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惊慌,“娘娘,奴婢打探到,翠儿那相好的,是城南一家香料铺子的伙计,经常往宫里带些特殊的香料……”
赵婉兮心头一紧,示意小桃继续说下去。小桃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些黑褐色的粉末,“娘娘,这是奴婢从翠儿房里找到的,您闻闻,是不是和孙太医给您看的那种香料很像?”
一股奇特的香味扑鼻而来,赵婉兮只觉脑中一阵眩晕,那香味竟与她上次闻到孙太医所持香料的味道如出一辙!她强忍着不适,仔细分辨着两者间的细微差别,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寒意。难道,孙太医的诊断是假的?他手中的香料,和翠儿私藏的这些,根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陷害她的人,目的就不仅仅是让她失宠那么简单了!赵婉兮越想越心惊,她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皇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如今她被禁足在寝宫之中,如何才能将消息传出去呢?赵婉兮思忖片刻,唤来另一名心腹宫女,“你去找李公公,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想求见皇上……”
李公公来去匆匆,却只带回了皇帝的一句话:“婉妃的事,朕自会处理,让她好生反省,莫要再生事端!”
赵婉兮心知肚明,李公公定然是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才让皇上对她更加厌恶。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问道:“李公公,烦请您再通传一声,告诉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情禀告,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明鉴!”
李公公面露难色,正要开口推辞,却听闻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何事如此慌张?”
皇帝一身明黄龙袍,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他径直走到赵婉兮面前,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不是让你好生反省?为何还要惊动朕?”
赵婉兮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将小桃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帝,并将那包香料呈了上去,“皇上,臣妾以性命担保,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明察!”
然而,皇帝听完她的陈述,脸色却愈发阴沉,他一把挥开赵婉兮手中的香料,怒道:“够了!你以为编造这些谎言就能脱罪吗?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污蔑他人,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婉兮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冒着风险将真相告知皇帝,换来的却是他的更加不信任。难道,在皇帝心中,她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满口谎言,心肠歹毒的女人了吗?
“娘娘……”小桃担忧地望着赵婉兮,却见她惨然一笑,低声说道:“看来,有些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她的目光落在殿外,语气幽幽,不知是在对小桃说,还是在自言自语,“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假盟友的消息来得很快,就在当天傍晚,翠儿便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地出现在后宫众人面前,声称自己遭到了赵婉兮宫里人的威胁,被逼迫说出对娘娘不利的谎言。众人见她惊魂未定、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对赵婉兮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这婉妃娘娘也真是的,自己犯了错,还要迁怒于旁人,真是蛇蝎心肠!”
“可不是嘛,从前看她温婉大方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
各种流言蜚语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
面对这些指控,赵婉兮心中虽然愤怒,却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她明白,现在越是辩解,就越是会被人认为是在狡辩。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不顾小桃的劝阻,坚持继续调查。经过几天的暗中查访,她发现,翠儿那相好的香料铺子生意平平,却常常有出手阔绰的贵人光顾,而其中,便有刘昭仪的贴身宫女。
刘昭仪……赵婉兮心头一震,联想到刘昭仪与假盟友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刘昭仪在背后指使?她想借此机会,彻底扳倒自己,从而独占皇上的宠爱?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赵婉兮眼前的迷雾,让她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仅凭这些蛛丝马迹,还不足以让她扳倒刘昭仪。她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才能将刘昭仪绳之以法。
时间一天天过去,赵婉兮被禁足的期限也即将到来。她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难道,自己真的要这样坐以待毙,任由刘昭仪摆布吗?
就在赵婉兮心灰意冷之际,假盟友突然派人来传话,约她在御花园偏僻角落见面。
“娘娘,这会不会是陷阱?”小桃担忧地看着赵婉兮。
赵婉兮摇摇头,“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必须去闯一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