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后陈诺念头微动，五百点能源点瞬间消散，随后一股明悟就在陈诺心头升起。
渐渐地陈诺明白了那个所谓的「试炼」究竟是什么。
在那无尽的与虚数大陆相连的世界泡中，偶尔会出现一些特殊的时刻，诸多的命途同时密切关注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地域与群体，因该群体表现出的群体表征，产生出剧烈的命途回响。
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命途与命途之间便会交织，出现一个“并集”。
在这个“并集”中，各个命途之间相互作用，无时无刻不巨量的命途能源，符合感召标准的命途行者将会获得感召，被传送至那个“并集”所在的区域，参与一场足以扰动那个让诸多命途密切关注群体命运的试炼。
这种试炼往往还会有一个裁判，裁判同样是受到命途感召的命途行者，只是位格会相对很高。
可能是一位「律者」（序列3），也可能是一尊「令使」（序列2即以上）。
偶尔还会出现一些特殊的高位格存在，比如一个毁灭军团的「大君」（序列3即以上），一位夜之国的「大灵」（序列3即以上）或者一位血族的「大公」（序列3）、「亲王」（序列2）。
在试炼中，每个命途都将感召一个或者两个该命途的命途行者，使其分组对抗并赋予一些符合命途信念的任务用以评判。
当试炼结束，完成任务最多、对命运产生「影响」最大的命途行者将获得最终的胜利，得到一次直视命途的嘉奖。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试炼中的命途能量极为富裕，一般情况下参与试炼的命途行者哪怕在试炼中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其灵魂也不会消散，付出一定代价后就可以复原到参与试炼之前的状态。
至于区区致命伤那就更是不在话下，在试炼结束的瞬间就会被治愈。
毫无疑问，这种「试炼」是几乎所有命途行者都渴求的，所谓“天赐良机”无外乎就是这般。
但是即便是在那种律者超过两手之数，令使也时常会出现在现世的高度发达超凡文明中，这种试炼也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
想要在地球，或者陈诺目前所在的那个鸟不拉屎、三阶虚数生物都看不着的虚数大陆界域得到这种试炼的机会，唯一可行的常规办法就是睡觉，因为梦里啥都有。
正常情况下买五毛彩票中一个亿的概率或许都比这要大得多。
「知识之塔」给陈诺报价3000点中的2000点便是用于将这个几近于零的概率变成一个可以被观测到的概率。
诚然，作为参与试炼的命途行者，想要获得一张试炼门票只能等待命途的感召，靠命运垂青入场。
但在这场试炼中，有一个特殊的命途行者，祂的那张门票是多余的。
门票对于祂来说只是一个“想与不想”的区别，因为祂不需要门票就能直面命途。
祂也不需要门票将其传送到试炼之所，因为这种地方祂想去便能去。
这个特殊的命途行者就是试炼的裁判。
知识之塔给出的第三种方案，就是让陈诺用2000能源点对一位位格足够充当裁判的高位格命途行者发出邀请，将其诱使到酒馆中，然后靠着城镇赋予他的超高位格，试着邀请其参与一场试炼。
如果对方感兴趣，那么陈诺就可以花费500点能源点为其推送一场试炼，并向其索要这张对祂来说可有可无的门票。
诚然这并非是一个百分百行得通的方案，虽然竞争裁判的命途行者并不会很多，但也不算少。
只是相比于在此过程中需要付出的那三千能源点，这个方案的收益简直高得吓人。
毕竟，这可是一次在绝对安全情况下直面命途的机会啊！
在常规情况下，直面命途而不死、不癫是至少「律者」才有机会做到的事情。
陈诺不敢想象以序列九之身直视命途之后晋级序列八的他底蕴会强大到何种地步，届时说不得“越阶杀敌”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有犹豫，陈诺直接发动酒馆权能，耗费2000点能源点将一张鎏金票据送到了数十个世界泡外的某一处公寓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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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芙妮最近很无聊，无聊到感觉自己的「存在」都要被磨损了的那种。
现在的她很难想象为何当年还是毁灭大君的自己会这么沉迷于碾死一些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小虫子，日复一日做好几个十个纪元，一点都不带无聊的。
这就像她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令使想要越过序列1的红线成为序列0一样，都属于现在的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是成为超脱于命途的「外神」那她还是很乐意的。
