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宇此次前来交涉,自然而然是带着诚意而来。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他已然不敢再动什么歪脑筋了。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杨庆的营地内。
见到了这一名广平镇的首领——
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名皮肤黝黑,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目光平静的男子。
他身穿着一件绿迷彩行军外套,手旁摆着一壶泥陶茶壶、一杯泥陶茶杯,茶杯盛满了红茶,色泽、茶香都很淡、很薄。
这股淡淡的红茶气息初闻平平无奇,可是越闻越觉得心宜气静,显然是上等的茶叶。
杨庆的旁边坐落着一名绑着短马尾的女子,眉眼间藏有勇武之气质,一颦一笑都轻松而又自在。
这名女子能坐在距离杨庆那么近的位置,想必不是爱人,就是心腹。
周春宇望着二人,颤颤兢兢道:“杨庆首领,先前的事情纯属我部下的个人行为,我对此是完全不知情啊!”
杨庆喝了口茶,温度适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自口腔到食道的过程流畅舒服,没有一丝一毫的滚烫感。
他笑了笑道:“虽然是个人行为,但这终归是你的人所为,你总不会想没有任何代价就了解此事吧!”
杨庆的语气明明如此平静,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脸上的笑容也明明如春风般和煦,可偏偏周春宇却觉得颇为可怕。
“首领,我这次过来,自然而然是带着诚意过来的!”周春宇语气诚恳道,“不管是粮食,还是饮用水,我都能提供,只要杨首领你能息怒,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杨庆望着周春宇,仍旧是微笑,但是语气却带有一丝怒火道:“呵呵,周首领可真会说笑,你以为这样的事情是可以一笔勾销的吗?何况我这里物资充沛,才不稀罕你们的那点儿资源。
“你想要让我息怒,也可以!拿情报来换,只要能给我提供合适的情报,那么我自然而然就会退兵。倘或不然,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周春宇听到杨庆那么说了以后,整个人惊恐得腿都要彻底软掉了。
他跪倒在地,睁大双眼道:“首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要什么情报,我都愿意无偿提供!
“我也知道首领向来是不缺物资的,所以事先就准备好了一个特殊的情报来赠予首领。”
“什么情报?”杨庆问道,“说!”
周春宇如实答道:“有关于黑灾的情报。”
“你能掌握到什么情报?”杨庆皱眉道,“我们天天看新闻的都没有掌握得到多少情报,你难不成还能找到什么独家新闻?”
“首领大人,我的这些情报可都是我军方一个亲戚所提供的,真假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但是按照他的说法,部队前段时间的攻势之所以会暂停,因为黑灾内部开始出现一些具有场域性的怪物……”周春宇道。
“场域性?”杨庆好奇道,“什么叫做场域性,你讲清楚一点儿!”
周春宇接着道:“场域性就是领域性的意思,像是这样的怪物,拥有着极为庞大的影响范围,而且自身也不容易受到烛石的影响,被军方那边给统一称之为恶影。”
“河东市区内已经有这样的生命体了吗?”高茵插话道,“看来,黑灾的影响范围又扩大了!”
杨庆点了点头道:“这个情报也还是不行,还有什么更有价值的情报吗?”
周春宇又道:“有些专家说,黑灾的影响很有可能会扩大化,现在只不过是开始罢了,未来的影响还会更加严重。”
“不错的情报。”杨庆起身道,“你可以回去了,这次的事情我们就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们可以有交易上的来往,但你若是再敢侵犯我们,就别怪炮弹不长眼了!”
周春宇听闻杨庆那么说,顿时感激涕零道:“多谢首领,你的胸襟简直就如同大海一般的宽阔啊!”
“走吧!”杨庆摆手道,“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这次的两镇冲突暂告一段落。
杨庆回到家中,睡了一个安稳觉。
次日,他召开人口普照大行动,以接受户口登记的家庭奖励一桶大豆油、花生油为奖励,给镇上的所有家庭都登记了姓名。
他目前所掌握的人口为12425人,其中老年人4942人,未成年人1392人,伤残者891人,实际上的可用劳动力为5000多人出头(算上童工)。
这些劳动力当中有1525人被征召为民兵,剩余的4000多人,全都被征召为了民工,用以修筑各式各样的基础设施。
这其中占了大头的,自然而然就是地下避难所的修筑。
除去后山防空洞的地下避难所外,其他几个地方杨庆也在搞避难所。
对于他来说,物资反正是不缺乏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人。
不得不说,广平镇目前的人口还是有些少了。
很多需要大量人口的工程都严重缺乏人力,导致很多基础设施都没人维护。
对此,杨庆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先暂时用一用。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七天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周春宇时常派人登门,表达精诚合作的意思。
杨庆知道他是想采购军火,但是杨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养虎为患。
所以杨庆只给周春宇卖了一些霰弹枪,至于真正的重火力,想都别想。
这一次的周日摇摇乐再度开始,杨庆还的手气还是很差,又抽中了一箱烛石。
抽中了那么多次烛石之后,杨庆都怀疑这个奖池里边的其他物品是不是都是假的。
为何他抽了那么多次的奖,都没有能抽中那瓶神秘的药剂。
他来到窗外,看着外边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三天的雨水多得吓人,按照新闻的说法,每天的降雨量都相当于数个西湖那么多。
杨庆为了抗洪,预先就把大批劳动力给调集过到河边,修筑堤坝,抵御洪水。
不得不说,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雨。
他隐隐约约总是觉得,这场雨可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灾难。
又或许——
它就是灾难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