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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火种

    刚与黑爷分开,我和张黠生就陷入来“水晶”的第一个难题——住宿。

    我们站在住房市场的门口,看着展板上琳琅满目的价目表,两眼一黑。这里的住所选择,显然受限于我们的社会地位,而我们,不过是两个初来乍到的平民,选择的余地可想而知。

    “唉!没想到找个住的地方都这么难。”我叹息着。

    我们穿梭在住房市场,从总统套房看到私人套间,从私人套间看到单身公寓。经过层层筛选,我们最终走进了工农区,在工农区,我们各自被分配进了一间合宿公寓。

    公寓狭小而昏暗,墙壁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水泥。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四张床,一张桌子,四把椅子,还有一排小小的衣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坐在床沿上,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混合着公寓附近垃圾中心的腐败味和走廊里潮气,入鼻格外难受。但尽管如此,这样的房间对于我们来说,也已经足够了,对比冰天雪地的地上,在这里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和周公下完棋便强迫自己醒来,因为我昨晚和张黠生商量好了,今天分头行动,去找工作。

    我简单吃了些干粮,便出发了。我的目标是“水晶”的高科技农业区,而张黠生则要去工业区的机械工厂。

    农业区坐落在地堡的边缘,巨大的玻璃穹顶下,一排排整齐的作物在人工光源下茁壮成长。我凭借过去在哺育园学到的种植经验,被允许在农业区租赁一小块土地,可以种植一些作物售卖,不过需要定期上缴一些税款。

    不过这在我眼里都不算大问题,因为我看到了这里的科技化。自动灌溉系统、智能温度调控,每一寸土地都被精确计算,作物想要得到高产根本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张黠生在一家机械工厂也找到了工作。他租赁了几台维修器械,便于维护和修理百姓日常所用的机器。

    我从他那里得知,与农业区高精尖的种植设备相比,工厂里负责维修的器械自己都需要被维修,它们已经远远超过了原本的使用寿命,许多部件都已经严重磨损。他们这些工人们在那样的环境下工作,安全根本无法得到保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农业区的工作逐渐变得单调而重复。每天看着那些茁壮成长的作物,心中却有着万般无奈。这些高产的作物,绝大部分都被送往上层阶级的餐桌,而我们这些辛勤工作的工农百姓,只能获得微薄的份额。

    有一天,我在工作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几个农户的谈话。他们也在抱怨着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大家都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

    张黠生在机械工厂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告诉我,工厂租赁器械给他们的管理层对他们征得税极其苛刻,几乎就差抢钱了。这导致他们的加班时间不得不无限延长,不然所挣的工资根本不够税收。

    这天夜里,我和张黠生难得在公寓门口碰上面,我相约去到附近的食堂,分享彼此这些天的所见所闻。

    “你那边怎么样?”我率先打破沉默。

    “不怎么样。那些机器,老得都快成精了,我真担心哪天它们会突然罢工。那些管理层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死活,他们只关心税。”

    我点了点头,表示深有同感。“一样,作物长的再好,也跟我没有关系。”

    就这样,我和张黠生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这个晚上,把自己工作上经历的糟心事全部吐了出来。

    大概是经历了那晚的倾诉,之后几天,我和张黠生又过起了自己厌烦、枯燥被打压的生活。

    这天,我意外的下了个早班,在路过张黠生工作的工厂时,我看见一堆人神情紧张,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我好奇,拦住一个刚出来,满脸油渍的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机器故障,把一个工友‘吃’了,快松手,再不赶紧叫医生来,就完了。”他挣脱我的手,慌忙地朝外跑。

    “工友,张黠生。”我害怕极了,结合之前张黠生跟我吐槽的工厂的维修机器,我不得不联想到他。

    我疯了似的往工厂里跑,嘴里一直念着张黠生。直到我看见他正在为倒在血泊中的人擦拭着血,才安下心来。

    “张黠生,怎么回事?”我赶忙走到他身旁询问。

    张黠生抬起头,他的脸上沾满了油污和汗水,“这台老机器终于撑不住了,老李操作的时候,手臂被夹进去了,差点整个人跟着一起进去。”

    我看着张黠生如此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吧?”

    张黠生点点头,“上次差点遭殃的是我,幸好我躲得及时。我们这些工人就是消耗品,一旦机器出现问题,我们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第二天,生和几位工友去到管理层的办公室,他们要求管理层为老李提供医疗援助,并且无偿更换他们租赁的器械。可是,管理层态度冷漠,比起老李的遭遇,他们更关心张黠生他们的工作进度。

    “你们是来这里挣钱的,不是来享受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租,不愿意干,有的是人愿意取代你们的位置。”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在场所有工人感到愤怒。他们发起了一次签名活动,要求管理层重视工人的安全和健康。

    但管理层不仅拒绝了他们的诉求,还开始对参与活动的工人进行打压,威胁要收回所有参与抗议活动工人的器械,并且索要器械磨损的巨额赔偿。

    在这种压力下,迫使一些为了生计的工人不得不退缩。随着放弃的工人越来越多,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件事却引起了部分官员的注意,他们似乎意识到,底层百姓开始有些他们意料之外的变化。随后,又出台了一系列新的政策,试图让我们按他们的想法生活。

    久而久之,新的矛盾出现了,只是这次矛盾轰动了整个“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