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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过桥的冒险

    赵牧阳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脚下,那狭窄的山路蜿蜒曲折,通向峡谷方向。他不得不走在守卫视线无法顾及的盲区,那里不仅路窄,而且布满了滑动的碎石和凹凸不平的岩石。

    他几次踩空,险些从峭壁边滑落,情急之下,双手死死抓住旁边的一块岩石,指尖几乎要嵌进石头里,才勉强稳住身形。

    此刻,他的额头已满是冷汗,心跳如雷。随着山风呼啸而过,他心中第一次涌上了些许怀疑——这个计划,真的有可能成功吗?

    如果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下面的不是柔软的泥土,而是数百米深的峡谷,谷底的湍急河流足以将任何坠入其中的人吞噬殆尽。

    “冷静,冷静点。”他暗自告诫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呼吸,努力让身体重新找到平衡。

    赵牧阳紧握着双手,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必须冷静,不能让恐惧占据上风。

    “慢慢来,不着急。”他对自己说道,目光坚定,再次迈出了脚步。

    这一次,他每一步都格外谨慎,脚下的每一块岩石都要试探好是否稳固,确保不会再有滑倒的风险。

    时间在紧张的攀爬中悄然流逝。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在一块悬在峡谷上方的岩石凸起处停下,稍作喘息。他此刻已经位于桥下方约6米的地方,离目标越来越近。

    赵牧阳低头观察,只见一条狭窄的岩石突出处延伸出去,连接着前方约30米外的桥梁钢铁支撑结构。这条路无比危险,但也是他唯一能够靠近桥梁的路径。他一边深吸气,一边尽量不去看脚下那翻滚的急流,眼前的水流如同野兽般咆哮着,仿佛随时会将他吞噬。

    赵牧阳稳住心神,沿着岩石缓慢前行。

    岩石狭窄,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小心翼翼地移动,手指紧贴岩壁,不让自己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终于,在行至距离桥梁不足20米的地方时,他发现了一个足以藏身的裂隙。

    他毫不犹豫地挤进两块岩石之间的狭小缝隙中,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将自己尽可能缩小。

    从这个角度,他能透过一条细微的缝隙观察到桥梁的情况。他能看见桥的前端停着两辆黑色的SUV,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他听到了脚步声、谈话声和笑声。

    这是卫兵发出的声音。

    卫兵们三三两两地在桥上巡逻,时不时走向桥边检查。

    他判断,只要卫兵们不刻意靠近这个角落,他就不会轻易暴露。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依旧采取了进一步的措施。

    他低头抓起岩石上的泥浆,用力将这些湿滑的棕色泥土抹在自己的脸上、头发上,甚至连衣服上也不放过。

    等到他完成这番伪装时,他整个人几乎已经与周围的岩石环境融为一体,彻底隐没在阴影之中。

    “现在,只能耐心等待。”他心里默默念道,静静地缩在岩石间,屏住呼吸,不发出任何声响。

    空气中只剩下峡谷中水流的咆哮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卫兵们的低语。赵牧阳知道,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一个失误,便是死路一条。

    夜幕缓缓降临,天空的最后一抹微光也渐渐消失,四周的景物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赵牧阳隐匿在角落里,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桥梁入口。

    他注意到一名守卫正快步走向桥头的SUV,这是一名女性,身材矫健,与他昨夜看到的任何一个守卫都不太一样。

    守卫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地完成了她的例行检查,随后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

    赵牧阳离得太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从她的神态和动作来看,显然是得到了上级的指示。

    女人没有再做停留,转身向桥的另一侧走去,消失在夜幕中。

    赵牧阳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他知道,今晚的行动成败在此一举。现在,他必须要耐心等待,等待夜色彻底笼罩这个区域,等待一切都沉寂下来。

    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他才能有机会潜入对方的防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夹杂着峡谷里传来的水流声。

    赵牧阳一动不动,像一座石像般融入黑暗。

    四周的景物逐渐模糊,山脊的轮廓也消失在远方。

    他握紧拳头,指尖微微颤动。这一刻,他的神经紧绷到极限,心跳声仿佛在耳畔回响。

    “该行动了。”他在心中暗自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守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赵牧阳抓住这个短暂的时机,迅速从藏身处探出身子,开始沿着岩壁边缘小心翼翼地前行。

    每一步都极为谨慎,脚下的石子轻轻滑动,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

    他心知,守卫的巡逻范围极大,但肉眼的侦查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并不可靠。

    只要自己足够小心,就能完全避开他们的目光。

    然而,即便如此,风险依然巨大。

    他已经成功绕过了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死角,避开了巡逻的守卫,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最难的部分——攀爬这座悬在峡谷上的桥梁。

    赵牧阳抬头看了一眼桥梁下方的维修走道,那条通道悬挂在桥底,极其狭窄,每隔六米左右便有一根钢梁支撑。

    他心中清楚,只要能成功攀上去,便能借着这条隐蔽的通道潜入对岸。

    桥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峡谷,狂风夹杂着刺骨的冷意,呼啸而过,仿佛在嘲笑每一个妄图挑战这片险境的生灵。

    赵牧阳咬紧牙关,目光坚定。他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前进。

    脚下的岩石在黑暗中隐约可见,赵牧阳借助微弱的月光,缓慢而稳妥地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要踩得精准,稍有不慎便会摔下万丈深渊。

