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窗棂外,天色阴沉,如同赵婉兮此刻的心情。回到宫殿后,她便被禁足,不得踏出宫门半步。空荡荡的宫殿,往日的欢声笑语消失殆尽,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更衬托出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娘娘,喝口茶吧。”柳儿端着茶盏,担忧地看着赵婉兮。自从回到宫中,赵婉兮便一直坐在窗边,一言不发,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玉雕。
赵婉兮接过茶盏,却一口未喝,任由温热的茶水一点点冷却。“柳儿,你说,是谁要害我?”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儿的眼眶也红了,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奴婢相信,娘娘是清白的!”
“清白?如何证明?”赵婉兮苦笑着放下茶盏,眼中满是绝望,“那木偶出现的蹊跷,如今之计,只能找出是谁陷害我,才能自证清白……”
“娘娘,奴婢这就去打探消息,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柳儿说着便要往外跑,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
“放肆!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许进出!”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柳儿急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她回头看着赵婉兮,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赵婉兮知道,现在自己是被困在笼中的鸟,插翅难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慌乱和绝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找出陷害自己的人,才能洗清冤屈。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夹杂着尖锐的指责和嘲讽。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宫殿。
赵婉兮的心猛地一沉,皇后在这个时候前来,恐怕来者不善……
宫殿的门被打开,皇后在众妃嫔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落在赵婉兮身上,带着审视和冰冷。
“妹妹可知罪?”皇后走到赵婉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
赵婉兮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恐惧,“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孙昭仪站出来,指着赵婉兮的鼻子,尖声说道,“你竟然敢用巫蛊之术诅咒皇上,真是罪大恶极!”
“我没有!”赵婉兮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孙昭仪,“分明是你……”
“放肆!”皇后厉声打断赵婉兮的话,“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将赵婉兮拿下!”
几名宫女立刻上前,将赵婉兮团团围住。赵婉兮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带着一众妃嫔扬长而去,临走前,孙昭仪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压低声音说道:“你斗不过我的……”
皇后走后,殿内一片死寂,赵婉兮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无声滑落。孙昭仪的话,字字诛心,已经在她和皇上之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果然,傍晚时分,皇上便传召了孙昭仪。孙昭仪从御书房出来时,脸上带着一抹泪痕,却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
“皇上,臣妾……臣妾并非有意要怀疑婉妹妹,只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查啊!”孙昭仪跪在皇上脚下,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爱妃的意思是?”皇上看着孙昭仪,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皇上,巫蛊之术,自古以来便是大忌,轻则伤身,重则……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彻查此事,给后宫一个交代啊!”孙昭仪说着,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皇上沉默了,孙昭仪的话虽然说得隐晦,却句句都在提醒他,赵婉兮很有可能心怀不轨。他想起那日赵婉兮在御花园中反常的举动,心中疑虑更深。
“来人,传陈太医!”
陈太医很快便赶到了御书房,他仔细检查了从御花园中搜出的木偶,眉头紧锁。
“如何?”皇上见陈太医久久不语,心中焦急万分。
“回皇上,这木偶本身并无特殊之处,只是……”陈太医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只是什么?”
“只是这木偶体内被人塞入了一种草药,老臣行医多年,却从未见过这种草药,不知其药性和用途,从医理上看,有些可疑之处……”
陈太医的话,让皇上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挥了挥手,示意陈太医退下。御书房内,只剩下皇上一人,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和疑虑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是夜,皇上依然没有踏入赵婉兮的宫殿。赵婉兮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才能打破眼前的困境。
第二日清晨,赵婉兮不顾侍卫的阻拦,跪在御书房外,请求面见皇上。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皇上站在门口,面色冷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婉兮,许久,才缓缓开口:“朕可以给你时间,但若你不能……”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赵婉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打断。
“若你不能,朕定不轻饶!”
皇上说完,转身回了御书房,留下赵婉兮一人跪在地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时间紧迫,陷害她的人,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尽快行动,才能扭转乾坤。而就在这时,一个宫女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宫殿的拐角处,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片刻后,又匆匆离去……
赵婉兮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语气坚定:“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
皇上站在御书房门口,身形挺拔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他深深地看了赵婉兮一眼,终究还是心软了。“好,朕给你十日时间。但你要记住,若十日之内你不能找到真凶,朕……”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定不轻饶!”
赵婉兮心中一紧,皇上话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但她更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俯身叩首,“臣妾谢皇上恩典!”
从御书房出来,赵婉兮只觉得浑身冰冷,十日,仅仅十日,如何能查清这后宫之中暗藏的阴谋?她扶着柳儿的手,脚步虚浮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皇上虽然给了期限,但您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柳儿看着赵婉兮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道。
赵婉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陷害她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此刻或许正在暗处得意地谋划着下一步。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找到线索,才能打破这致命的僵局。
回到宫殿,赵婉兮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了柳儿一人。空旷的宫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柳儿,你仔细想想,那日在皇后娘娘宫中,可有什么异常之处?”赵婉兮紧紧抓住柳儿的手,眼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
柳儿努力回忆着那日的情景,眉头紧锁,却始终想不出任何可疑之处。“娘娘,奴婢那日一直跟在您身边,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啊……”
“不,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赵婉兮的心中越来越慌乱,她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日在皇后宫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
然而,一切似乎都只是徒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婉兮却依然毫无头绪。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绝望和恐惧慢慢吞噬着她的理智。
“娘娘,您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柳儿在一旁不断安慰着,可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