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在了床上,闹铃的镜面也反射着太阳的光,慢慢地逐渐打在一男子的脸上,只见该男子的睫毛稍微动了两下,翻个身又进入了梦乡,只是身体还微微有节奏地起伏着。
急促的铃声忽然响起,强行打破了该男子与周公的约会。
只见他一只手摸向了床头,找到电话后就拿到了他的眼前,奋力地睁开一看,上面显示着是老爸打来的。
这男子直起身子就接了起来:
“爸,咋了”?
“强,你在哪呢?”
原来该男子叫王强,快三十了还是未婚,两次失败的恋爱也像是伤透了他的心,但家里的父母却看不下去啊,这不隔三差五地就拜托七大姑八大姨的给其介绍对象。
王强大学毕业后就跟随前前女友来到了魔都这个大城市,可农村出身的他大半的收入都给了房东和日常的开销,可房子却是绕不过的坎,第二段恋爱大部分因素也是因为穷。
从此,似乎看透了爱情的他便一心扑在事业上了,这不一晃马上就要三十了,可还是条单身狗。
王强看到是家里的电话,本能的就想敷衍下,还以为又是要相亲呢。
“在家里呢,刚起床。”
嘟囔了两句的他扭头看了下闹钟,可随即王强的眼睛睁的老大老大的。
十一点三十了?
他赶紧爬过去抓过闹钟一看,秒针还在“啪嗒啪嗒”地工作着,是好的没坏。
他又转头看了下外面的太阳,这应该是中午了吧。
“坏了坏了……”
王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连老爸说的啥都没听清,但病毒两个字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啥?爸,刚没听清,什么病毒啊?”
“你昨天干啥来,咋才起啊?”
王强似乎也迷糊了,看了下桌子上的电脑,屏幕是关了,但工作指示灯还在一闪一闪的,证明还没关机,又看了下自己,确认写着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昨天到底是咋啦?
王强抓了抓头就开始回想:下班回家吃饭,洗刷完后就开始写报告,然后写着写着应该是觉得困了,就躺床上了,再然后……就不知道了。
“就写了会报告,啥也没干啊!”王强也有点迷糊了,是这样吗?
“你自己注意点,刚你姐说又有病毒了,这回很厉害,全国性哩,你别出门了。”
“又有病毒了?”
几年前在魔都他都经历了为期几年的病毒肆虐,那印象是相当的深刻啊,整个城市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当然这也是全国性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王强知道老爸说的别出门了,是指别出差,别出远门的意思。
“嗯,你姐说刚爆发,她一学生家长是医生,都不让他的孩子上学了,特地跟她请的假。
你也别出门了,弄不好你那里也爆发了。
家里还有吃哩没?”
其父亲又说出了个新情况后,又再次叮嘱下。
“行,知道了爸,吃哩有,每次都买很多,你在家也注意点,你和俺娘没事呗?”
“家里不用你管,俺两个都很好,有吃哩有喝哩都很好。”
“别感冒了,特别是俺娘。”
他们又聊了两句后便挂了电话。
哎,这满满地都是父爱啊,五十多岁的父母还在用体力为他的儿子攒钱娶媳妇,王强自己也知道他能为家里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可每年就那几个假期,能回家几次啊?就是回去了也呆不了几天,可真是没办法啊!
他自己的婚姻都没法解决,孝顺父母?只能用嘴说吗?
哎!
挂了电话,下床的王强唤醒了电脑,这工作报表还是没做完,看这进度的量,顶多做了半小时就不错了,按照九点开始算,也差不多九点半就睡了。
再次拍了下头的王强掐指一算,我操,这一觉睡了差不多十四个小时。
十四个小时啊!
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旁边杯子底部还有些深褐色的残液,他想起来了,这是板蓝根,昨天出差回来时有些受凉,都流清鼻涕了,这才在饭后喝了点药,是了,估计这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这才让他自己都不受控制地睡下了。
手机的铃声再次打破了王强的思考,拿起了一看是他姐姐打来的。
王强先寒暄了两句,随即其姐姐就开始跟他说起了她所知道的情况,也做了叮嘱。
“你别出门了,这回很厉害。
我云东省的同学说,那边发现的病例,这回病毒症状使人昏迷不醒,还浑身发青,现在都还没法治疗呢。
他们说跟这次打下的陨石有关,上边有病毒。”
“陨石?什么陨石,哦哦,想起来了。”
王强再次的拍了拍脑袋,这是咋回事,怎么感觉总慢半拍啊。
这颗陨石是三天前发现的,报道称一颗直径约为两公里的规则椭圆形小行星即将飞掠地球。
漂亮国航天局称其可能会威胁到地球的安全,择机会考虑发射超高音速导弹来清除其威胁。
他姐姐又把昨天的新闻简单的说了下:
昨天,漂亮国用了11颗超高音速弹道导弹就把这陨石给凌空打炸了,都轰的细碎,碎片也随着轰击波分落在了世界各地。
他姐姐又说了下网上的一些猜测:
“他们说这陨石上有病毒,现在弄得到处都是了,而且这次的潜伏期很短,所以必须小心点,千万别感染上了。”
有点懵的王强紧跟着问道:
“你刚才说昏迷不醒,咋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道,说是不定时地抽搐,叫不醒,身体都发青了,现在医生也没法了。”
王强看了下自己,还好,没变色。
“姐,我……我,我这边没事,放心吧,这几天都不出门了,放心吧。”
本想说他自己刚才睡了十四个小时的事了,想想还是算了,距离这么远,就是知道了能干嘛呢?还不够挂心的。
他们又聊了几句后便挂了。
王强也是有些紧张,心中寻思着:我这是感染了还是没感染啊?
