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多人住一起,还不让人生活了?那不是家家拉个帘吗,要说能听见动静,那就看心态啦,听见又看不见,看得见又摸不着不是,那现在也有孕妇啊,正好陈阿姨是妇产科的。
一夜不提。
李一涵抱着又轻又暖和羽绒被睡了一个美美的觉。第二天上班才知道,那雪还在下,许炜烨已经出去过了,雪已经一米厚了,温度在零下7度。
雪仗是打不成了,躲猫猫吧,一躲一个不吱声,不吱声就再也找不见的。
这场雪从暴雪到大雪转中雪,中雪转小雪下了两天,许炜烨再去开门看数据,门也打不开了,小区所有的门是往外开的,厚厚的雪把门口盖的严严实实的,推不动一点的。
没办法,因为所有的窗户是向内开的。准备找几个人从一楼窗户跳出去,清了个路出来,再把门口的雪清出来。
结果窗户被雪盖住了大半拉,小赵一看也不好出去,就建议去二楼,往下跳吧。
众人又来到了二楼,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嘿,有门,雪也就两米来高了,扒着窗台,脚就能挨着雪了。
小赵就这样下去了,结果“窟通”一下就没了人,被雪盖住了,王致成和几个人看了哈哈大笑。
可是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小赵,小赵!”有人开始喊了。
还不见回答,“小赵说话,小赵。”
许炜烨扒拉开人,身子探出去焦急的喊到。
其实不是小赵不想回答而是,他没法回答。
他跳下去后没能直接站着,他滑倒了,因为是竖着进雪里的,雪立马把他盖住了,窒息感随之而来,他恐慌了使劲挣扎,上边看不到,因为雪太厚了。
然后他发现周围成了个雪窝窝儿了,他就把雪往身体下边压,等他终于能冒头时,就看到许炜烨扒着窗户要出来了,他也已经在两米开外了。
“徐哥,徐队长别跳。”跳了跟他一样被雪埋了。
“你个臭小子,还以为你亖了呢,你怎么跑那儿去了?”许炜烨喊到,半天没音,吓亖他了。
“徐哥,我被雪埋了,刚刨出来,不能竖着跳,躺着跳吧。”
众人看着露出半个肩膀的小赵,一联想也都笑了。
许炜烨先把铁掀扔下去,准备再跳,结果一铁锨不见了,不知道谁笑点低,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又见小赵朝着铁掀一个蛤蟆跳,又不见了。这下谁也绷不住了,许炜烨扶着窗户笑得肚子疼,这小赵平时也不见这搞笑啊,还有这天赋。好容易绷住了,又横着扔了个铁掀,人也朝着铁掀趴着跳过去。
砸出个深坑,不过人还露在外边,手摸着铁锨这也没地儿下手啊?
等十来个人跳下来,窗户下边已经踩实了不小一块儿地儿。
嘻嘻哈哈一会儿,就开始朝门口铲雪了,一人高的雪,人跳进去不露脑袋,这雪可真大啊,还好现在冷是冷,他们还是能承受的。
他们几个计划,十多分钟顶多半小时挖到门口,再把大门那里挖开,往户外测温箱那里挖上个一人宽的小过道就行,一上午时间足足的。
可是干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窗户到门口这四米远就寸步难行。
一开始是挖到地面,挖条道过去,工程量不小呢,铲了雪还得费劲扔到边上,后来改挖通道,几个人一通挖,感觉方向不对啊,冒头一看偏了,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小时还没倒大门,确切的说只走了一半,还差点,差到挖洞走的冤枉路了。
还是小赵有招,还是他的蛤蟆功,往前一扑,前进了一米,费劲挣扎起来又往前一扑,眼见就到门口了啊。
许炜烨……,好吧,也跟着往前扑了,大家一起跟着往前扑。这种景象,也是难得一见,雪中扑腾的蛤蟆。
“你们这是在干吗呢?”
好容易扑腾到门口的几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张队,你吓人一跳。”许炜烨抬头,看到站在入户门顶上边的张队长。
话说他怎么站在那儿啊,他怎么上去的,要是他们能从那里跳下来,那他们这半天在干啥,耍猴?耍蛤蟆呢?
“张队长,你怎么上到那儿的?”
张队长呵呵笑着,指着边上的窗户,说:“往那个窗户那放了个板凳就上来了啊。”
一群人沉默的震耳欲聋,这感觉就像他们绕这堵墙半天终于绕过来了,一看下看到这个同行的人等在那,他身后是墙的另一头,就一步就过来了,他还不说,然后看他们扑腾了半天。
“徐队长这是带着他们练蛤蟆操呢?不是让你们铲雪吗?”张队长还在问。
“张队长,在哪呢?”张婷婷的声音传来。
“婷婷姐这儿,这有凳子。”是李一涵。
“你俩来晚了,看不到了。”张队长笑着说。
伸手拉了一把李一涵,张婷婷也跟着钻出来。
合着一人看他们笑话不够,还叫人一起看。
张婷婷站好,看着下边一群满身是雪的人,遗憾的说:“徐队长听说你们在玩雪啊,晚了不要紧,徐队长你再给跳一个呗。”
许炜烨……,看笑话没看到还带让表演的,气不过拿起一团雪就朝上边扔去。“来,给你看。”
然后有样学样,一群人开始往上扔雪球。
这个顶地方不大,还往里凹着点,上边没有多少雪,再说火力太强,他们招架不住啊,走是上策。
没想到张狐狸已经到窗户口了,他还不急不缓的往下下,平时挺利索的啊。
“我就说了啊,穷寇莫追,看报应来了吧。”说完才慢慢下了地。
李一涵赶紧进来,最后的张婷婷满身是雪的也进来了。
“张队长你太不厚道,撤退也先说一声啊。”
张队长躲开张婷婷扔过来的雪沫子,颠颠的往远处跑两步,说:“这可不赖我,叫你俩看热闹也不快点,没赶上你还多说两句,他能不扔你?”
两人拍干净雪边谴责着张老狐狸,往办公室去了,难得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