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小荷踉跄着跪倒在赵婉兮脚边,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可见一路奔波的焦急。
赵婉兮心头一紧,握住小荷冰凉的手,急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小荷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秦,秦贵人派人…送信,不,不让送……”
赵婉兮瞬间明白了七八分,秦贵人这是在给她来个釜底抽薪。她强压着怒火,问道:“信呢?他们可有为难你?”
小荷摇了摇头,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奴婢不敢说,可,可他们抢走了信封,还说……”
“还说什么?”
小荷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他们说,娘娘若是再插手前朝之事,就,就……”
“就如何?”赵婉兮追问,心中却已隐隐有了答案。
小荷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赵婉兮深吸了一口气,将小荷扶起来,柔声安慰道:“别怕,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先下去休息,此事我自有主张。”
待小荷退下后,赵婉兮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秦贵人这一招的确狠毒,不仅切断了自己与周大人的联系,更是在皇帝面前坐实了她与前朝勾结的嫌疑。如今之计,必须尽快将事情解释清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日早朝,李丞相与周大人针锋相对,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朝堂上的气氛剑拔弩张。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似乎在静观其变,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
赵婉兮知道,周大人此时正忙于应对朝堂上的争斗,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事情。她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寝宫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娘娘,不能再等了!”小荷见赵婉兮坐立不安,忍不住开口说道,“不如奴婢再跑一趟,亲自去周大人府上……”
“不行!”赵婉兮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秦贵人既然已经盯上了你,你就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小荷急得直跺脚,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赵婉兮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从妆奁盒底层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笺,递给小荷:“你拿着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周大人,记住,一定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小荷接过信,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信藏入怀中,转身向外走去。
赵婉兮目送着小荷离开,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这一步走得十分冒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她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荷身上,祈祷着这一次能够顺利……
夜幕降临,寝宫里一片寂静,赵婉兮焦急地等待着小荷的归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小荷痛苦的呻吟:“娘娘,救救奴婢……”
小荷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寝宫门口,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娘娘…信…信被抢了……”小荷声嘶力竭,却只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便昏厥过去。
赵婉兮惊呼一声,抱住软倒在地的小荷,触感温热而粘腻,低头一看,双手竟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红。她颤抖着手探了探小荷的鼻息,微弱却尚存,这才稍稍心安,连忙唤来太医诊治。
太医诊断后,说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赵婉兮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待太医走后,她屏退左右,独自守在床边,看着小荷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自责和心疼。
“都是我连累了你……”赵婉兮握着小荷的手,喃喃自语。小荷是为了帮自己才受的伤,如今信件落入秦贵人手中,自己与周大人的联系彻底断了,处境更加艰难。
她必须亲自向皇上解释清楚!赵婉兮打定主意,不顾一切地赶往御书房。然而,她在御书房外苦等了几个时辰,却只等来一句“皇上政务繁忙,不见任何人”。绝望如同蚀骨的寒冰,一点一点地将她吞噬。
更让她心寒的是,她从陈公公口中得知,秦贵人此刻正在御花园中陪伴皇上,言笑晏晏,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妃子,却被拒之门外,像个笑话般可笑。
赵婉兮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陈公公那句“秦贵人正在与一位大人相谈甚欢”,心乱如麻,如同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赵婉兮不甘心,她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打破眼前的困局。
她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一只精致木盒上,那是前几日宫中新进贡的香料,据说是用珍贵花材调制而成,香气清雅,沁人心脾。而她想起,李丞相的夫人似乎对宫中特制的香料情有独钟……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渐渐成形。她打开木盒,取出其中一瓶香料,递给小荷,吩咐道:“你将这瓶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