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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守夜

    夜幕逐渐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微弱的烛光在冰冷的夜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每个人的面容在这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无光。

    杨教授站起身来,声音平静地说道:ot今晚就让我和吴里其守夜吧,你们可以安心去休息了。ot

    李帆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ot你真的确定仅凭你们两个人就能战胜那个魔鬼吗?ot

    杨教授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ot放心吧,没问题的。ot

    其他人还是按照杨教授的安排纷纷离去。房间里只剩下杨教授和吴里其,他们静静地坐在烛光旁,看着鲜花丛里安祥的老路易。回忆着和老路易从相识到相知到老路易牺牲,不禁一阵酸楚。

    杨教授:“我们每个人都在感慨时光漫长,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又感觉是时光匆匆。唉!”

    吴里其:“杨教授,不要太难过了,他的爸爸妈妈会来接他的。”

    杨教授:“是啊,也许我太天真了,这世界也许真的有灵魂。”

    吴里其:“您是科学家为什么弄一个天真教?世间真的有灵魂?”

    杨教授:“这并不冲突,这也是一种科学,或真或假,但是至少是心灵良药。”

    吴里其:“我懂了。”

    夜深了,杨教授和吴里其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微弱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吴里其赶紧护住烛火。风停了,吴里其坐回老路易身边。

    吴里其:“老路易并不是地球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杨教授:“他曾经是蓝星的总统。”杨教授讲述了当年在蓝星的过往。

    吴里其:“老路易为族人也是做的够多了,乌彩和他并不是同族,不过也算是老乡了,难怪乌彩如此难过。”

    杨教授:“我们每个人都很难过,早就当做了家人。”

    吴里其:“是啊,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人们忘了自己是哪个星球的人,只记得自己是绿色星球号的人?”

    杨教授不说话,两个人坐在老路易身边,呆呆的望着门外。夜凉如水,昏暗而宁静。

    第二夜由华清和塔塔里辛守夜。两人坐在前一夜杨教授和吴里其准备的坐垫上,看了一眼老路易,内心升起一丝恐惧。

    华清:“我们地球人认为人死后会变成鬼,出来害人,在我小时候最怕鬼了。”

    塔塔里辛:“是吗,我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人过世了,也听过一些传说,不过老路易是个好人,不会害你的。”

    华清:“我们现在聊这个不太合适。”

    塔塔里辛:“是吧,我不懂这些。”

    华清看着塔塔里辛在他机械身躯的透明容器里蠕动。

    塔塔里辛:“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华清:“你当然不懂,你们生来就要杀死宿主,利用宿主的身体。”

    塔塔里辛:“这很正常,也许我们只有一个宿主,但是其他物种一生不知道吃掉多少生命。”

    华清:“是啊,你们一直被误解,这真的很难。”

    冷风吹过,老路易身边的花朵轻轻的摇动,塔塔里辛看护住蜡烛,华清为老路易整理了一下鲜花。

    华清:“夜里凉,别冻着了老路易。”

    塔塔里辛:“魔鬼不比冷更可怕!”

    华清:“老路易不要害怕,我们在呢,安心的睡吧。”

    夜越来越深了,华清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而后感觉一阵寒冷。

    华清:“真的有魔鬼来吗,如果魔鬼来了,你寄生在魔鬼身上你直接就无敌了。”

    华清等了半天没人回应,回头看向塔塔里辛。塔塔里辛趴在蜡烛旁睡着了。华清生气的走到塔塔里辛跟前,像敲门似的敲塔塔里辛居住的玻璃容器。塔塔里辛蠕动了一下,被强行开机,整个躯体坐起来。

    塔塔里辛:“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华清:“不要睡,看好蜡烛,老路易会害怕的。”

    两个人在困倦中挣扎到天亮。

    第三天傍晚,就剩李帆一个男性没有守夜了。

    李帆:“我一个人守夜,不太好吧。”

    杨教授:“我和你守。”

    几个男性主动要求守夜,星瑶公主站出来说:“我和李帆守夜。”

    乌彩:“女性不可以守夜的。”

    星瑶公主:“我既不是女性,也不是男性。”

    李帆:“那你是什么性?”

    星瑶公主:“我是神!”

