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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梦(9)

    “哟,这不是刘大将军嘛!”司建忠带着一电梯的鬼步步逼近,我和将军只能被迫后撤,“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的人群传来大笑,让我和将军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本来对方支援到了就已经够烦了,结果还来了个司建忠,这下好了,彻底火山爆发,雪山崩塌,冰山倒塌,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点头朝着那群哄笑的人干了过去。

    “上!”

    司建忠没有想到我和将军居然如此决然,居然朝他们打了过去,我可以看见他脸上那种惊慌失措的神情,可能在他幻想里觉得我和将军会跪在地上求他,但我和将军哪里会是那种人,更何况现在正在气头上,直接一言不合就是开干。

    “快快快,拿下他们,那个年轻的留活口就行了。”司建忠连忙指挥手下阻止我和将军。

    不得不说,对方除了司建忠外,都露出一种很强劲给力的感觉,从始至终就没像司建忠那样的傻里傻气,这给我心理上的压力带来不少,将军那边应该和没有一样,毕竟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也不过小趴菜而已。

    对方的攻击方式很简单,留两名看护司建忠,剩下的人则全部攻了上来。他们分散开来,和之前一样将我和将军包围,不过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一齐攻击,而是几人先从不同的方向攻击,再接着几人配合他们攻击之后接着攻击,没有时差的车轮战让我一开始还能坚持,但随着时间久了,没有对对方产生伤亡,我就有点坚持不住了,毕竟对方还能休息一下,我就压根挥刀的手没停过,打到后面我甚至都清楚他们会从哪里打过来了,机械般的挥刀挡下。

    将军一脸轻松,轻描淡写跟饭后散步似的带着我缓慢前进,这种攻击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只能说不愧是要给我打掩护的男人。

    司建忠那边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居然直接把他身边的那两名护卫也派上来了,结果还是没有什么用,在将军精湛的刀法下,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到了后面将军还能抓住一些对方的空隙进行反击,虽然被对方成功躲避,但也是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带着一个废物,还能在我的攻击下这么轻松,不愧是有将军头衔的男人”

    不知道司建忠是傻了还是咋了,他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一边说着一边抓狂似的揉着头发,在成功将头发揉成一个鸡窝后,他两手一挺,抖出来了两把红色的短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也是斩。

    “装疯卖傻这么久了,我实在是不想亲自动手啊”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死亡的一句话,将军那边也是脸色大变,明显地严肃起来,显然司建忠后面那句话不是空口而谈。

    一阵风,这个密闭式的船体里面居然起了一阵风,一阵能吹起被汗粘在额头上头发的风,吹起场中所有人的衣角,两道红色的光,闪电一般,伴随着这风之后,席卷整个空间。

    司建忠居然把他的手下全部杀死了!

    这下我和将军两个人懵了,望着眼前舔着刀身残留血迹的司建忠眼神复杂,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咋了?”司建忠对着我和将军邪魅一笑,“没用的手下该丢就丢,留着他们干什么?用来拍你马屁吗?可是我不需要。”

    毫无疑问他知道将军很享受我对将军的称赞,他看不顺眼了,直接表示他是西北孤独的狼,不需要同伴。

    “我很欣赏你。”将军把手上的刀轻轻放在地上,“不过也就这样了。”

    话落就听见我的耳边一道刺耳的声音,将军直接瞬移到司建忠的面前给他的右脸猛的来了一拳,将司建忠打飞到墙上缓缓滑下地面。

    “怎么了?不是变成鬼了吗?”将军眼睛半闭,满是不屑,“我可是人啊。”

    这能叫人?

    如果我没有亲眼看见,我简直会认为他是个超人!

    “站起来!”

    声音如钟,响彻整个房间,将军整个人的气质变了,他此刻宛如一尊白杨,指引迷途的人。

    我才发现我跪了下去。

    “我调查过你,你也别在装了,总是戴着面具活着会很累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

    将军将走到他边上的我用力一推,将我推进打开的电梯中。

    “一定要带着刘佩活下去!”

