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储秀宫居住。”皇帝像是没看到林贵妃和孙昭仪惨白的脸色一般,径自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样落幕了。
赵婉兮福了福身,掩盖住眼底的精光。这仅仅是个开始。林贵妃在后宫根基深厚,仅凭一封信件就想扳倒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匆匆回到自己破败的住所,关上门窗,从袖口中掏出一封带着淡淡香气的信笺。这封信,是她从林贵妃寝宫的香炉底下找到的,字迹潦草,却掩盖不住其中的阴谋气息。
信中,林贵妃与宫外之人密谋,意图利用宫中势力,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封信,便是她扳倒林贵妃,也是她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的唯一筹码。
赵婉兮仔细研读着信件,将每一个字句都深深印在脑海中,随后,她将信件妥善藏好,开始为明日的计划做准备。
她换下身上素净的衣裳,精心打扮一番。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翌日,赵婉兮故意等到皇帝下朝的必经之路上,然后“不小心”摔倒在皇帝面前。
“爱卿,你怎么了?”皇帝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关切地问道。
赵婉兮眼含泪光,哽咽着说道:“回皇上,臣妾……臣妾没事。”
“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皇帝最见不得女人哭泣,更何况是眼前我见犹怜的女子。
赵婉兮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朕为你做主!”皇帝见她这副模样,更是心疼不已。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在这深宫中感到害怕,感到孤独……”赵婉兮说着,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滚落下来。
“这深宫之中,人心叵测,臣妾……臣妾只是想找个人……”说到此处,赵婉兮突然顿住,似乎是不敢再说下去。
“想找个人?想找什么人?”皇帝追问道。
赵婉兮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从袖口中掏出那封信件,颤抖着双手递给皇帝,“皇上,您看看这个……”
皇帝疑惑地接过信件,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是臣妾在……在贵妃娘娘宫中无意间发现的……”赵婉兮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帝看着信件,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赵婉兮,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皇帝身后的近臣王公公走上前来,低声说道:“皇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贵妃娘娘一向……”
皇帝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看向赵婉兮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怀疑……
皇帝看着信件,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赵婉兮,心中五味杂陈。这封信的内容太过惊人,一旦属实,后果不堪设想。可信中内容是否属实,信件来源是否可靠,都值得商榷。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皇帝身后的近臣王公公走上前来,低声说道:“皇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贵妃娘娘一向贤良淑德,深得皇上宠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依老奴看,这其中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请皇上明察啊!”
王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深得皇帝信任。他的话,无疑是给皇帝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到赵婉兮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赵婉兮心中一紧,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若是慌乱,便会落人口实。她抬起头,迎着皇帝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这封信是臣妾无意间在贵妃娘娘寝宫的香炉底下发现的,臣妾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位高权重,臣妾人微言轻,但臣妾也不愿看到后宫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啊!臣妾愿意接受任何调查,只求皇上能够还后宫一个安宁。”
赵婉兮的言辞恳切,不卑不亢,再加上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的确让人心生怜惜。皇帝看着她,心中的天平又开始微微倾斜。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察啊!”王公公见皇帝的神色有所松动,连忙又说道,“贵妃娘娘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对后宫也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若是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就定了贵妃娘娘的罪,岂不是寒了后宫众妃嫔的心吗?”
皇帝沉默了,他心中明白,王公公的话不无道理。林贵妃在后宫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若是贸然动她,必然会引起后宫动荡。可是,如果这封信的内容是真的,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他看着赵婉兮,又看了看王公公,心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皇上,臣妾不敢奢求什么,只求皇上能够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公道。”赵婉兮说着,再次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赵婉兮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一声闷响,让皇帝的心头也不禁颤了颤。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此事事关重大,朕会派人彻查清楚。在这期间,婉妃你就安心待在自己的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随意走动。”
“臣妾遵旨。”赵婉兮叩首谢恩,心中却明白,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皇帝虽然没有立刻相信她的话,但也并没有完全偏信林贵妃,而是选择了暂且观望。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皇帝走后,赵婉兮缓缓站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林贵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庞大,想要扳倒她绝非易事。皇帝身边的近臣,大多是林贵妃的人,这次的调查,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派去调查的人,都是王公公的心腹。他们表面上是在调查,实际上却是在暗中帮林贵妃掩盖罪证。不出几日,他们便回禀皇帝,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林贵妃与宫外势力勾结,还说赵婉兮可能是因为嫉妒林贵妃受宠,所以才故意诬陷她。
皇帝听了,心中对赵婉兮的怀疑更深了。他将赵婉兮召到御书房,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婉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婉兮知道,这是林贵妃的反击。她早料到林贵妃不会坐以待毙,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她抬起头,迎着皇帝充满审视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那封信的确是臣妾在贵妃娘娘寝宫的香炉底下发现的。臣妾知道,仅凭臣妾的一面之词,难以取信皇上。但是,臣妾相信,纸包不住火,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真相?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妄言真相!”皇帝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来人,将婉妃带下去,禁足永和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赵婉兮被带走后,王公公走到皇帝身边,低声劝慰道:“皇上息怒,婉妃娘娘年轻气盛,说话不知轻重,您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朕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被奸人利用。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执迷不悟,看来,朕是太纵容她了!”
王公公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婉妃娘娘?”
皇帝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先把她关起来,等查明真相再说。”
王公公心中暗喜,皇帝这是已经相信了林贵妃的话。只要林贵妃没事,那他的地位也就保住了。他连忙躬身说道:“皇上英明。”
然而,王公公不知道的是,皇帝虽然表面上相信了林贵妃,但心中却始终有一丝疑虑。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赵婉兮也不像是那种会无中生有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皇上,奴才……奴才在贵妃娘娘寝宫的后花园里,发现了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