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的话,没有信号也是正常的。
只是照片上两人互相依偎的样子,真的好刺眼。
苏长贵看不下去了,只能是收起了手机,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边了。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知道,今天唐婉凝不会回家了。
窝在沙发睡觉并不舒服,我睡了没多久就醒了。
意识回笼,我发现客厅的灯是关着的,苏长贵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客厅的一切都和我睡着前一模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唐婉凝这是没有回来。
可我还是不想放弃,我想继续等下去。
一直等到天亮,我也没有等到唐婉凝回家。
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推门而入。
我惊喜地扭头看过去,发现来人不是唐婉凝,而是王善。
他来做什么?
“王医生?”
王善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和我解释起来。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现在需要打几针营养。”
我点了点头,没有抗拒他的话,但想着璐璐的葬礼,我觉得有必要换一个时间打针。
“下午吧,我一会想要出门。”
王善没有说话。
我纳闷地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个医生怎么弄得奇奇怪怪的。
“陆少。”
他忽然喊了我一声,语气有些沉重。
“你得了白血病,可是你没有和我说过。”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声,我知道,我瞒不住了。
只要他看到我的体检单,他就会知道我对他们隐藏的一切。
“唐总不会也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索性就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王善已经看出了答案,我听到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你以为你瞒着自己就能调养好这样的病吗?”
这个语气很耳熟,我觉得他和陈医生有些像。
虽说我和他某种意义上讲也有些竞争关系,但是,他是一个医生,他真的会医者父母心。
“接下来你就躺在床上休养,我和陈医生聊了一下,更新了你的治疗手法。”
我皱起了眉头。
他想要给我治病,我是会配合的。
但是,我今天需要去参加璐璐的葬礼,我也必须去看看。
其他时候我都会乖乖听话,唯独这一次,我想要给自己争取一下。
“不,我今天有一定要做的事情。”
王善的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声音也严肃了不少。
“陆岩,你很想去死吗?”
“不管你有多大的事情,你今天必须好好休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一个小姑娘,天生身体就不好。我从她刚出生不久就在资助她,亲眼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也真心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好起来。”
“但可能是她太可爱太善良了吧,就在不久前,她去了天堂。”
“今天是她的葬礼,我要给她带上她最喜欢的花。”
看得出来,王善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他只是皱了皱眉,便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但我同意也没有用,我需要让唐总知道这件事。”
闻言,我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王医生,我又不走远,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去看她一眼就好。”
王善脸上的纠结之色更浓了。
“唐总吩咐了,要让他在家安心养病。”
就在王善拿出手机,打算直接求助唐婉凝的时候,苏长贵插了一句嘴。
这句话倒是重要。
王善听了直接收起了手机,朝着我耸耸肩。
“这样的话,我可就帮不上你了。”
说完,王善打开了他的小药箱,里面都是我治疗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还看到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盒子,这些都是我接下来要吃的药。
听着王善解释好了这些药的服用方法之后,我忽然觉得,这个“情敌”好像也不错。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苏长贵走过去开了门,下一秒,他发出一声惊呼。
“卢小姐,您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怎么,不欢迎我?”
门外是卢悦鑫故作刁蛮的声音,紧接着她扒开了门缝,朝着我挤挤眼睛。
“阿岩,我们走!”
我愣了一瞬。
卢悦鑫笑着道:“你不想去璐璐的葬礼了吗?”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站起了身,朝着她跑了过去。
“去,我必须去!”
苏长贵一副想要阻拦,却又不敢真的动手的样子。
我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这样。
但当晚看清卢悦鑫手里的棒球棍时,我就明白了。
合着是靠武力镇压的。
我连忙跑出了门,一边关门一边道:“苏长贵,我会帮你求情的!”
卢悦鑫也抓住了我的手,带着我朝电梯狂跑。
等着我们上了车子离开小区,我这才意识到,我是真的出来了。
“悦鑫,你怎么忽然想到来找我了?”
卢悦鑫高深莫测地一笑,道:“我听说璐璐今天办葬礼,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不去。”
“但是唐婉凝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放你出来。”
说着,她笑了笑。
“昨晚唐婉凝陪着那个小三过了一晚上,我琢磨着她今天估计是不在的,如果我早点过来,从苏长贵手里抢走你,可比在她手上抢走你更容易一些。”
说着,她一脸邀功的样子。
“怎么样?我聪明吧?”
“聪明。”
我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她,我今天真的无法从别墅离开。
虽说苏长贵也不想真的拦着我,但有唐婉凝啊,他也不好公然放我离开。
卢悦鑫这一手打劫,倒是帮他想了个路子。
“先去花店吧,我订了一束芍药花,一起带给璐璐。”
“芍药?”
卢悦鑫看上去对璐璐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这是我一直资助的女孩。
我点了点头。
“璐璐她,最喜欢……”
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肺部一阵收缩的钝痛,我顿时不敢说话了。
这个时候,每一次气息的调动,都会引起巨大的疼痛。
只能硬抗。
卢悦鑫本来还坐在前面傻乎乎笑着,听到我的话说到一半没了声,连忙抬起头看向我。
“阿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