身跃起用下半身粉碎的代价,挡住了第一颗炮弹!

    但随后来的第二发炮弹,又击中了刘子毅的脸部。寄宿在身体的童言灵魂,感到一阵千刀万剐的痛楚。

    这次他倒地后再也没站起来,远远的看见童言倒下,李铁柱变得十分愤怒。他从暗中走出,举着双枪疯狂射击炮筒附近的敌人。

    直到暗处的游击队员,从黑衣社身后合围这些敌人。携带的两枚炮弹用光,正准备逃走的黑衣社成员,被几十把步枪堵回原地。

    李铁柱抓住机会,对黑衣老大一枪爆头。他被击毙时睁大双眼,还在死死盯着身前。就像是不相信自己真的会死。

    经过激烈的战斗,两支小队成功完成了对敌人的围歼。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息,地上布满了敌人的尸体。这片土地上已经不再有任何活着的敌人存在,他们都被彻底消灭。

    赶到刘子毅身边的柳家父女,不断呼唤着刘子毅的名字,最终唤醒了痛苦中的童言。

    感受着即将离去的灵魂,他抓紧时间说出这番话。

    “我时间不多了。”声音中带着无奈“是时候把复活真相告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