    几次险些踩空,脚边的碎石滚落,发出轻微的“嗒嗒”声,随后便被下方奔腾的河水吞没,消失无踪。

    “好险……”他在心中默念,心跳加速,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终于,他来到了桥边。眼前的巨型钢柱仿佛擎天巨柱般矗立在他面前。赵牧阳一咬牙,毫不犹豫地攀上钢柱,手指紧扣在冰冷的铁皮上,身体如同壁虎般灵活地沿着钢柱往上爬。

    爬到一半时,赵牧阳稍微停下,调整了一下呼吸,双腿支撑着身体,借着夜色仔细观察四周。

    没有任何异常。他再度发力,手指探向更高处,终于触碰到了维修走道的边缘。他用尽全力一跃而起,身体轻巧地落在了狭窄的走道上。

    这里的空间极为有限,仅容一人通行,两侧还装有简陋的扶手栏杆。赵牧阳钻到扶手下方,尽可能降低身形,避免被人从桥上发现。

    他开始沿着维修通道缓缓前行,每隔几步,便会有一道钢梁横在面前。白天他曾仔细观察过这条走道的结构,每根钢梁都是桥梁的支撑点,坚固无比,而他现在正利用这些支撑点,缓慢而稳妥地前进。

    “只要能爬到桥的另一端……”赵牧阳心中默念,眼神更加坚定。

    他知道,桥的另一端,就是敌人的防线,也是他必须穿越的最后一道障碍。

    而在这道障碍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危险与机遇的世界。

    当赵牧阳的双脚终于稳稳踩在格栅的金属表面时,他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感激上天,自己居然能活着走到这里。眼前这座悬在深渊之上的天桥,宛如一头蛰伏的怪兽,随时可能将他吞噬。每一步都伴随着可能失足坠入深渊的危险,而那无底的黑暗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在他身后,是一座L形的平台,像一根孤独的触须延伸到桥边。平台尽头,固定着一架通往地面的生锈铁梯。赵牧阳知道,在大桥的另一端,几乎一模一样的平台正在等着他,遥远的192根支撑柱之外。镇上的人愚蠢得可笑,他们竟然把两架梯子都保留下来,像是在为那些胆敢冒险者提供方便。赵牧阳对身后的梯子丝毫不感兴趣——它只会让他暴露在那些高高挂起的摄像头下,被监控系统精准锁定。另一端的梯子,才是他的目标,那个唯一能让他安全逃离的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顺着维修通道往前走。寒冷的风从峡谷中呼啸而来,仿佛鬼魂的低语,时不时吹拂着他额前的乱发。他一只手紧紧抓着冰冷的栏杆,生怕稍有不慎,自己就会成为风中的一缕亡魂。

    他的靴子踩在铁格栅上发出低沉的“铛铛”声,声音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每当他的手触碰到一根支撑梁时,他便在心里默默数着,这不仅是为了记录自己的前进距离,更是一种分散恐惧的方式。数着数着,他竟感觉到整座天桥开始随风轻轻晃动,脚下的金属结构仿佛变成了一条摇摆不定的蛇。赵牧阳的心猛地一紧,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加快了脚步,越往天桥的中心靠近,那晃动的幅度就越发明显。他开始怀疑,自己脚下的这条天桥是不是还能撑得住。前几天的地震是否已经让这座年久失修的桥梁出现了肉眼无法察觉的裂缝?也许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但实际上已是千疮百孔,随时可能坍塌。赵牧阳自知他对桥梁结构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妨碍恐惧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然而,现在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根本不可能回头。背后的黑暗和深渊远比眼前的摇晃更为可怕。

    当他数到第96根支撑柱时,周围的光线终于彻底消失,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整个人吞没。他只能凭借着触觉和记忆摸索前行。尽管这一刻的黑暗在他的计划之内,但真正身处其中,还是让他难以抑制心底涌上的恐惧。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知任何慌乱只会让自己暴露在更多的危险之中。

    白天,他曾通过步枪的瞄准镜反复观察过天桥对面的梯子,并将平台的布局牢牢记在脑海中。但现实中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压迫着他,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能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安全抵达彼岸吗?赵牧阳强压下心中的疑虑,一边继续前行,一边不断提醒自己,没有退路,唯一的选择就是向前。

    越接近桥的另一端,赵牧阳的步伐变得愈加缓慢谨慎。此时,一个不祥的念头突然在他脑中闪现:桥上方的守卫,会不会已经安装了夜视摄像头?尽管镇上的人并不算特别高明,但他们绝不是傻子。万一他们在某个隐秘的角落装了夜视摄像头,赵牧阳所有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双手攥紧了身旁的铁栏杆,掌心渗出了冷汗。那些守卫只需偶尔从停在桥边的SUV里钻出来,靠在入口的梯子旁,举起夜视设备往桥上一扫,便能一览无余。镇上的防御虽有不少漏洞,但这些人已经表现出足够的狡猾与谨慎。

    赵牧阳眯起眼,心跳开始加速。他必须赌一把,希望自己没有被发现。没有退路。唯有继续前行。

    赵牧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的他,心跳如雷,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四周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如果真的有夜视摄像头在监视着他,那么他早就暴露了。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应对这种情况,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

    他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大桥,桥的另一端仿佛遥不可及,雾气弥漫在峡谷中,水声时不时从下方传来,仿佛在提醒他一旦失足,便是万劫不复。横穿这座桥,已经耗费了他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此刻,他的手终于碰到了第192根结构支撑梁,冰冷的钢铁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些。

    赵牧阳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桥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峡谷深处的流水声在回荡,除此之外,周围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