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赵婉兮跪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她刻意隐去了与孙嬷嬷见面的部分,只说自己无意中听闻御花园的张伯对牡丹培育颇有心得,当晚便邀了刘昭容一同前往请教。
胡君泽听罢,剑眉微蹙,沉吟片刻,吩咐侍卫:“去,将御花园的张伯带来。”
不多时,一个朴实的老人被带了进来。张伯年近花甲,常年在御花园劳作,皮肤黝黑粗糙,见到皇上,他诚惶诚恐地跪下行礼。
“张伯,朕问你,你可认得婉贵人和昭容?”胡君泽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伯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一眼赵婉兮和随后被带到的刘昭容,连忙答道:“回皇上,老奴认得。前几日晚上,婉贵人和昭容的确来过御花园,向老奴请教牡丹花的花期培育之法,直到亥时末才离开。”
“你可确定?”胡君泽追问道。
“老奴以性命担保,绝不敢欺瞒皇上!”张伯叩首道。
在一旁的钱答应见事情败露,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但她仍旧强装镇定,尖着嗓子说道:“皇上,这老奴的话未必可信,说不定是被人收买……”
“钱答应,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吗?”胡君泽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钱答应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臣妾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赵婉兮接过话头,她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上面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正是钱答应之物,“这帕子是臣妾前几日在御花园拾到的,当时臣妾见这帕子做工精巧,便想寻回失主,谁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钱答应身旁的宫女,那宫女眼神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赵婉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臣妾后来发现,这帕子上的图案,与钱答应身边这位宫女的衣裳花样一模一样,想来是这位宫女不小心遗失的。”
钱答应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大胆贱婢,还不快跪下!”
那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下,却不敢言语。
“皇上,臣妾只是觉得事有蹊跷,这帕子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而这位宫女又为何会在那几日频繁出入御花园,还与一些形迹可疑之人私下接触……”
赵婉兮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却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利刃,刺向钱答应,让她百口莫辩。
胡君泽看着这一切,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莫测,他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寒意,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婉贵人,你还有何话说?”婉贵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皇上,臣妾和昭容姐姐在后宫之中一向安分守己,从不敢逾越半分,却不想竟屡次遭人陷害,还请皇上为臣妾们做主啊!”
刘昭容也顺势跪下,眼圈微红,低声啜泣起来。
胡君泽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二人,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怜惜。他本就对钱答应的心机深沉颇有微词,如今见她竟敢如此大胆妄为,不禁心中恼怒。
“钱答应,你可知罪?”胡君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帝王的威严。
钱答应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在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来人,将钱答应带回寝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胡君泽冷冷地拂袖而去,留下钱答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待胡君泽走后,刘昭容感激地握住赵婉兮的手,低声道:“妹妹,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机智过人,姐姐我恐怕……”
赵婉兮反握住她的手,淡淡一笑:“姐姐不必言谢,我们姐妹之间本就应该互相扶持,更何况……”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这后宫之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需小心谨慎才是。”
刘昭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然而,就在二人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之时,赵婉兮却敏锐地察觉到,后宫中一些妃子的行为开始变得有些异常。她们不再像往日那般热衷于争奇斗艳,而是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不安。
“娘娘,您怎么了?”一旁的小荷见赵婉兮望着窗外出神,不禁轻声问道。
赵婉兮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几日后宫里有些奇怪罢了。”
“奇怪?哪里奇怪了?”小荷不解地问道。
赵婉兮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那些神色匆匆的妃嫔,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直觉告诉她,后宫之事远不止于此,这些妃子的异常行为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