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爱情,止步于电梯口。
爱意随钟止,有的人走出来了,有的人还在里面。
演员之所以被称之为演员,是她们有分辨现实和虚拟的能力。
入戏太深,那是戏痴,简称疯子。
齐鸿蒙在河底捞,发现了四个刚刚出炉的疯子。
“她说,以后不想做这一行了,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赵小军刚才在KTV被灌了不少酒,这小子手脚不老实,一动手,对方就敬酒,对方敬酒,小军就笑呵呵的喝,整个人失去了大脑。
“军儿,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逢场作戏?”齐鸿蒙点他,他浑然不觉。
“知道啊,怎么了?哎你别扯别的上了,我跟你说,她真的好可怜,要不是有一个好赌的爸……”
“生病的妈,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是不是?”齐鸿蒙抢过话茬,接着说下去。
“不是,你咋知道的?她也和你说了?”赵小军真的好想保护她,那么青春可爱的姑娘,不应该留在那样烟熏火燎的环境里。
恨只恨自己只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不能给她什么。
可能这就是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最想保护的人吧!
幸亏赵小军还知道自己是没毕业的学生,否则就他这智商,裤衩子都得让人骗没咯。
齐鸿蒙突然有点后悔,把赵小军这一根筋带到情景剧中去。
这小子要是栽进去,自己还得负责捞他。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齐鸿蒙问。
“知道啊,Coo嘛!”
“一个夜场有一百个Coo,我说的是中文名。”
“那不知道,不过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叫什么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两个人彼此信任,有话聊,投机很重要,话不投机半句多嘛。我和Coo就聊的挺投机的。”
她不是和你投机,是和钱投机。
不过这句话齐鸿蒙没有说出口,好不容易高兴一次,干嘛非要叫醒他呢。
其他几个人也是同样的状态,就连平时惜字如金的李硕,都话密了起来。
2588的后劲真大。
“对了小蒙,这2588是一个小时2588还是一人2588?怎么结算的啊?”赵小军吐露着河底捞的手工拉面问。
“一人一场2588,不限时。”
“那我下次可得早点去,上午就去……”赵小军被酒后麻酱拌面条烫的脸蛋红扑扑的,嘶嘶哈哈一边吹气一边吐露。
“你杨白劳啊?上午人家还没起床呢,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真爱一个人,就是让对方舒服,而不是让对方一味的满足自己的需求。uand?”李硕今晚话格外多,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人生哲理。“下午去就够早的了,还上午去呢。你那么急啊?”
听起来,不仅赵小军,李硕也有日后独闯KTV的想法。
毕竟单刷比一起玩更快乐嘛。
谁都知道的道理。
不管关系多好的朋友,一起出去玩还是有放不开的时候。
每个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只有在绝对安全的状态才会卸下伪装。
每个人都是衣冠禽兽,没办法,五千年杏压抑的产物。
礼义廉耻,道德素质,无一不把杏这点事死死压在裤裆里,永无见光之日。
做的时候躲躲藏藏,所有人都装作没做过一样。生的时候却旗鼓大张,仿佛冲锋陷阵,保家卫国,拯救宇宙,荣耀加身。
这本身就是一种错乱和畸形。
什么时候做了能和生了一样,发朋友圈庆祝,那杏才算解除封印。
有生之年难见了。
很多大学生的父母,上学期间严格要求子女不能恋爱,一毕业却又要求马上结婚生子。
导致很多女生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抱着一个孩子养上了。
一朵花还没打开,就早早枯萎。
濡家文化背景下的很多女人,从未体会过高朝,就已经更年期了。
一辈子没吃过好的。
看来,我们这一代,身上任务艰巨啊。
下要照顾妹妹,上要照顾姐姐,阿姨。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那就负重前行吧!
齐鸿蒙感叹,自己真是一个哲学家。
抽空在柿子上写本书,也是随随便便就百万在读的选手。
牛比大发了。
河底捞的四宫格火锅还在咕嘟咕嘟,那几个人还在不停的兴奋着……
“我想给Coo打电话!”赵小军慷慨激昂,引得隔壁桌那对男女侧目。
齐鸿蒙:“……”
恋爱使人愚蠢,恋爱使人犯蠢。
只有老子才是最清醒的,你们这群恋爱脑,弱爆了!
ot当当……ot
信息提醒音。
白小雪:在干嘛?
女生发“在干嘛”三个字,就等于是“想你了”。
齐鸿蒙:在哪?
白小雪:家里。
齐鸿蒙:地址发过来,我去找你。
看来今晚有桃子吃了。
这几位看起来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一个个兴奋的像大母猴一样,且得喝一会儿呢,齐鸿蒙起身在前台压了两千块钱,又让服务员上了两提啤酒,找桃子去了。
七扭八拐,出租车在一个回迁小区停了车,“里面进不去了,你走着走吧。”
司机指着堵住消防出口的电动车们,无奈摇了摇头。
这地方人都是哪有地方就停哪,谁管是不是消费通道。
即使上面明确写了“消防通道,禁止停车”几个大字,可是那大字下面还是挤满了各式各样包着棉衣的电动车。
八号楼,四单元……
已经是午夜时分,小区里黑洞洞的,连个路灯都舍不得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齐鸿蒙感觉地面超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
一会踏空,一会又绊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终于找到八号楼,齐鸿蒙长出一口气,这一道走的,赶上西天取经了。
破旧的铁单元门合页发出刺耳的声音,齐鸿蒙抬腿迈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楼道,一股发霉的温热气体混和一股腥味迎面扑来。
差点把齐鸿蒙打个跟头。
“噗……”这什么地方啊!
突然,向前落下的左脚传来柔软诡异的触感,随即一声叫声从脚下传来……
“嘎!”
随着批了扑棱翅膀扇动的声音,一个不明生物从齐鸿蒙腿间落荒而逃。
什么玩意!
齐鸿蒙一个大跳窜起,随即贴到墙上,慌乱打开手机闪光灯。
卧草,谁养的大鹅!
要吓死老子。
酒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