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獾子一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颓然地闭上了双眼。
他那张长满鳞片还算坚毅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无比憔悴与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张开,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你们……终于来了啊。废话不必多说了,动手吧,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董韦,当他看到董獾子时,心中猛地一惊。
眼前的董獾子哪里还有往日记忆中的威风模样?只见气息微弱得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董韦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白术和秦烈,眼中满是不善之意。这种心理变化其实并不难理解,就如同一个家庭中的两兄弟,哪怕他们平日里打得头破血流,但若是有外人敢对其中一方动下手指头,另一方必然会心生愤怒,并且不会善罢甘休。
白术自然将董韦的神态尽收眼底,他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一脸平静地说道:“昨日之事已然发展到了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大家出手时定然不会手下留情,不过嘛,你可别光看他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惨状,只要你开口说想要留他一条性命,我立马就能出手救治,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蛇头人!”
白术说到最后也有了火气,自己昨晚那可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危机,九死一生之下才勉强存活下来。
而且现在都还没去找那个可恶的怪物讨要说法呢,如今能没有大打出手,放过你们这个豢龙族的家伙一马,纯粹就是看在豢龙族的名气和情面上罢了!可你们倒好,居然因为自己族人受了重伤就敢跟我摆脸色?哼,告诉你们,老子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不仅有真本事,还有火爆脾气!倘若你们还要继续跟我较劲儿,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给这家伙治疗身上的剧毒,就让他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死去!
白术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将董韦给点醒了过来。与此同时,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被打压了下去。董韦不禁暗自思忖:对啊,白术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我此次前来本就是要收拾这董獾子的。
念及此处,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逐渐松弛开来,十分尴尬且僵硬地朝着白术以及一旁的秦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表示歉意。
就在这时,那董獾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对方只是不停地说着话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他索性直接睁开双眼。然而,当他看清站在眼前为首之人竟是董韦时,其眼眸中的神色猛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遭遇了一道晴天霹雳一般。
紧接着,他像是全身的力量都被瞬间抽空了似的,从嘴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离开这短短数年时间,家族竟然已经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甚至甘愿给那些东洋鬼子充当走狗!看来……我当年离开得实在太晚了!”
他这几句没头没脑、云里雾里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白术和董韦呆若木鸡,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然而,秦烈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妖精,昨日的账我都还未与你清算,你今日竟敢先行辱骂于我?你说谁是小鬼子?告诉你,只有你才是那东洋来的家伙,你们全家都是东洋人!”
秦烈话音未落,一旁董韦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铁青,比之前还要僵硬许多。原本他此番出来,乃是要收拾家族中的这名叛逆之徒,未曾想如今竟被秦烈骂得连国籍都给更改了,而且更改成的竟是如此不堪、令人厌恶的国籍。
白术见状,心知董獾子似乎并非有意拖延时间,而董韦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事情究竟为何会发展至此。于是,白术便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一步,来到董獾子身前,俯身轻轻拿起他的胳膊为其号脉,白术现在也想彻底探究一下其中的缘由。,
白术一边轻搭着对方的脉搏,一边缓缓开口说道:“朋友,麻烦您还是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比较好。要知道,在这里可没有您口中所说的什么‘小鬼子’。另外,不妨坦白告诉您,咱们可不是一般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公职人员呢!社会科听说过吗?至于您家那位少族长之所以亲自前来,那完全是因为昨日您将在下重伤,若不是本人略通医道,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正因如此,我们的部门这才与您的家族取得联系,让他们过来处理这个烂摊子。还有啊,关于如何知晓您是豢龙族之人,这其实再简单不过啦。您想想看,除了豢龙族人,谁还能去趋势那么多的蛇呢?我说的这些,您都听明白了吧?”
董獾子听完白术这番话后,惊讶得合不拢嘴,那模样仿佛能一口吞下一个鸡蛋似的。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啥?你们竟然不是那些东洋鬼子?既然如此,那你们又是怎样通过抓走的那条小青龙蛇找到我的?该不会骗我吧,难道不是想来抓我回去,妄图从我这儿再次夺走蛇群中的小青龙蛇吧?哼如果是那样,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董獾子这几句狠话可谓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从他的言辞之中,白术瞬间领悟到,眼前这位年轻人倒也称得上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至少在民族大义这件事上,他绝不含糊。
看来他知道有人用小青龙去作恶,而蛇的出处确是出自他这里,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么害人的邪修就另有其人,而且与董獾子直接也是斗争的关系,看来这件事情远没有大家想的这么简单了,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那么昨天晚上的两人的一场生死恶斗简直就是一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