    大家不可思议的看着星瑶公主。

    星瑶公主:“总之我没有性别,明白了吗?”

    大家怀疑的看着星瑶公主的打扮。

    乌彩:“可是你穿女性的衣服,并且大家都叫你公主。”

    星瑶公主:“是的,我在你们眼里是星瑶公主,但是我是菲星人明白了吗?”

    李帆:“明白了,你和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神。”

    乌彩:“好吧。”

    星瑶公主换上长裤,长袖衣服。和李帆守夜。李帆看到星瑶换了衣服有些失望。坐在老路易身边看着老路易。

    李帆:“今晚你的爸爸妈妈就要来接你了,如果魔鬼来捣乱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李帆回头看星瑶公主,星瑶静坐在蜡烛前,出神的看着火光。

    李帆:“公主,你说世界真的有灵魂吗?”

    星瑶公主:“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

    李帆:“如果真的有灵魂,那么老路易也许还可以回来。”

    星瑶公主:“目前我还不知道哪里,或者谁有这个能力。”

    李帆:“老路易,也许有一天我们会邀请你回来,在那边好好等着。”

    夜深了,李帆出神的望着门外,星瑶公主出神的看着烛光。李帆渐渐感觉困倦,回头看了一眼星瑶公主,星瑶公主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李帆:“公主你困了吗?如果困了就睡吧,我一个人应付的了。”

    星瑶公主:“他们要来了!”

    李帆:“谁要来了?”

    院子里的突然有鸟惊飞,李帆奇怪的看着苍茫的夜空。一阵冷风吹过,蜡烛摇曳的更厉害了。风更大了,星瑶守护着烛火,红色的长发被冷风拂起,烛光还是被吹灭了。

    李帆慌张的拿出火源重新点蜡烛,嘴里念叨着:“老路易别害怕,很快就点着的。老路易别害怕很快就点着的……”

    星瑶公主挡住风,李帆小心的点燃蜡烛。蜡烛被重新点燃,诡异的是烛光变成了绿色。

    星瑶公主:“他们来了!”

    李帆和星瑶公主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魔鬼。李帆看向老路易,老路易的灵魂蜷缩在鲜花下瑟瑟发抖。

    李帆:“公主快看,老路易的灵魂!”

    星瑶公主不做声,认真的观察门外的情况。

    星瑶公主:“听,脚步声!”

    李帆倾听,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它抬不起脚,拖着地走来。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黑影在院子里摇晃。

    李帆:“我看到它了,别怕老路易,我不会让它带走你的。”李帆又用花朵掩盖了一下老路易,一阵冷风再次吹进屋里,绿色的烛光却纹丝不动。这时魔鬼走进屋里。

    魔鬼:“我闻到了死人的气味,小路易是你吗?”

    绿色的烛光映衬着魔鬼邪恶的样貌,粗壮的四肢,矮小的身材,臃肿的肚子,狗一样的脸,这脸没有毛,挂满了赘肉。

    李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丑八怪。”

    魔鬼:“你是谁,她又是谁?”

    星瑶公主:“我们是路易的朋友,在这里阻止你带走他”

    李帆不可思议的看着星瑶公主。

    李帆 :“你也太诚实了。”

    魔鬼:“好吧,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凭什么阻止我。”

    魔鬼说完伸出右手,变化出一把斧子,斧子冒着黑气,向李帆砍去。李帆伸出右手却什么也变不出,随手拿起一把凳子。星瑶公主却变化出一把鞭子,鞭子通体乌黑,鞭身包裹着电光。鞭子向魔鬼抽去,抽在魔鬼胸前,抽出一道血痕。魔鬼吃痛,凶狠的向星瑶扑来。星瑶闪过魔鬼的攻击,再次抽向魔鬼,鞭子缠住魔鬼脚腕,然后用力一拉,魔鬼倒地趴在地上。李帆抡起凳子打在魔鬼头上,可是如同打在石头上。凳子打碎,魔鬼却毫发无伤。李帆又猛踢、踩,却又好像踩在气球上,柔软且有弹性。

    李帆:“打不过我们就快滚,别逼我动怒。”

