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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医者仁心……请你……求你救救她。”尉迟野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郎中不耐烦地甩开他“救不了,无药可救。”

    “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活着……”尉迟野心有不甘地喃喃自语。

    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落在萧遥衣服上的“水珠”带有剧毒。

    刚开始他们都以为是瘟疫,于是嘻嘻闹闹地上山采药,然后慢慢地熬制。后来发现这样的方法不管用,萧遥便催动灵力解毒,似乎也没用。反而在那以后,病状开始加重。

    中毒后,他看到萧遥的手背上“长出”红色的牡丹花,并且由最初的一小丁点儿逐渐成长,肆无忌惮的在皮肤下蔓延。他看着自己的爱人从生龙活虎的样子变得萎靡不振。最痛苦的并不是无能为力,而是看着病危的人强撑着身体,微笑着抚摸着他的脸,安慰自己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她说“生死无常,要看开点。”

    她说“其实就这样死掉也没有遗憾。”

    她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骄傲的火蓠少主。”

    她说“你好好过,我要找我母亲了。”

    ……

    到后来,她连话都说不了。红色牡丹花飞速的变成紫色,象征着被附身的人命不久矣。

    “萧遥,我回来了。”

    尉迟野一如既往地推开门,将买好的早饭放在她的床头上,轻轻地坐在床铺边,静静地看着她。

    还是忘不了那一天乌云密布,那个假小子伸出手说“能走不能走”。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就有了光。

    再过些日子又到六月份了,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同他嘻嘻哈哈、谈天说地的人了。

    尉迟野伸手探了探她几乎没有跳动的脉搏,摸了摸她冰凉的双手,心如死灰。

    如果可以,我会替你去死。

    条件允许,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

    尉迟野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糕米店铺,找师厨学习制作糯米滋。

    “小娃,你咋的没有一点精神么?”师厨无心问道。

    “我夫人病重……”他说不下去了。

    师厨早知道他学着做糯米滋的原因,听到这里也止不住地叹息。

    “啥子事情呦?你叹气干甚?”一旁揉面的厨娘探出头问。

    “哎——”切水果的大姐一把拉过厨娘,在她耳边低声解释。

    “哎——兮——”厨娘不顾切水果大姐的阻拦,冲出来说道“人没死透恁在这哭哈啥吶?”

    尉迟野眼前一亮,拉住她问“还有法子?”

    “恁找那儿夷族,他们那嘞巫术、蛊术……污里吧嗦的法子儿多来是,没死透就去瞅一眼,也不吃亏。”

    尉迟野从她一口嘈杂的方言中听出了起死回生的秘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有法子!

    有法子!

    有法子!

    璃樱曾经送给萧遥的蛊虫还在,这就是他的一线生机!

    离心蛊,也是情蛊的一种。子蛊进入机体内,与母蛊建立联系,从此产生契约。蛊不死,人不灭!

    尉迟野拿出那个小瓶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对母子蛊在蠕动。

    “小伙子冷静冷静啊!”郎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在他眼前。

    “西夷邪术不可用啊,损阴德呐!”这郎中张开双臂挡在楼门前“别听那婆娘的胡说八道,那种歪门邪道的东西你敢信吗?小娃,你听我说……”

    “让开!”

    他一把推开郎中,大步流星地走进驿馆。

    “如果种蛊的代价是一命换一命,你可不要后悔!”郎中在身后喊道。

    “永远不会!”他声音很小,郎中根本听不到。但是他决然的背影足够证实他的决心。

    郎中摇摇头,叹了口气。

    西夷邪术固然厉害,但是对自身有损。他从医多年,见过太多小年轻感情用事,跑到西夷去求巫医邪术,甚至搭上自己的生命。

    “性命赔进去就老实了,有你后悔的!”话虽如此,出于担心,他还是跟了进去。

    既然叫情蛊,那还是跟“情”有关。离心蛊种下以后,如若有生之年尉迟墨兰背叛萧雨眠,则伤病常伴,生不如死。如若有生之年,萧雨眠爱上别人,尉迟墨兰会忘记关于他们的一切,重获新生。

    郎中跟女老板打过招呼、找到他们的房间时,尉迟野已经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这一生就认定了萧遥,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那人回到他身边。

    郎中敲了敲门,听到人说让他进去,于是便缩头缩脑地推开了门。

    屋内若有若无地飘着一股花香味儿,仔细品来,就像是漫山遍野的樱花瞬间绽放。

    郎中看到近些天总是求着他救人的那个男孩衣服凌乱,面色微红,额头上沾了些薄薄的汗珠,眼神里带着水汽。他瘫倒在地,一只手伸进床上的蚊帐里,一只手随意的摊在地上,背靠着床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发呆。

    “你……”郎中犹豫着说“吃点东西去吧。”

    少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字不言。

    “这西夷邪术古怪得很,一时半会儿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醒来。可你总是要吃东西的。”郎中摸摸鼻子,继续道“说不定你吃完饭回来,她就醒了呢?”

    比起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郎中更想说一声“节哀顺变”,因为这世间没有能叫人起死回生的秘方。可是看着那少年憔悴的模样,他最终选择闭嘴。

    尉迟野盯着蚊帐内的人看了好久,然后对着床铺作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手势,再缓缓起身向他走来。

    “小兄弟,这是有啥传承吗?”他模仿着刚才的动作向尉迟野比划。

    然后他就看到小兄弟摇了摇头,看着他出来,再关好门。

    刚死了老婆,伤心,他理解。

    “小伙儿,别看我是个郎中,老朽年轻时也混过道士。那些结印的手势,你别看它简单,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多着呢。”

    过度悲痛伤肝脏,身为一个郎中,他觉得让顾客心情舒畅至关重要。于是他自动忽略少年脸上厌烦的神情,继续补充“《河图洛书》上可说了‘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