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狗子,只叫一声便安静下来。
只见它轻抬肉垫,三两步蹿到李三喜面前,静默下来。
一人一狗开始了意念上的神交。
半晌,李三喜从神交状态恢复过来,朝狗子挥了挥手,流浪狗显得精神有些疲惫,慢步走向一个关门店铺的侧边,身子一盘趴了下来,狗头耷拉着闭目睡觉了。
“它跟你说了什么?”秦天好奇的问道,心中有些期待。
李三喜轻叹口气,说道:“狗子去问了老鼠的头目,书大概是有一本,但人家不给。”
秦天神情有些惊异,老鼠的头目,居然派手下偷书,而且似乎知道书的价值,居然不给。
“它也觉醒了?”
“是的,听狗子说,它是一次觉醒,觉醒后就成为这一片鼠群的老大。”
“有没有给条件?比如,怎样才会归还这本书?”秦天问道,动物的觉醒是坏事也是好事。
好事是可以沟通,能沟通就有机会拿回,而坏处便是动物可能会以此要挟,漫天要价。
“老鼠头目没说,也许是觉得跟狗子说也没用,让狗子的主人去跟它谈。”李三喜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秦天,这回他们两人倒是成了这流浪狗的主人。
秦天沉吟片刻,点头道:“谈谈吧,这本书如果确定是我那本,对我很重要!”
两人一狗便朝着墙角的阴暗处走去,走到明暗交界地,秦天和李三喜止步,流浪狗三两步跑了过去,在黑暗中瞬间消失。
这一带的黑暗,入夜之后伴随着阵阵风吹,莫名产生一种阴森的氛围,有时还有飞虫或地上的爬物不知在何处经过,又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声响,将阴森之感,更添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似乎多了几道黑夜,在几乎不可感知的暗光中忽然冒出,来到秦天和李三喜面前。
黑影一大两小,赫然化作流浪狗和两只硕大的老鼠。
这老鼠一只就足有孩童手臂那么长,尾巴等同身躯,如同身后拖着一根细长的线。
到了光亮里头,两只老鼠稍微有些不适应,转动脑袋打量了一下秦天和李三喜,随后各自眼睛一起看向流浪狗,支支吾吾像说了什么话。
老鼠们刚一说完,李三喜便开始将它们说的话翻译成人类语言,他的觉醒能力已经帮他听懂了老鼠说的话,然而准确表述有些难,他晃了晃脑袋,说道:“老鼠说它们的头目小脑斧,已经决定将赤毛鼠先锋历经艰难获得的书珍藏起来,作为我们脑斧帮的镇帮之宝,它不仅自己要看,子子孙孙也要看……”
秦天哑然,心中震惊,这老鼠头目看样子挺识货啊,对这么一本书如此重视,它不仅是觉醒了超能力,本身竟还识字。
李三喜还在翻译:“书上的内容难懂,头目研究了几天都没研究出。”
秦天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如此说来,这书中的秘密必然还在,。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既然识字又觉醒,沟通起来应该没问题,那么可以去谈判一下,当下问道:“你们的头目要如何才会归还?”
停顿了一下,补充说道:“你们获得的书,很可能就是我丢的。”
两只老鼠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其中一只上前吱吱了几声。
李三喜很快把声音变成了话语。
“不给不给,我们头目要将这本书藏起来,以后传给子孙。”
秦天又询问了几遍,眼看着两只老鼠都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只好作罢,心里想着下回再沟通看看。这本书他势在必得,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李三喜在目送那两只老鼠于黑暗中消失后,他也终于放松下来,从给秦天做翻译开始,他既要用话语去翻译老鼠的想法,又要用意念去跟老鼠沟通,这中间就属他最累了。
当然,秦天会用自家的宽阔大排和喷香鸡腿犒劳他的,还少不了一碗小馄饨。
对修习《馄饨决》的他而言,这是提升修为的大补之物,对于不曾修习这个功法的普通人,它依然能起到滋补作用,美味可口,营养丰富。
流浪狗此刻趴在地上,侧着脑袋啃吃秦天丢给它的一块大肉骨头,啃得正香。
“三喜,你能感应到老鼠头目所在的地方吗?”秦天已经快吃完了,擦着嘴问道。
李三喜摇了摇头:“无法感应,它只有被我看到,我们才可以建立沟通。”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下回,还是得通过流浪狗去跟老鼠头目沟通,秦天目光复杂的看了眼流浪狗,发了条信息让陆留香帮忙照看,他没有说明更多,但以陆留香的阅历与眼力见,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少主放心,我会罩着它的。”陆留香的回复很快出现在秦天的手机里。
这个时间,夜已经渐深,校外垃圾街的热闹,蒸汽翻腾,与百米外萧瑟冷清的夜幕,形成了鲜明对比。一边是人间烟火气,一边是冷清中带着令人怖惧的氛围,仿佛在一道无形的屏障中被隔开,泾渭分明。
觉醒之后,体质也有大幅增强,是不怕冷的。
不过在看到烟火之外的萧瑟,秦天却不由打了个寒战,李三喜也是,瞬间莫名的一哆嗦。
他们身处其中无法发现,此刻,若是在更高处去看,这世界,无数的地方,在人间烟火灯光以外的地方,那里慢慢被一种仿佛无形又仿佛有形的薄薄雾气给占据了。
那是灵气!
没有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它们如何产生,它们好像凭空出现在这世界。
缓慢的,持续的,慢慢增强着。
它们潜移默化的,给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在它们的浸染下,不止人类,动物,甚至植物,地球上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都在发生着变化,有些变化明显,类似变异一般,有些变化轻微,几乎与原先毫无差别。
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已经进入灵气复苏时代!
只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实在微乎其微。
在华夏中央的一座高峰之上,一位年过七旬的老道士长身立于一块突出的岩石之上,发丝衣袍迎风而舞,他须发半白,眉眼深邃,面颊精瘦立体,捻须看着下方大地。
那里云海翻滚,似有无声咆哮充荡其间,仿佛某种奇异存在要从朦胧屏障里破云而出。
“修行者,要再临人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