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齐鸿蒙伸展着酸掉的胳膊,感觉空气都超甜的。
有老婆简直是太好了!
只是老婆还在睡梦当中,否则的话,嘿嘿嘿。
不会轻易饶了她。
老婆一定是累到了,所以才睡这么久,那么就让老婆多睡一会吧,不要打扰她休息啦。
齐鸿蒙感觉自己有一种病,就是事后控制不住自己一遍一遍的叫对方老婆。
即使是在心里默默的叫,即使对方还在熟睡根本听不着。
这是咋了?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这病可不好治啊!
想着想着,越发感觉恐怖,于是准备去前面那个湖边静一下心。
这个湖地处山岭中部,原本是山谷草甸子中间的一条大河,十几年前为了满足省城居民的日常用水,在下游山口处人工建造大坝拦截,阻隔出一个山间湖泊。
九月的北方荒山层林尽染,不同树种由于叶黄的顺序不同,分别展现出红的、黄的、墨绿、浅绿的颜色,远远望去,就像点涂的油画,壮阔,畅快。
这是这片温带针叶、落叶、阔叶混交林独有的风景。
来雪城旅游的游客应该九月来的,这不比全是雪壳子的冬景漂亮多了么!
湖水静的像一块镜子,如实反衬着九月深不可测的蔚蓝天空和五彩的林子。
“嗷呜……”
在那大坝上,一头驴发出沉闷的低吼。
驴的后面,拖着一辆木板车,车旁,一个白胡子老头穿着一身破旧黄色老式军用套装,小小的领子两侧,各有一枚红色的五角星,他正卖力的挥舞着鞭子。
齐鸿蒙走近一看,只见那驴车车轮卡在了大坝的石头缝中,两块巨石死死的咬住轮子,无论驴子怎么用力拉扯,轮子都丝毫不动。不给一点拉出来的机会。
老头望着卡住的车轮,无奈摇头,“这踏马的,还踏马还卡死了。”
驴车上拉了好几个鼓鼓囊塞的大化肥袋子,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这荒郊野岭的,只有齐鸿蒙和老头两个活人,齐鸿蒙没有不帮老头走出困境的理由。
总不能看着老头在这卡一辈子吧。
齐鸿蒙观察了一下轮子的卡住方向,又试着抬了抬板车,向上抬的时候,轮子在石块中略有松动。
“把袋子卸下来,然后往高抬轱辘,应该能出来。”这车负重太大了,不把袋子拿下来,轮子只会越陷越深。
齐鸿蒙伸手就去抬那大化肥袋,他把手伸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袋子下面,收紧核心,准备一个发力把袋子拽下来,手指的触感却让他虎躯一震。
软的,湿润的,那软软的物质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坚硬的东西。
手感很像尸块。
难道是?人民?
齐鸿蒙的心一下提溜到嗓子眼,这荒郊野外的,自己消失了都没人知道。
他颤抖的双手僵在原地,依旧停在那化肥袋子下,与尸块仅有一层之隔。
事已至此,齐鸿蒙准备采取掩耳盗铃政策。
就假装不知道这袋子里是什么,我与这老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我齐鸿蒙不拆穿他袋子里的东西,这老头定不会拿我怎么样。
齐鸿蒙一动一卡壳地掰动自己的脖子,即使他尽量想装作若无其事,可他的动作依旧非常不自然。
演员不是谁都能当的。
他撇过脸去,霍然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盯着自己,在白花花的长胡子下面。
齐鸿蒙一个寒颤,感觉裤子都潮了,“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老婆还没吃早饭,我先回家做饭了……”
别拿生命开玩笑,无论什么时候,活着最重要。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跑路就得跑路。
话毕,拔腿就逃。
太么吓人了,大上午的演午夜凶铃呢?
小爷先溜为敬。
“啪”……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即将逃走的齐鸿蒙的胳膊,只见那手手背青筋暴露,五指骨节突出,像老鹰抓小鸡那样,紧紧擒住齐鸿蒙的小臂。
这哪里是人手,简直是爪子!
“帮人帮到底嘛,小伙子!”
齐鸿蒙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一种杀人无数的凶光。
“那个,大爷,我老婆起床看不见我会生气的,她没有我拉起来都不会从床上起来,而且必须要喝上一杯四十五度的温水才行,我看您还是再找别人帮忙吧,我老婆在家等我呢!”
“这里哪里有其他人?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们一起把袋子抬下来,然后你再去伺候你的宝贝老婆。”
这是谁家的女婿,对女人这么好,真是个纯爷们……
赶车老头最看不上对老婆不好的狗男人,对眼前这个高个子小伙子,瞬间多了几分好感。
好一招道德绑架!
齐鸿蒙只好硬着头皮将那几袋子无名物体搬运起来。
袋子沉的不得了,齐鸿蒙一个趔趄,袋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随着那响声,只见原本用麻绳绑好的袋口应声而开,一截红嘶烂鲜的肉块掉了出来,红色的肌肉纤维和白色的脂肪在阳光下散发出诡异光泽,在那袋口处源源不断输出一股腥气。
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齐鸿蒙撇过头,无视那块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头也飞快将那肉拾起,重新装回袋子,扎紧袋口。
老头两人合力,果然将车轮抬出。
帮老头重新装好车,那老头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伸手从胸前衣服里掏着什么东西……
难道?要灭口?
齐鸿蒙一个大跳,撒腿就撩。
小学校运动会百米纪录保持者可不是等闲之辈。
齐鸿蒙边跑,边听见那老头在后面喊着让他等一等。
谁傻啊?还等。
齐鸿蒙一路火花带闪电,到时家老宅时,时光和时老太爷正在给水晶充电。
“你让狗撵了?呼哧带喘的。”时光嚼着口香糖,不解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齐鸿蒙。
“比……比狗吓人……”
齐鸿蒙弯腰大口倒气,一只手叉在腰上。
差点被荒野抛尸,这人少的地方,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齐鸿蒙感觉自己都被吓出错觉,即使到了老宅,还是能听见驴车的吱呀声,和驴子鼻子喷气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就在身后一样。
他下意识转头,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
轰……
浑身寒毛都表演起倒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