    魔鬼站起来,一挥手将李帆打翻,李帆倒地咳出一口鲜血。魔鬼跳起来向老路易扑去,老路易在花丛里抖作一团。星瑶公主挥出长鞭,打在魔鬼背上,再次将魔鬼打趴下。魔鬼大怒,跳起来,贴在高处的墙壁上。张开暗红的长满獠牙的大嘴,吐出绿色的火焰。火焰在房间里翻滚,烧着了李帆的衣服。星瑶左躲右闪,还是被烧着了衣服。星瑶一鞭子打在魔鬼嘴巴上,魔鬼停止吐火。星瑶快跑几步,来到李帆身边,用手轻轻拂过李帆燃烧的衣服,手到之处,火焰随之熄灭。而后拂过自己燃烧之处,火焰熄灭露出如玉般肌肤。就在星瑶扑灭火焰之时,魔鬼跳到老路易处,李帆趴在老路易身上,护住老路易。魔鬼伸手穿过李帆的身体,拽起老路易的灵魂,扛在肩上就要跑。李帆在魔鬼胸前伤口处猛打一拳,果然奏效。又飞起一脚猛踢伤口,魔鬼暴怒,抡起斧子向李帆砍去。形势危急,星瑶挥鞭,打在魔鬼手上,魔鬼的斧子应声掉落。李帆一个跟斗翻滚过去,捡起斧子,挥斧砍在魔鬼腿上。魔鬼倒地抱着腿哇哇叫,老路易的灵魂摔落下来,向着尸体爬。李帆挥起斧子意欲砍杀魔鬼,星瑶公主制止了李帆,用鞭子凶猛的抽打魔鬼。魔鬼没了武器,腿部又有重伤,惶恐的,坐在地上,用胳膊抵挡不断抽来的鞭子。痛的魔鬼呲牙咧嘴,不断向门口移动。

    魔鬼举起手说:“你们赢了!别打了!你们赢了!别打了!”

    星瑶公主:“还不快滚!”

    魔鬼:“可以把斧子还我吗?”

    李帆:“饶了你一命!还要斧子!”

    星瑶公主:“快滚!”

    魔鬼渐渐消失,李帆将斧子插在腰间。蜡烛的火焰恢复成淡黄色火焰,老路易的灵魂停止了抖动。李帆长舒一口气,看向被烧破衣服的星瑶公主。

    星瑶公主:“老路易的爸爸妈妈要来了。”

    李帆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不多时老路易的爸爸妈妈来到。

    老路易的爸爸:“非常感谢你们赶走了魔鬼,现在我就带小路易走了。”

    老路易的灵魂跑过来紧紧抱住自己的爸爸妈妈,流下幸福的眼泪。

    这时陆明的灵魂也走进来。

    陆明灵魂:“老路易,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你真的要离开我们吗?”

    老路易看到陆明高兴地拉着陆明的手,他看向爸爸妈妈,看向李帆、星瑶,犹豫着不知如何抉择。

    老路易妈妈看向李帆腰间别着的斧子,看向犹豫的路易说:“我懂了,你的事业是无边际的,你更想留下来,可是你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星瑶公主:“有一天我们会让老路易复活的。”

    陆明灵魂:“跟我走吧,到绿色星球号去。”

    老路易的爸爸:“去吧,孩子,我和妈妈在远方祝福你。”

    老路易的妈妈微笑着点头,老路易的灵魂再次投入爸爸妈妈的怀抱。

    老路易的妈妈轻轻扶起老路易说:“妈妈和爸爸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老路易流着眼泪用力的点头,他父母的灵魂慢慢消失不见了。

    李帆猛然睁开眼睛,我怎么睡着了。他赶紧回头看星瑶公主,星瑶公主依旧静坐着看着烛火。

    星瑶公主:“你相信世间有灵魂了吗?”

    李帆看看星瑶,看看自己,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腰间并没有斧子。李帆站起来,感觉打斗的余痛还在,痛的咧着嘴,揉捏着胳膊和腿。李帆看着门外的天空,天空已经是淡蓝色。

    天亮了,小型客运飞船等待在院子里。男士们将老路易抬上飞船,默默的目送飞船离开。

    杨教授:“你和星瑶公主见到什么了?”

    李帆:“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