    这是电梯门关上时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笼中鸟,何时飞,早已飞,此刻彻底自由!

    接下来的路要由我自己去闯了,我清楚将军为什么没有跟着过来,因为司建忠已经在尝试爬起来,将军必须继续进行攻击,直到解决掉那个麻烦,极其的麻烦。我将衣服扯下一点撕成一条条,用它们将刘佩绑在我的背上背好,伸出双手按在刀柄上,握住使出全身力气,我怎么也想不到将军会把我的斩刀甩出刺进电梯卡在电梯墙壁里面这么深,我都从六楼拔到快一楼了,刀才被我拔出一点,不过却没有那么紧了,估计在电梯彻底到达一楼的时候能彻底拔出来。

    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到达一楼,卡主的刀顺利被我拔出,不过好像短了一些,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任凭我怎么看就是短了。

    好家伙,刀确实是断了,从刀口那破破碎碎的情况能看出来刀尖部分断了,断口处虽然也是刀尖的形状,但却没有那么的平滑,而且还很厚实,完全不是那么的易于插入身体。没办法了,电梯已经到一楼了,只能拿着这刀等电梯开门冲出去了,虽然短了点,但还是照样的硬直且能用。

    哟,电梯门开了,不得不说外面的迎接我的人还挺多,足足占满了整个一楼,足足千号人。

    这个世界还是毁灭算了,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压迫感直接将我心里面产生消极的想法,什么妖兽,什么人类,什么蓝星,通通毁灭了算了,只要毁灭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累了,真的心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在面具之上覆盖另一层面具了,与其将虚伪的我存活,倒不如让原本的我存活,毕竟时间总会冲走一切,一切的虚伪与曾经。

    “你们”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我举起刀,他们也将刀举起来。

    “来吧!”

    我猛的往前一冲,直接冲进人堆,他们由于人数太多,许多的人不方便动手,只好围在外面,只有里面的一些在我面前的人动手,典型的人海车轮战术。

    斩刀,这种硬度的刀,被我砍出一个个缺口,最后整把刀由刀柄断裂,只好重新从地面拾取对方的刀用来继续。

    不知道对方是害怕了,还是劳累了,原本包围我的人群,全部散开离我好远,但包围圈依旧还在。我拿着已经缺口的刀,把它丢在地上,拾取一把完好的刀架好,我的身子上面全是伤口,尤其手臂上面的更多,血液不停地从伤口流出,将我原本深黑的衣服在此刻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水面般的反光。

    如果猛烈的进攻突然停止,那不是敌人累了,而是敌人准备换一个方式。

    枪吗?我想到了这个,虽然四面八方都是人,但依照他们的个性,不排除有这种的可能。但我是鬼,他们大概也知道我是鬼,毕竟没有人能在他们人造鬼的手下撑这么久的时间,人类目前除了斩以外也没有造出其他能对付鬼的武器,毕竟光是鬼的能力就已经不需要其他武器了,所以我现在能排除枪的这种可能性。

    那就是超自然的能力了,只有这种了,毕竟鬼可是妖兽的下一阶,拥有弱于妖兽的能力也是正常的。

    但,连我这位真正的鬼都不会使用能力,他们这些人造鬼就会用吗?

    我不敢猜,也不敢赌,只能硬着头皮冲,想趁机打乱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但我才刚冲出去,我就立在了原地,不是被他们的能力禁锢,而是我看见了将军。

    将军被丢了出来,手脚全断,身躯上也有一道巨大的口子,从肚子左边开始到右胸结束,我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心脏,它还在跳动,不过却很缓慢,仿佛生锈的机器一样寸步难行。司建忠,在将军被丢出后出现,他迈出右脚踩在将军的头上,眼中戏谑的神情蔓延到他那张丑陋的脸上。他看着在他脚底的将军,然后转头笑着看向我,“他已经死了。”

