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我说实话哈,我从来没有过管理夜场的经验,尤其是这么大的夜场,我以前就是在歌厅当过几年的内保,对于夜场,有点经验,但不多。”
我虽然问不出来齐哥以前的事,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把我以前的情况告诉他,毕竟我的心里实在是没底,总觉得肩膀上的责任过于沉重。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自己已经独立经营了两家酒吧了,你不小了,该历练历练了,你用心做,有问题来找我,我给你托底。”
齐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独立经营了两家酒吧了?看来我之前猜的没错,齐哥他们这些人,之前一定是混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放弃了自己辛苦得到的东西,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
“小川,你不要觉得有压力,我齐青云绝对不会看错人的,你只需要稍加磨炼,以后你的成就会比我高很多,至于这个店,你就算真的给我赔光了,那我也赔得起,这个底我绝对兜得住,明白吗?”
齐哥很少一次性跟我说这么多话,他一直是一个话很少的人,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跟我说了这么多,是为了鼓励我,还是其他的什么。
但是他的话确实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我刚听说他要让我打理这家店的时候,确实有点惊慌失措,但是现在,听了他的话,心情却逐渐的平复了下来。
随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说道:“哥,咱们在官口没什么关系,社会关系也比较薄,这马上开业了,开业典礼万一办的冷冷清清怎么办?”
开业典礼这个东西,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北方,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像我们这个小地方,不光是为了脸面,更是一种实力的象征,办的好了,可以减少以后很多的麻烦。
可反过来,如果开业那天冷冷清清,本地有名有姓的人都没来,那就说明你在本地的关系人脉很一般,即使你很有钱,以后的麻烦也少不了,甚至有可能就因为你很有钱,才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齐哥听后想了一下,便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朋友不是一天交下的,你先准备开业典礼,不管到那天有人没人,正常开业就完了”
我听到齐哥的话,便点了点头,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等着关系打通了再开业,那不一定得等到什么呢。
商量完这些事,我便出了齐哥的屋子。童童和秦虎都还没有走,站在院子里抽烟,看见我出来了便迎了上来。
“你俩在屋里干啥了,刚才我咋好像听见你叫唤了呢?”童童一脸的贱样,看着我说道。
“没有吧,你听错了,我咋听着是齐哥叫唤呢?”秦虎现在跟童童学的也是越来越没个正形。
“齐哥让我打理这个店,给了我百分之十的纯利润。”我没搭理这两个贱人的调侃,把屋里的情况大概跟他们说了一下。
“卧…卧槽,你俩真有事啊?”童童眼珠子瞪的溜圆,一脸惊讶的说道。
而秦虎听到这话,反而笑不出来了,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川啊,这个齐青云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了呢?按理说,你跟他的关系就是再近,也不可能近的过毛子他们吧,但你说他天天让毛子他们在货站撅着,却把这事交给你了,还给了你百分之十的纯利润,这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
随后没等我开口,秦虎便继续说道:“就算真的没有任何反常,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毛子和三子他们知道这个事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就跟咱们一样,如果你把这个活给了金贺,却把我跟童童晾在一边,那我心里肯定不舒服,对你不舒服,但是对金贺,也一样会不舒服,哪怕他没争没抢,难道不是吗?”
我听完秦虎说的话在心里仔细的合计了一下,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字字句句都说在点上。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齐哥就是怀疑不起来,很不愿意把他往不好的地方想,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天他跟我在医院分别时候的那个背影。
至于毛子他们,如果说以前买地皮,整装修,属于费力不讨好的脏活累活,所以谁干他们都不介意,可现在这个事,牵扯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他们还会不当回事吗?如果真的像秦虎说的那样,我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无数的问题涌入我的大脑,我刚刚在屋里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走啊哥,你们不回家站着干嘛呢?”金贺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对着我们说道。
由于我们几个心里都有事,所以谁也没有回话,他走过来看见我们几个的表情后,便问道:“你们怎么了?气氛不太对啊。”
我不想跟金贺说这些事,不是因为不信他所以才瞒着他,大家在一起摸爬滚打这么久了,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只是觉得他心思比较单纯,不适合参与这些事,保持他的开朗乐观,我觉得就挺好,所以便开口说道:“过几天要办开业典礼了,但我在本地不认识啥有份量的人,怕办的太冷清让人笑话。”
我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但没想到金贺听完之后,想了想,便说道:“这事我就能办,咱几号典礼啊?”
“还有三天了,你打算怎么办?”我心里完全不在这上面,只随口问了一句。
“哎呀,我有我的办法,行了就这点事还至于愁眉苦脸的吗?你的烦恼,金哥给你解决了。”
金贺说完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溜溜达达的就走了。
他的话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觉得这不太可能,他一个十九岁的小黄毛,虽说家境不错,但我估计认识的应该也都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对开业典礼来说,帮助不大。
晚上回到家,我坐在院子里,心里还是在合计秦虎说的话,其实更多的还是在猜测齐哥这么做的目的
此时已是初秋,天气逐渐转凉,待了一会,我便觉得有些冷,只能起身回屋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开始起床准备开业典礼的一些相关事宜。
童童 秦虎和金贺也帮着我一块忙活,联系鲜花,主持人,车队等等等等。一时间我们几个忙的鸡飞狗跳,我甚至有种自己好像在筹备自己的婚礼这种感觉。
一连三天,我们几个都在忙活这些事,不管开业的时候人来的多少,最起码典礼得像样,别人可以不给咱面子,但是自己不能不能不给自己面子,所以这个典礼的准备工作,我们做的格外用心。
期间我去过一次货站找齐哥商量事情,也遇见了毛子,他还跟以前一样,跟我嘻嘻哈哈的开玩笑,看不出来有任何不满意的情绪,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知道了根本不在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开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这天我们终于闲下来了,在我家的院子里支了个炉子,又买了点肉串和啤酒,边烤边喝。
我们谁也没有提开业的事,谁也没有提不开心的事,只是谈天说地,胡乱的吹着牛逼
四个人,喝了三箱啤酒,吃完的烤串,钎子扔了一地,累了几个月了,我们都在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深夜,童童和金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初秋的天气,俩人穿着半袖,躺在地上就睡着了,金贺还搂着童童的臭脚丫子。
而秦虎显然也没少喝,非得跟我家院子门口的老杨树比比谁更高,原地向上蹦了十几下之后,给自己整吐了…
至于我,喝的也不少,但意识还算清醒,看着这几个货,我就知道,他们今晚肯定是回不去家了。
我费力的把他们三个扶到了另一个屋子里的床上,随后便关门回屋了。三个人一张床,啧啧啧,想想就挺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