摸了额头也不算热啊,刚要找体温计时,就忽然发觉小腹胀的难受,毕竟有十四个小时没放水了,有尿意也正常,于是他赶紧端着盆和牙刷啥的,打开门就朝洗手间走去。
刚走了两步,隔壁传来“喀嚓喀嚓”的声音。
这本是一套二室二厅的房子,二房东把客厅给隔断成了单间,王强就住这,主、次卧对门,最里面的才是厕所。
王强就这样端着盆看着次卧的门,想了下还是开了口:
“兄弟,在家不?”
这哥们搬来有半年多了,基本上没说过几句话,名字都不知道。
见对方没有回话,但里面动静又大了不少,“喀嚓,哗啦”的,似乎还多了几声挠门的声音。
他看到其门上没上锁,王强就准备敲敲门,问问这到底是啥情况,但出于礼貌还是开口问道:
“谁在里面,回个话?”
说完便敲了几下,可谁知这门一敲就开了。
刚开一个缝的门就被大力地关上了,还差点撞到他,这下可把王强给气着了,于是就大声问道:
“谁在里面?”
放下盆的王强又使劲地把门给推开了,可这门还没开到一半时,又像是碰到了什么,被直接给推了过来,没准备的他啥也没看到。
王强赶忙再次发力,并用肩膀扛住了,同时用脚抵住了门,偏头就要向里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可这一看不要紧啊,差点把他吓着了。
什么形容恶鬼的词,用在这绝对没错。
青面獠牙这竟然是真的,两只胳膊还使劲地向前挥舞着,只是他的身体被双肩包给拉扯着,背包也被柜子上的钩子给勾住了,最奇怪的是他还骑在椅子上了,看着就搞笑。
这椅子还是王强给搬上来的,它是由万向轮做的,可以滑动,当时下班的王强正好碰到他搬家,就顺手给带了上来。
其实这都不算啥,可吓着他的却是那双眼睛,跟死鱼眼样向外凸着,似乎下一秒就能掉下来似的,还有就是瞳孔的地方全变红了,还血红血红的。
反应过来的王强赶紧关上门,还死死地给拽住了,心里大骂着卧槽卧槽的。
“兄……,兄弟哎,你……你这是咋了?哎吆,哎吆,吓死哥哥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两人年龄的大小,只是习惯这样说罢了,什么哥哥罩着你了,哥哥请客啥的,就是表现出为人仗义、豪爽、大方一类,男人的通病嘛,也可以说是习惯吧。
但对自己的客户、衣食父母一类的人,就要说是小王小张小李了。
见对方还是没反应,还是发出着这“咔咔咔”的声响。
“说话的兄弟,你这是病了吗?……”
说到此的王强忽然住了嘴,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他爸爸和姐姐说的“病毒,昏迷不醒,浑身发青”等词语,这些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卧槽!
想到此的他便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后,急忙找出口罩来赶紧地戴上。
“密接啊,我成密接患者了,估计这回肯定要被隔离了。”
麻蛋!
心里骂开的王强还是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嘟嘟嘟”声响起后直到挂断,都没人接起,这下他就有点慌了,于是便接着打,就这样来回了四五次,给出的答案都是“没人接”。
着急的王强手心里都冒汗了,又挨着打了110,119等等能想到的公共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咋的了啊这是?
满头冒汗的他,手哆嗦着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嘟,嘟,嘟……”
急的王强左右打转,嘴里还叨咕着“接啊,接啊……”的话语。
就在王强想挂掉重新拨时打,电话里传来了一男人的应答声:
“喂,强子,你还好吧?”
“军哥,你可总算是接了……”话到嘴边就被王强硬生生地止住了,做销售出身的他,业务虽说不算太好吧,但情商这块也还行,几年下来也有些长进。
感觉不太对劲的他赶紧询问了起来:
“军哥,你咋了?”
王强嘴里的军哥名叫王立军,是刚来魔都那几年,他夜跑时认识的,又算是半个老乡,是一个省不同市的人,几年下来也算是比较熟悉了,故而就随意了很多。
“我……我这边没事,正往派出所那边赶呢,你家门口那个。
你在哪呢?现在比较乱,注意保护好自己。”
“乱?”
王强懵了,能从一个特警嘴里说出这个“乱”字,那得糟糕到什么程度啊。
“怎……怎么个乱法?我在家呢,刚睡醒,我隔壁的小伙子应该是病了,很吓人,我打120、110、119都没人接……”
说到此,王强停住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颤颤抖抖的问道:
“现在……现在还有秩序吗?”
“现在……应该还在,你家那个能说……”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咣当,哗啦”之声。
“喂,喂,军哥?”
“没事,旁边的车撞护栏了。你家那人还能说话不?”
从听筒里传来了王立军认真的声音。
“不能了,就只发呵呵的声,两手还胡乱挥着,对了,身体都变色了……”
“杀了他,杀了他……”
电话里忽然就传来王立军的暴怒声。
“军哥……”
“赶紧杀了他,这是被感染了,已经不是人了,只会吃人,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