“拜托！当神有什么好的，一个不小心自我就彻底溶于命途了，「存在」直接就消失了啊喂！”
每次陷入这种无聊到想死的境地时，达芙妮都想摁着她好友伊莎贝拉的脑袋对着她这么吼。
只是很可惜她早就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三个纪元前伊莎贝拉就已经成为了一打一个不吱声的“植物人”——字面意义上的植物人。
原本是「丰饶」令使的伊莎贝拉在主动成为序列0后，她的精神体就彻底融入了「丰饶」命途，她的躯壳与秘藏则化身为一颗质量堪比行星的血色巨木。
这棵巨树后来成为了伊莎贝拉母族的圣树，树身分泌的血汁让原本人口青黄不接的「血族」重新人丁兴旺了起来。
达芙妮看圣城日报的时候看到有媒体称，这个纪元纯血血族的出生率已经成功突破了每百年千分之一的大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床上翻了个身，达芙妮扣了扣她白嫩嫩的脚丫子，又搓了搓欧派里的泥，然后放在鼻子前陶醉的闻了闻。
一时间她只感觉自己现在的「信念」和毁灭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她早就走到虚数之树给诸多序列1规定的终点，她确信现在的自己肯定会在「虚无」命途半路出家。
“哎，为啥老娘当年还是序列2的时候不再选个「欢愉」的呢？那几个「愚者」天天都有新乐子可以看！”
每每想到这点，达芙妮都羡慕的抓耳挠腮。
「奉行社」今年新出的桌游她已经全角色通关了，流程熟悉到看见第一关投的点就能知道这局大致结果的程度。
王国歌剧院的新剧她已经刷了三遍，对剧情熟悉到看个开篇就能瞬间回忆起后续到结尾的全部。
旅游算了吧，一位最顶格的「毁灭」令使到处乱跑的结果不出意外就是整个世界泡乱成一锅粥，世界泡里的生灵死个七七八八。
到时候她不但又要搬家，她最喜欢的那几款娱乐产品也将永久性停产。
就在达芙妮无聊到准备一觉睡到「芙卡洛斯如是说·其三」更新的时候，一张鎏金色的票据突兀的出现在她身前。
突如其来的票据，以及其上附着的浓郁“深海”气息让达芙妮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毁灭」当面都敢抠脚丫的达芙妮这辈子就怕一个东西，那就是「量子之海」。
「量子之海」虽然无法毁灭她，但却可以困住她。
作为众所周知脑子不大好使的令使，达芙妮没有丝毫信心可以靠自己从海里面跑出来。
一想到那逻辑不存的无尽深海，达芙妮只觉得自己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
“咦？”
突然，达芙妮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票据的「存在」有些过于稳固了，不像是那种被海冲刷出来的深海垃圾——深海垃圾一般都是那种律者看一眼都得掉SAN的怪东西，「存在」一直都处于有与没有的虚无态中。
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人为产物之后，达芙妮仔细观察了起来。
片刻后她发现这张票据上虽然深海的气息很浓郁，但其实并不指向量子之海。
它应该是一张“邀请函”，邀请她去一个很是特殊的地方，从票据上附着的相关「存在」来看，那个地方就像是一瓶梦幻的美酒，透着香甜与醇美，放松与安逸。
挠挠头，达芙妮觉得那里应当是一间被柔和灯光与美酒堆满的酒馆。
“应该是某个无聊的外神弄的吧？”
能够无声无息做到将一张邀请函送到自己身前，并对自己产生影响，这样的存在达芙妮只能想到外神。
虽然外神都是一群很古怪的家伙，并且很少在虚数大陆现身，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活了这么多纪元，多少见过一些真正的外神，并和其中的几位打过一些交道。
虽然和她打过交道的绝大多数都是些很怪的家伙，但里面也有性格很不错的家伙，并且据她所知好相处的外神其实才是外神群体中的绝大多数。
那些对「人」这一概念充满恶意的外神一经出现就会被诸多命途联手驱逐，能够和「人」接触的外神都是经过命途筛选的，所以多多少少都对人抱有善意。
从这张票据传递的感受来看，应该、也许、可能是个好相处的家伙吧？
不过就算是不好相处，一般的外神也打不过她就是了。
「外神」超脱命途只是说祂们位格高，真打架绝大多数的外神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她这个「毁灭」之下第一拳！
紧了紧白嫩嫩的拳头，达芙妮小小的犹豫了一秒后，一个没忍住就伸手碰了碰这张票据。
下一瞬，一道门扉就出现在她杂乱的房间里，阵阵好闻的酒香从中传来。
闻到酒香后达芙妮直接小脑控制大脑，一个大跳就从床上跳入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