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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饲养

    啻君坐在高台上,看到恸带来的两人,眼睛瞬间猩红起来,刚准备发怒又看到刧驱赶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这群人大概有四十人左右,来到大厅中央站定。三面围满了躁动的干尸,新鲜的血肉充分调动了他们体内嗜血的基因。但他们也只敢张牙舞爪的吓唬这些可怜的人,有啻君的威压在,他们完全不敢碰这些人一下。饶是如此,也有人受不了被吓晕倒地。

    “吒~”

    啻君的怒吼让尸群安静下来,随后啻君看向众尸。

    “哒哒哒~哒~”(你们说这些猎物该怎么分?)

    “哒哒~哒哒~”(应当先由啻君享用,剩下的按获取猎物的功劳分配。)刧率先开口回答道。

    “哒~~”(你也这样认为?)啻君对刧的话不置可否,而是转头问恸。

    “哒哒~哒~哒~”(我也认为应当由啻君先享用,但剩下的应该由所有人平分,现在谈功劳还为时尚早。)恸回答道。

    “哒~”(你呢?)啻君对恸说的话也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转问傩。

    “哒~哒哒哒~哒~~”(应该将一部分补充成我们的战士,一部分作为食物,还有一部分饲养起来,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战士和食物。)

    啻君没有说话,而是跃下高台来到一个女生面前。浑黄的眼睛盯着女生泪流不止的双眼,鼻子贴着女生的鼻尖抽动鼻翼,嗅动。可怖的面孔加持续的高压让女生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上。啻君没有再理她,转而来到另一个人面前,就这样一个一个嗅过去。如此一番之后,已然将众人分为三份,强壮的分成一组,有七人,全是男的;中等的有一组,三男八女,其中包括恸抓来的那一男一女;剩下的则是一眼看上去就显得弱小的和晕倒在地的,共二十五人。

    啻君挥挥手,让恸将七个强壮的和十一个中等的分开关进隔离间里,然后来到一个被吓得抖抖缩缩的男人面前。

    “吒~”

    突然的嘶吼直接将男人吓立正,甚至都不哆嗦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利爪探出,在男人感觉到疼痛之前摘掉了他的心脏。

    啻君的行为就是屠戮行动的信号。早已按捺不住的丧尸在看到啻君动手后立刻扑了上去,二十五个人在将近两百只丧尸面前瞬间就成了渣,即使是啻君这样的角色也只能借着先手的机会取一颗心脏,好在他对血肉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

    虽然这只是小场面的屠戮,但也稍微平息了尸群中快要无法压制的躁动。在尸群归于平静后啻君来到隔离间,直奔那七个较强壮的幸存者而去。

    隔离间的七人自然是听到了大厅里短暂而慌张的惊叫声,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啻君出现在门口时他们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结局,而接连残酷的现实也让他们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死亡似乎是他们摆脱折磨的选择之一。

    啻君猩红着双眼直冲冲来到人群,双手挥舞,利爪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在众人的胸口划开一条小小的口子,伤口不比猫抓的大多少。血渗出来的瞬间啻君细长的舌头在伤口处用力一卷,舌头上的倒刺立刻将伤口扯得的血淋淋的。

    做完这一切,啻君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个残忍嗜血的怪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啻君毫无疑问是想置他们于死地,可这所为实在不符合一名丧尸首领的身份。难道这丧尸也有一点特殊的爱好?

    啻君毫不在意众人心中的困惑,出门后对站在门口的傩说道。

    “哒哒~”(你负责看守。)

    傩自然不会拒绝。

    啻君这样安排是因为他知道干尸对血肉的渴望远高于活尸,他不想看守的干尸趁着这几个人感染昏迷的时候把他们全吃掉,所以安排傩来看守。

    很快,受伤的七人就开始发烧。四十多度的高烧直接将他们烧昏,阴暗的地下又让他们冷的止不住的颤抖。六小时后能挺过来的会变成活尸,挺不过来的将变成干尸。

    啻君又来到隔壁,在角落里蜷缩着的十一人早已没了临死反扑的勇气。双目空洞,有气无力,绝望的等待着命中注定的结果的到来。

    直到昨天,他们都还顽固的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是注定要在未来干出一番大事的人。他们有的人将会享受高官厚禄,有的人将会家财万贯,总之他们这些经历了高等教育的人绝不会碌碌一生。可是现在,就在刚刚,他们所有的希望,憧憬,幻想都被击碎了。

    不止广场上小屋里的二人被摘取了心脏,他们也是;不止大厅里的二十五人被撕成了碎片,他们也是;不止隔壁隔隔离间的七人被感染成了丧尸,他们也是。从此他们将成为行尸走肉,不再有思想,不再有希望。

    啻君见此情形也不再停留,出门对傩说到“哒哒哒哒~”(你提出来的想法,你负责养殖。)

    啻君走后,傩来到被恸抓来的男人面前,指了指他,然后转身走出两步。见男人迷茫的坐在地上,又指了指,再次转身走了两步。男人似乎明白了傩意思,迟疑着起身跟上。

    在男人起身的时候一起来的女人紧紧拉住他的手臂。

    “师哥……”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和担忧。

    “没事,是福不是祸,你好好的。”说完。男人咧嘴一笑,他尽量想让自己保持轻松,至少不要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但他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凄惨。

    男人走后,女人蜷缩着身体,额头顶着膝盖痛哭流涕。她知道她将永失所爱却无力改变,甚至没有相伴而去的勇气。周围的人没有上前安慰,他们在自顾不暇中已经麻木。

    这不能怪他们,当死亡成了常态,活着成了奢望,苍白无力的劝慰除了徒增各自的悲伤还有什么用呢?

    当女人因某种神奇的感应停止哭啼抬头看向门口时她发现男人就站在那里,尽管昏暗的光线让女人看不清男人的脸,但熟悉的身形轮廓让她确信那就是她的爱人。

    “师哥?”女人声音颤抖着试探道。

    男人走了进来,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两辆购物手推车,一辆车上装的是罐头和饼干,另一辆车上装着桶装水。

    男人来到女人面前,将一个打开的蜜桃罐头递给她,又在她脚边放了两盒牛肉罐头和两袋压缩饼干,然后拉着车每人一份罐头一袋饼干给屋里的众人分发。

    女人贪婪的享受着蜜桃罐头的甜美,干渴和饥饿折磨了她太久的时间,但她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男人,生怕在某一个眨眼的瞬间男人又再次消失。

    拿到食物的众人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面面相觑。直到男人坐回到女人身边开始吃属于他的那一份牛肉罐头,众人才如同惊醒一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在被噎的翻白眼后又去争抢着喝桶装水。

    黑暗中,男人和女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紧紧靠在一起。爱人啊,紧紧牵着我的手吧,我们将在黑暗中生活,如同鼹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