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小兄弟好像有伤?村里还有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不如明天请他来瞧瞧?”
王磊听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这腿都被打断好几天了。
而且一直没有得到正骨的治疗,现在腿骨恐怕已经扭曲变形了。
这么多天过去,不仅疼痛没有减轻,反而疼痛感是愈演愈烈。
骨骼受伤所带来的疼痛,犹如暴风雨般猛烈。
这么多天,他竟然还能挺住,其忍痛能力之强,简直超乎想象。
然而,这些天来,那疼痛的感觉犹如恶魔一般,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此时的他,虚弱至极,连说话都犹如蚊蝇之声,异常费劲。
“谢谢,村长了。”
从村外走过来,这么一段路,他都快被累到虚脱了,要不是有人搀扶着,早就站不起来了。
小年轻就是好面子,一路上,一句累了,走不动的话也没说过。
而且此时,王磊正被林晓莹搀扶着,这在无形中仿佛又给了他很大的力量。
白振抬起手,丝毫不敢邀功,“诶,可别谢我,是刘先生把你们带回来,那咱们可就是一家人!”
这位村长说话水平颇高,既帮刘季拉拢了人心,又将这一切的功劳巧妙地安在刘季身上。
王磊连连点头,“谢,谢谢刘先生了。”
一路上,他们几个都还不清楚该如何称呼刘季。
但也都羞于开口询问。
此刻得知刘季的姓氏后,都纷纷开始道谢。
刘季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虽然表现的不在意,但实际上,刘季这么做也就是为了得到几人的感激。
有着这层因素在,懂得感恩的人,很少会背叛。
这几人也算通过了他的考验,人品还算上乘。
若是那种人品卑劣,三观不正的人,刘季定会在半路上就将他们丢下。
既然被刘季带回,他们最该感谢的,还是他们自己。
在这末世之中,还能坚守本心,不沦为欲望的奴隶,就仍有被拯救的价值。
刘季可以带领众人,在这末世的废墟之上重建秩序。
但最为关键的前提是,那必须得是个真正的人。
比如曙光基地的那些人,像马大龙之流,还有贺家姐弟那样的,在刘季眼中,根本不配被称为人!
白振见刘季没有多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赶忙安排道:
“棍子,二牛,你们快去给他们安排个住的地方吧,记得上午去请田叔给那位小兄弟瞧瞧伤。”
村子里有不少家人一起变了丧尸,空出来的房子也有不少。
田叔就是白振之前口中的那位老中医,今年已有七十余岁高龄。
他是村子里的外来户。
这位田叔,早年曾是个跟随师傅四处游历的行诊中医学徒。
只是后来随着新世纪的到来,行医也需要行医资格证了。
田叔与其师傅二人,宛如无证行医的“赤脚医生”,为此赔付了不少钱财。
后来,田叔的师傅怒不可遏,竟撒手人寰。
田叔妥善安葬师父后,便留在了当地。
当初,田叔跟着师傅也来过白家村,这里的村民就很淳朴。
这也是田叔最后定居会考虑这里的原因。
如此一来,田叔便在白家村娶妻成家,就此扎根。
白家村的人自然不会因田叔无证行医而告发他。
就这样,田叔在白家村一待便是将近五十年。
这五十年来,他为村里的人免费诊治了无数病症,还种植了不少药材。
虽说不再行医,但做起中草药生意,反倒比行医获利更丰。
而且有时也会给白家村的村民看一看小病。
如今已七十多岁的田叔,身体硬朗得如同钢铁,丝毫看不出老态龙钟之相。
若不瞧那满头银丝和脸上的褶皱,反倒似个四五十岁的壮年男子。
然而,村里众人都心知肚明,田叔的医术堪称一绝,只是吃了文凭不高的亏。
那个行医资格证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否则,仅凭其医术,去一些大医院当个坐诊的老中医大夫,亦是绰绰有余。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白振说道:
“刘先生,咱们进屋谈?”
刘季颔首示意,紧随白振身后。
两人在白振办公的屋子里落座。
此刻,滨城的夜晚已略带丝丝凉意,屋内可比室外温暖许多。
白振搓了搓手,他的媳妇为二人端上一壶热水。
他媳妇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看上去不像大多数农村妇人那般饱经沧桑。
单从五官来看,年轻时想必也是个俊俏的村姑。
刘季抿了口热水后说道:
“村长,您就别叫我刘先生了,您年长于我,按辈分来说是长辈,直接唤我名字刘季即可。”
“那好,我就倚老卖老一回,要不这样,萱娃子都叫我振叔,不然你也叫我振叔?”
白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道,语气和姿态都放的很低。
虽然他贵为村长,可在末世来临之前,这也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官职。
况且在如今这般恶劣的环境下,什么才是至关重要的呢?
答案自然是实力!
刘季可是觉醒者啊,而白振他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姿态放低那是理所应当的。
而且刘季那种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一些的。
这才是聪明人的处世之道,面对有求于人的情况,绝不能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就倚老卖老。
刘季微微颔首,“行,萱姐都这么叫你,那我也跟着她这么叫便是。”
“哈哈,甚好,那咱们就以叔侄相称。”
白振笑得格外开心,“要不要喝点?”
“酒吗?可以!”
上一世,为了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酒这种东西他可从来都不敢喝。
但酒这个东西,少喝一点,的确是放松精神的好东西。
即便如此,还是被人给下了药。
不过现在嘛,少喝一点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白振朝着屋外高声喊道:
“娜娜呀,把我那瓶珍藏的佳酿拿来。”
刚才村长媳妇过来给两人送来一壶热水后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村长的媳妇便拿来了一瓶白酒。
刘季定睛一看,竟然是茅台。
虽然他以前偶尔也会小酌几杯,但对于酒并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
白振给酒杯斟满后,还找来两碟花生米当作佐酒的小菜。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振叔,您没有孩子吗?我瞧着这里似乎只有您和婶子居住啊。”
“有啊,我家小子你见过的呀!”
“我见过了?”
刘季一脸茫然,什么时候见过呢?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家那小子在站岗呢,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刘季这才恍然大悟,那三个站岗的村民中,除了二牛和棍叔,还有个看起来颇为瘦弱的年轻小伙。
没想到那个就是白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