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羽从大殿离去后,径直走向皇后的凤仪宫。
君凌羽走进凤仪宫,看见沐心玥正在梳妆台前坐着,便走上前去,从后面环抱住她。
“臣妾参见陛下”沐心玥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凌羽打断了,
“不是说不用行礼的吗?”君凌羽将她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让沐心玥坐在自己腿上。
君凌羽将朝堂上的事大概说了一遍,看向沐心玥“皇后,你说朕是做错了吗?”
沐心玥轻叹了一口气“陛下,”“陛下并没有做错。”沐心玥轻轻说道,“身为一国之君,理应以国家和百姓为重。只是,在处理事情时,可以多一些斟酌,以免伤害到无辜之人。若是有把握,不妨一试”
君凌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他抱紧了沐心玥,轻声说道:“幸好有你在我身边,能给我安慰。”
沐心玥微笑着,伸手抚摸着君凌羽的脸庞,眼中却带着微不可察的冷漠,说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陛下也不必过于忧虑,凡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两人相拥而坐,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她总是这样,像个解语花一样。可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沐心玥眼中的疏离与不同以往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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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刚登基,稳定下来后,便微服私访,正在街上闲逛之时,她从胭脂铺里出来,她没有惊心动魄的美,既不张扬,也不放肆,如同江南水乡的一场大雾,雾气扑面而来,朦胧且柔和,只惊鸿一瞥,让他忍不住深陷其中。
回宫后,他将女子画像画下来,派人去查,方得知她的身份。工部员外郎(从六品)沐庭之女沐心玥。
后来,他便时常出宫,去沐心玥常去的铺子附近蹲守,假装偶遇。
正巧这日,俩人在一书铺门口遇见,
君凌羽冲着沐心玥打招呼“真巧啊,姑娘又见面了~”
“不巧”的是,一马车失控撞到在沐心玥背后,若不是君凌羽伸手拉了一把,沐心玥这会怕是已经被压扁了
沐心玥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君凌羽急忙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沐心玥定了定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没事。”
君凌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此地危险,还是先离开吧。”
他扶起沐心玥,护着她走到安全的地方。待到沐心玥情绪平复后,君凌羽再次开口:“姑娘,几次相遇实属缘分。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沐心玥微微一笑,“小女子名叫沐心玥。”
“沐心玥……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君凌羽轻声念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今日多亏了公子,心玥无以为报。”沐心玥抿唇说道。
君凌羽笑道:“何需报答?能结识姑娘便是我的荣幸。那不如……姑娘请我喝杯茶如何?”
沐心玥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附近的茶馆,相谈甚欢。
沐心玥话头一转“不知公子家住何方,改日我让父亲登门道谢。”
君凌羽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啊……我住,那个,龙门客栈”君凌羽一时想不起来街上的客栈,随口胡诌了一个。心想得赶紧让裴毅弄一个。
沐心玥有些疑惑“客栈,公子为何住客栈?是进京赶考吗,可靠还得有好几个月啊?”
君凌羽好似松了一口气“啊,对,家里离得有些远了,便提前几个月过来,还没找好宅子呢。”
沐心玥看着他,显得有些呆呆的“那要不要让我父亲帮你找一个好宅子啊,我父亲应该还算有点人脉?”
君凌羽有些紧张,他爹来了,他不就露馅了吗,扯出了一抹笑“不用了,不麻烦令尊,我自己找就好”。
沐心玥还未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我们该回府了,不然,夫人该急了”。
“那公子,我先走了”沐心玥客气的行了礼,准备走了。
“姑娘,那我以后该如何寻你啊”君凌羽盯着她,神色认真。
沐心玥看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好似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他,她的身份。
“我爹爹是工部员外郎,你,你若有事,可来府中寻我”
说完便随着丫鬟走了,君凌羽看着她的背影,手扶在脸上,痴痴的笑着。
这时,一个男子猫着腰走到君凌羽身旁坐下,也学着他那样手扶在脸上“主子,主子,人走了,影都没了。”
帝王外出,身边怎么可能不跟着人保护,男子是暗卫首领,裴毅。
君凌羽抽了抽嘴角,眼睛瞥向他“什么事?”
“该回宫了”裴毅也转头瞥向他。
君凌羽嘴角无语的抿了抿,站起来走人,又顿了顿,退回来,朝着裴毅说“安排人在这附近开个龙门客栈,对了,用自己人,尽快”。
裴毅跟在君凌羽身后不解“为什么啊?”
君凌羽转头看向他“别问,照做”
裴毅又问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裴二,“为什么啊?”
裴二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我想,是因为爱情。”
裴毅看着已经走远的君凌羽“哦,哦~~”转过头想看裴二,发现裴二也没了,好吧。
在转头,发现陛下也没了,“哎,主子,你们等等我啊-”
不一会儿,裴毅追上前方正在行驶的马车,抬脚一越,坐到马车前端,用手肘顶了顶裴二“我说你们怎么也不等我呢?我要是丢了,你们损失可就大了……”
直至马车入宫,裴毅立马安静下来,消停地坐着。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陛下,已到宫门。”裴二的声音传来。
君凌羽下了车,径直走进皇宫。裴毅赶忙跟上,亦步亦趋。
一入宫殿内,君凌羽就坐上龙椅,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裴毅,裴二则立在一旁,时不时递上一些折子或意见。
不知过了多久,君凌羽揉了揉眉心,放下笔。“朕有些累了,先去歇息。若有事,明日再奏。”说罢,他便起身离开。
裴毅看着君凌羽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感叹,当皇帝也不容易,很容易累死啊。
沐浴时,君凌羽与他二人闲谈“你们说要不要告诉她我的身份呢?”
裴毅替君凌羽擦着背“当然了,要走让沐小姐知道帮她的是当今陛下,她不得乐疯了”。
君凌羽已经习惯了裴毅这种不过脑子的话。看向裴二“你觉得呢?”
裴二拱手抱拳“属下觉得,暴露身份不急于一时,可再相处相处”
君凌羽挑了挑眉稍“接着说”
裴二继续说道:“毕竟陛下现在是以寒门学子的身份与沐小姐相识,若是突然表明身份,恐怕会吓到沐小姐。”
君凌羽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且,”裴二顿了一下,“陛下也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沐小姐的为人。”
君凌羽嘴角微扬:“言之有理。那就按你说的办。”
裴二继续说道“对了,陛下,太尉不是将苏丞相一案的证据呈上来了吗,不知这如何处理?”
君凌羽微微一怔:“既是诬陷,那便让他入京吧,不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再给他一个尚书郎中(从五品)的职位吧。”
“这……这会不会太高了一些?”裴二有些迟疑地问道。
君凌羽从浴桶中缓缓站起,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他披上寝衣,平静地回答道:“毕竟,他曾经也是位高权重的丞相。”说罢,他转身朝着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