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鹿鸣与陈彬说话的时候,原本睡着的众人除了林月外都醒来,围在林鹿鸣身边,打量着林鹿鸣怀里的两个孩子。
听到林鹿鸣说对方不太好惹,众人心中也是一阵诧异,因为以林鹿鸣的身手和经历可不太会轻易说这句话。
“你什么打算就说吧,我们听你的。”陈彬听林鹿鸣这样说知道这次大概是遇到硬茬子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就只有跟对方硬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彬说完又看向靠在墙边,盯着外面的花猫。现在这个屋里的人除了花猫和杨诚是跟着方震的外,其他的都是跟着林鹿鸣出生入死过的。虽然现在合在一处,但花猫一直口头没对林鹿鸣服过软。陈彬有些不太确定对方的想法,所以试探着说道“花猫兄弟,你怎么说?给句话。”
花猫回过头,看见所有人都围在林鹿鸣身边,盯着自己看。
“姓林的,我不服你。但震哥说了让我们听你的,那我就认。”花猫依然是那副屌屌的样子。“你安排吧。”
“你不服我没关系,能在这种时候跟我们同仇敌忾你就是我兄弟。”林鹿鸣说着将依然昏迷的男孩儿放在床上,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将女孩儿放平。
做完这一切后林鹿鸣站起身,盯着屋里的众人,所有人也都沉默着看向林鹿鸣。
“众位弟兄,事关生死,希望大家能明白。”林鹿鸣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不是在商量,而是安排。花猫和汪洋跟我出去找几件趁手的家伙,菜刀铁锹都行。陈彬带剩下的弟兄收集砖块石头,传话给铁算盘让他继续警戒,轻易不要现身,必要的时候负责偷袭。”
林鹿鸣说完后众人便忙了起来。
方雷将屋里的火灭掉,用最快的速度散掉了烟火味儿。
人与房屋一同隐没在了黑暗中。
在林鹿鸣一行人积极备战的时候,距离矿洞口不远处的一栋小洋楼内一个男人正在大发脾气。
“废物,没用的废物,知不知道还有两天就要开坛了?现在你告诉我九公九母还差一对儿?嗯?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大祭司交代?名单呢?哦对,在这儿。你自己看,是不是九对儿?”
男人将一旁桌子上的写着凌乱的字的纸张扔在地上,自己则气呼呼的满地乱转。跪在地上的男人战战兢兢的将纸张捡起来,却不敢多看一眼,只是高高举过头顶。
在地上的男人因害怕责罚而颤抖时另一个男人急匆匆进门,刚一进门便跪在地上,一路爬行到男人旁边,颤抖着说道。“爷,羊……羊抓住了。是……是被人抢走了。”
“哦?”男人很诧异。“怎么回事?”
“爷,这对儿羊是一个叫老苍的负责抓的。刚才狗掰牙过来汇报,他手下负责接肉的人去接头地点后一直没回来,他带人过去看了,发现接肉的人和两个负责抓羊的都被杀了。”男人快速的说完。
“嘿,嘿嘿,嘿嘿嘿~”
男人发出一连串奇怪地笑声。
“有意思,居然敢抢枭爷我的肉。”枭爷听到汇报后反而没有暴跳如雷,而是转身坐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油脂做成的灯发出的光,照的枭爷的脸一半昏黄,一半黑暗。
“爷,您别急,小的这就去查,一定赶在开坛前把那对儿羔子找回来。”举着纸张的男人急忙开口,他需要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去吧,你只有一次机会。”枭爷缓缓开口。
“谢爷大恩。”男人跪在地上向前两步,将手中的纸张恭敬的放在枭爷面前的桌子上。随后又跪着退了出去。
待男人出去后,原本汇报消息的男人开口问道。“爷,那三个人怎么办?”
“三个没用的东西!”枭爷不满的说了一句,随后陷入沉默中。
跪在地上的男人没有说话,他知道枭爷后面还有话。在枭爷的话没说出来之前他可不敢接茬,更不好擅自揣测枭爷的意思。
“放在那儿也是臭块地方,别糟蹋了。抹盐吧!”枭爷闭着眼睛,像是思考什么?
“谢爷大恩。”男人嘴上谢恩,心里更是大喜。自从大祭司闭关后,他们这些吃惯了人肉的都快馋疯了。
看看现在每天都吃的什么猪食。杂粮面配的白菜叶儿,偶尔还给上面搭几片野狗肉。那是人吃的东西吗?明明那堵高墙内围了这么多肉质细嫩的两脚羊,却偏偏不能吃。
现在好了,有了枭爷的首肯,终于可以先解解馋了。等过两天大祭司开坛做法祭祀完,再好好过瘾,那可是九对儿十八个,还都是羔子。
男人谢完恩,心里正美滋滋的准备退出去,枭爷却开口了。
“别忘了把阳锋给我留下。”
“是。”
在男人退出枭爷房间的时候,之前在枭爷房间里举着纸张的男人正坐在景区教堂的忏悔室里。
“天亮之前之前我要结果。”男人全然没有了之前谨小慎微,卑躬屈膝的态度,反而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
“是。”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隔间里,神父谦卑的低头。
“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男人补充道。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神父假装客气。
随后男人起身,拄着拐杖离开,他的左腿左腿明显是瘸的。
瘸子从教堂的后门离开。
不久两个壮汉进了那间忏悔室,很快又急匆匆离开。
大约五分钟,一支二十人左右的队伍出现在放着那三具尸体的窑洞门口。领头的壮汉吩咐了几句后,二十多人便四五个一组散开。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或者说从来没有哪个夜晚曾是平静的。
在白树沟避难所之外一条通往朔州的县道上的路边有一座机井房,房子内房子的门关着,马宁背靠着门已经熟睡,房子最里面是方母,一路辛劳让已经不再年轻的她疲惫不堪,熟睡中发出轻轻的鼾声。
而守夜的则方雲站在小小的窗前瞪大着双眼盯着漆黑的夜,为未知的前途和下落不明的二位兄长暗自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