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赵婉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孙昭仪和白姬,不过是小角色罢了。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她要做的,不仅仅是扳倒孙昭仪和白姬,更要借此机会,彻底巩固自己的地位,成为后宫之中,无人可以撼动的存在。而要做到这一点,她还需要更多的助力。
“碧珠,备轿,去库房。”赵婉兮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后宫的争斗,从来都不仅仅是女人之间的战争,更是一场关于权谋、资源和人脉的角逐。她要做的,便是在这场角逐中,成为最终的赢家。
轿子在库房外停下,赵婉兮带着柳儿走了进去。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与掌管后宫物资分配的赵公公商谈合作之事。赵公公为人圆滑,在宫中人脉颇广,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无疑会让她在接下来的斗争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然而,刚走到库房门口,赵婉兮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语声。她示意柳儿停下脚步,自己则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棂向里望去。
只见钱答应正坐在赵公公对面,两人不知在谈论些什么,脸上都带着笑意,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赵婉兮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钱答应一向低调,甚少与人来往,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和赵公公的样子,似乎关系匪浅……
赵婉兮压下心中的疑惑,带着柳儿从容地走进库房。听到动静,赵公公和钱答应同时抬头看来。钱答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如常,但赵婉兮还是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失态。
“哟,这不是婉妃娘娘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钱答应掩嘴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这库房可是重地,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娘娘今日前来,莫非是……”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在赵婉兮和赵公公之间来回打量,眼中满是挑衅的意味。赵公公则是一脸的为难之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钱答应说笑了,”赵婉兮不为所动,淡然一笑,“本宫今日前来,不过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库房中堆积如山的珍宝,意味深长地说道,“来看看库房的物资储备情况,顺便……”
她将目光转向赵公公,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关心一下公公的工作。”说着,她状似随意地走到一堆锦缎旁,拿起一匹上好的云锦,轻轻抚摸着,“这云锦色泽鲜艳,质地细腻,是江南今年的新贡品吧?只是……”
她微微皱眉,指着锦缎上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小点,“这上面似乎沾染了些许污渍,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若是让皇上看见了,岂不是要怪罪下来?”
赵公公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上前查看。钱答应见状,心中暗道不好,正要开口,却见赵婉兮已经将手中的云锦放下,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钱答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钱答应被赵婉兮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噎,勉强笑道:“娘娘说的是,库房重地,自然是要仔细些才好。”
赵婉兮微微一笑,没再理会她,转头继续对赵公公说道:“本宫方才进来时,见库房门口的登记簿似乎有些日子没换了,墨迹都有些模糊不清。这进出库房的账目,可是关系到宫中各项开支,马虎不得。赵公公掌管库房多年,一向尽心尽责,可莫要在这等小事上被人抓了把柄才好。”
赵公公听得心中一凛,额头上隐隐冒出冷汗。他管理库房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赵婉兮今日前来,表面上是关心他,实际上却是在敲打他,提醒他这库房之中,并非铁板一块,若是有人想要从中作梗,他这个库房总管,也难辞其咎。
“娘娘教训的是,老奴记下了。”赵公公连忙躬身应道,心中却暗暗叫苦。他本想借着钱答应的势力,在库房中捞些好处,却没想到竟被赵婉兮抓了个正着。如今看来,这赵婉兮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得罪了她,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钱答应见赵婉兮三言两语便将赵公公唬住,心中暗恨,正要开口,却见赵婉兮已经走到另一边,拿起一柄玉如意,仔细端详起来。
“这玉如意雕工精巧,玉质温润,想来也是价值不菲,”赵婉兮赞叹道,“只是……”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玉如意上的一处细微瑕疵,“这玉如意上的纹路,似乎与记录中有些出入,莫不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话语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赵公公听得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查看,果然发现那玉如意上的纹路与记录中记载的略有不同。
钱答应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正要开口替赵公公辩解,却听赵婉兮淡淡说道:“钱答应似乎对库房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啊,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你便如此紧张,莫非……”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让钱答应心头一颤,不敢再言语。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刘昭容的眼线尽收眼底。她坐在自己的宫殿里,听着宫女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赵婉兮,果然有些手段,三言两语便将赵公公和钱答应玩弄于股掌之间。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小瞧了她。
“娘娘,我们要不要……”宫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刘昭容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急,再等等看。这后宫之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野心,“本宫倒要看看,这赵婉兮,究竟能得意到几时……”
“娘娘英明。”宫女连忙低头应道。
而此时,赵婉兮已经带着柳儿离开了库房。她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心中却并不平静。钱答应今日的举动,绝非偶然,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而这个人,除了刘昭容,不做他想。
“柳儿,”赵婉兮停下脚步,低声吩咐道,“你去查一查,今日钱答应为何会出现在库房,还有……”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刘昭容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是,娘娘。”柳儿领命而去,只留下赵婉兮一人站在原地,望着远处高耸的宫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这场后宫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赵婉兮轻轻放下手中的玉如意,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库房中回荡,也敲击在赵公公的心上。他偷偷抬眼,观察着赵婉兮的神色,却见她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方才的怀疑只是随口一说。
“赵公公,这库房的管理可是件大事,马虎不得。”赵婉兮走到赵公公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本宫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日后少不得要向公公多多请教。”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荷包,不着痕迹地塞到赵公公手中,“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赵公公手握着沉甸甸的荷包,感受着那份重量,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听不出赵婉兮话中的意思?一边是刘昭容的暗示,一边是赵婉兮的拉拢,他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赵公公躬身说道,却并没有推拒那只荷包。
赵婉兮见状,心中稍安。要想拉拢人心,单凭威逼是不够的,还要恩威并施,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用。
“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赵婉兮看了看天色,转身带着柳儿离开库房。
走出库房,柳儿忍不住问道:“娘娘,您真的相信赵公公会真心帮咱们吗?”
赵婉兮摇摇头,轻叹一声,“人心难测,本宫也不敢保证。但是,咱们至少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至于他最终会如何选择,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那刘昭容那边……”柳儿欲言又止。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赵婉兮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走,咱们去御膳房看看。”
“御膳房?”柳儿不解地问道。
赵婉兮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后宫之中,除了权势,还有什么比得上……”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回荡:
“民以食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