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
不仅李辛不懂，霍风龙也满脸迷惑。
陈凌峰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淡淡的道：“你不需要知道，尽力办好洗剑阁交代的事情就好。”
“是，陈长老放心，不知我儿现在可好？”
霍风龙恭敬弯腰，最后询问道。
陈凌峰淡淡的道：“霍元宇已然进入炼气境中期，待通过试练便可前往本宗。”
闻言霍风龙满脸潮红，仿佛吃了十几斤补药一般，兴奋的呼吸都急促了。
“上宗啊，不知老夫可有机会前往上宗所在的修仙界？”
霍风龙满眼希冀的看向陈凌峰。
陈凌峰却是不屑的看向霍风龙，道：“去了修仙界你便是最底层的凡人，虽可延年益寿，可在那里你要伺候修士，端茶送水挖矿种田，甚至这些事你都要与无数人竞争，你还愿意？”
霍风龙愣住了，他神色复杂纠结，半晌，他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陈凌峰不再看他，淡淡的道：“舍不下荣华富贵，便老老实实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霍风龙长叹一声，躬身称是。
陈凌峰起身道：“本座前往徐州，三日后返回，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
说着，他抬脚出门，来到院中，他眼神冰冷的看了眼高大巍峨正燃烧着薪火的烽火塔，冷哼一声，道：“若在城外，凌北玄不过一废物尔！”
一甩衣袖，陈凌峰踏步离去。
霍风龙躬身送对方离开，一直到对方消失在黑夜中，他这才回到了后宅。
刚到后院，霍风龙本想叫个侍妾来服侍，却感觉脖颈一疼，下一刻他真个人瘫软在地上，感觉全身没了知觉，只剩下脑袋还能动弹。
“你，前辈饶命！”
霍风龙愤怒了一瞬间后便改变了嘴脸，满脸讨好的求饶。
李辛淡淡的道：“说说黑死河支流的事情。”
霍风龙眼珠一转，下一刻一道刀光闪过，霍风龙的一只手飞了出去。
不疼，但亲眼看着自己的手离体而去，霍风龙也忍不住心中恐惧，他急忙道：“前辈且慢动手，我说，我说！”
“说。”
李辛道。
霍风龙咬牙道：“黑死河每隔百年便会自行开拓，或者更加宽阔，或者开辟支流，或许是百年之期到了，所以黑死河出现了支流，每次支流都有很多，有些被掩盖了，有些被发现。
支流不是一次成形的，它可以被截断，截断后便会缩回主干不再出现。
没被截断的支流则会变成黑死河的分支，孕育鬼物，冲来宝物，都和徐州那边的主干一般。
据说很早之前徐州的主干也不是主干，而是未被截断的支流，是慢慢成长成的主干。”
李辛见霍风龙不说了，便知其不老实。
他手中10086噌的一声插在霍风龙另只手旁边，淡淡的道：“只有这些？想好了再说。”
霍风龙哭丧着脸，却死死咬着道：“就只有这些。”
刷！
霍风龙另一只手飞了起来。
李辛又将10086放在霍风龙腿边，道：“只有这些？”
霍风龙双目赤红，道：“只有这些。”
李辛侧目看着霍风龙，他到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能炕，不过想到对方还有个儿子在洗剑阁，他了然了，道：“洗剑阁可保不住你儿子，想好了再说。”
霍风龙眼睛猛的瞪大，眼神惊恐，道：“我说，求前辈放过我儿子！”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李辛淡淡的道。
霍风龙道：“支流在完全成形之前还会孕育出宝贝，大概是三阶，我不懂，不过宝贝肯定有。”
“如何得到？”
“深入支流便可得到。”
“未成形的宝贝也能拿出？”
“可以。”
一问一答间，李辛懂了，那龙涎香大概就是靖州这处黑死河支流孕育的宝贝了，只是还没成形就被黄灿得到了，被他带了出来。
想到这里，李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如何截断支流？”
霍风龙摇摇头道：“不知，这等机密，在下如何得知。”
见他的确不像是说谎，李辛点点头。
刷！
一刀下去，霍风龙死。
之后李辛熟练的拿走他看上了的所有书籍，金银财宝，又敲敲打打找到了一处密室，将里面的宝贝拿走，这才离开霍家。
翌日，鸡鸣声叫醒了这座城市，守城士兵疲惫的换班休息，他们昨夜在城墙上看着荒野中影影绰绰的鬼物，身心疲惫。
“家主被杀了！”
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传三里。
霍家第一个发现了霍风龙的死，有人愤怒有人惊恐有人想着跟马夫私奔。
之后，接二连三的大户人家发现了家主被杀，一时间府城风声鹤唳。
斩妖司的人到场，稽查司的人到场，城主府的人到场……
多家家主被杀，性质恶劣到了极点，府城权限戒严。
而此刻，城外三十里处，李辛正蹲在地上烧纸。
旁边，黄夫人满脸悲切的跪在那暗自流泪，侍女抱着婴孩同样满脸泪水。
他们是昨夜李辛回来后出城的，出个城对李辛来说很简单，分了两次，李辛将黄夫人和侍女带了出来。
黄灿的棺椁则被他收入了储物袋中。
此刻，李辛找了处风水宝地，将黄灿入土为安。
又过了片刻，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骑马飞奔过来，最后方还有一辆马车。
“拜见上使！”
一行人下马后跪地，齐齐朝李辛行礼。
李辛摆摆手道：“起来吧，这便是你们要护送的目标了，带他们回梁州去吧。”
“是。”
一行人起身，没有催促，安静站在一旁等待起来。
黄夫人也没有耽搁，抱过婴孩与侍女一起朝李辛行礼后，上了马车。
离开前，马车的车窗掀开一条缝隙，一双透着莹莹水雾的眸子又看了李辛一眼，清幽叹息传来，最终放下了车窗。
看着马车离去，李辛叹了口气，昨夜抱着黄夫人出城，他也发现了黄夫人眼中带着的一丝丝情谊，但也只有一丝丝而已。
李辛明白，只要他稍微透露出一点意思，黄夫人肯定会宽衣解带，但他不想那么做。
黄夫人不过是图遭变故想给儿子找个依靠，情谊或许有，但绝对不多，他有不缺媳妇，没必要让黄灿死后不安。
转身，李辛朝着远处黑雾弥天的方向冲去，昏睡的广坤被他抱在怀里，安静的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