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若是想说昨日之事,那便不必开口了。”胡君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相信孙公公的判断。”
赵婉兮心头一紧,皇上这是摆明了不打算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咬了咬下唇,将手中的信封又往前递了递:“皇上,臣妾并非有意欺瞒,只是事关重大,臣妾不敢妄言,只能以书信呈上,请皇上明鉴!”
“哦?事关重大?”胡君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眼看向赵婉兮,眼中却满是不信任,“不知爱妃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竟值得你深夜潜入昭仪宫中?”
赵婉兮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皇上对她的怀疑,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皇上,臣妾……”
她的话还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紧接着,秦昭仪在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一见到胡君泽便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胡君泽见状,立刻起身将秦昭仪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你?”
秦昭仪哭得更加伤心欲绝,她指着赵婉兮,颤抖着说道:“皇上,是……是婉妹妹,她……她诬陷臣妾,还……还偷了臣妾的东西!”
“什么?”胡君泽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他转头看向赵婉兮,眼神凌厉如刀,“婉兮,可有此事?”
赵婉兮心中一沉,秦昭仪这是早有准备。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要开口解释,一旁的孙公公却突然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老奴可以作证,昨晚老奴亲眼看见婉昭仪鬼鬼祟祟地潜入了昭仪宫,并在那里待了很久才离开。”
“你胡说!”赵婉兮怒视着孙公公,“我……我是去……”
“你去做什么?”胡君泽冷冷地看着她,“难道你想去偷东西吗?”
“臣妾没有!”赵婉兮急于解释,却越描越黑。
秦昭仪哭得更加伤心,“皇上,臣妾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婉妹妹的事,为何她要如此诬陷臣妾?难道就因为……”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胡君泽追问道。
秦昭仪咬了咬下唇,低着头,低声说道:“就因为……因为臣妾比她得皇上宠爱吗?”
“你……”赵婉兮气结,这个秦昭仪,真是好一朵白莲花!
“够了!”胡君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的争吵,“婉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婉兮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必须让皇上相信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胡君泽,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臣妾手中有证据,可以证明秦昭仪的清白……或者是她的罪行!”
说着,她将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信封递到了胡君泽面前。
胡君泽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信封。他慢慢地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也随着信纸上内容的变化而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胡君泽越往下看,眉头便锁得越紧。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显然出自女子之手,而内容却令他心惊。信中详细记录了秦昭仪与朝中官员来往的细节,言语间充满了暧昧,甚至还隐约提到了某些不可告人的计划。
“皇上,这信……”赵婉兮紧张地看着胡君泽,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相信的痕迹。
然而,胡君泽看完信后,脸色却突然阴沉下来。他猛地将信纸扔到赵婉兮脚下,怒斥道:“荒唐!这信件上的内容漏洞百出,分明是有人刻意捏造,想要挑拨离间!爱妃身为后宫嫔妃,不思好好侍奉君王,竟敢私自调查朝廷命官,甚至还捏造证据污蔑他人,实在是胆大妄为!”
赵婉兮顿时如遭雷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胡君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封信明明是她亲手从秦昭仪书房的暗格中找到的,怎么会变成捏造的证据?
“皇上,这信…这信可能被人掉包了!臣妾可以以性命担保,臣妾找到的信绝非如此!”赵婉兮急忙辩解道,她不甘心自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取得的证据就这样被轻易推翻。
“够了!”胡君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来人,将婉昭仪带回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赵婉兮强行架了起来。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求您明察啊!”赵婉兮绝望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秦昭仪见状,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仍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靠在胡君泽身上,柔声说道:“皇上,您息怒,或许妹妹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要伤害臣妾……”
“爱妃贤良淑德,朕自然明白。”胡君泽轻轻拍了拍秦昭仪的手,柔声安慰道。
赵婉兮被侍卫带走后,大殿上恢复了平静。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秦昭仪望着赵婉兮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来人,”秦昭仪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道,“去查清楚,这封信究竟是谁掉包的。”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宫女低头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下秦昭仪一人。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放的牡丹,眼中却满是冷酷和算计。
“赵婉兮,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吗?你不过是一枚棋子,而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