    “铛”的一声,我挥着砍向司建忠的刀居然断开,胸前也多了一道一厘米深的伤痕,这还是在我察觉并躲避的结果,如果我没有让身子侧着,那么我将会直接由胸口处整个身子断成两截。

    “居然躲开了?”司建忠看见我躲开了,就将双手张开,以弹琴般的跃动起来,让我明白了这就是他的攻击方式,发出无形的刀刃进攻。

    能感觉的到,能感觉到那些无形的刀刃所带的能量,我之前就是这样躲开那道致命的伤害,但将军不能,哪怕他再强大,终归只是凡人,只能被这些无形的刀刃杀死。

    原来这些人躲开不是因为要使用新的武器,而是他们的头头来了,他们只需完成将我拖住这个任务就行了,剩下其他的全部交给他们的头头,这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谁知道下一秒自己会不会被司建忠的那种攻击杀害于此,还不如等人来了赶紧走开为好。

    无形的刀刃,如果是在里面的话,恐怕我会觉得很酷,但现在是在现实,我只会认为真的要命,哪怕能感觉地到它们的能量,但终归架不住数量多,角度刁钻啊,它们之中有些甚至在司建忠的调动下转个U形的弧度攻击我的后背,那里是我背着的刘佩。

    “畜生,你妈的尸体都不放过!”我居然像个糙汉一样破口大骂起来,一边挡下攻击一边口吐芬芳,这是我第一次直观的了解为什么将军生前那么地讨厌司建忠,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听将军的话,早早将他杀死。

    后悔是没有用的,它只能给受伤的心灵带来安慰,终归还是要继续前进的。

    在我努力地挥刀挡下后面的攻击,前面因为疏忽被开了几个大口后,司建忠觉得妥当就挥手让手下上前进行收尾工作。

    他太狂妄了太自大了,他清楚我的鬼,但他忘记我是真正的鬼。

    “哟,拜托你件事。”为了避免因为我的跪倒而损伤刘佩的尸首,我将刀插立在地上搀扶着。

    “什么事?”司建忠望着逐渐被人群包围的我,疑惑道。

    “该醒了吧?对不起,我失败了,按照约定,你该出来了,我该消失了。”我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地扶着刀身,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

    “谁?我?她?还是他?”司建忠更加疑惑了,他示意手下不再前进,先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刘佩,最后指向他脚下的将军,“你是不是疯掉了?居然指望两个已经死掉的家伙?你这不亚于东方人祈祷西方的上帝,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建忠的笑声很大,迷迷糊糊的我听的很清楚,我已经不行了,我要倒下了。但,下一刻却感觉到了无穷的力量涌现,可我的神智却越来越不清楚,我明白这是另外的一个我醒了,作为分裂出来只有碎片的我,在他醒来的时候会重新回归,消除多余的意识,返还所有的记忆。

    “我祈祷的是我自己啊”我的双手从刀柄上拿开,我的身躯站的笔直,伤口在全速地愈合,我原本多情的眼睛,在此刻变得冷漠,仿佛回到了过去,曾经在组织的时候,但那终归只是拙劣模仿的我,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没有戴上面具的我。

    “早知道你是鬼,毕竟将军手下的人都是鬼,可惜他自己不是,不然也不会被我这么轻易地杀掉。”司建忠的脚开始用力,他居然在蹂躏早已死去的将军的头,“什么刘家?不过只是养的一条忠犬罢了,不听话就”

    “啊啊啊啊啊啊——”

    司建忠没有说完下面的话,因为他的双腿都很光滑地断掉,像被切开的石头那般身躯缓缓滑落,头朝下摔了个狗啃泥。手下见他这样,不用想就明白是我干的,于是一齐朝我攻击了上来,也不管他们的头头是怎么断掉双腿的,就知道要将我杀死。

    “如梦初醒,那般惋惜”

    我没有做任何动作,全场的人,除了司建忠外全部身体爆开变成肉沫,鲜血四射散开,落到各个地方。

    力,真是个方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