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可以用来书写文字。”
“竹简不是用的好好的？”
晓梦十分不解。
看看扶苏写的那些东西，肯定十分复杂。
有必要舍近求远吗？
“纸张的用处太多了，比如我面前的这十几个竹简，如果用纸张的话，重量可能比你的一只手还轻。”
扶苏说着，拖着晓梦的手掂量了一下。
“真的吗？”
晓梦噌地一下坐直身体。
“夫君确定说的不是锦绢？”
“当然不是，锦绢虽好，但是却不易书写过小的文字，而且它比着纸张，还是有点不易携带，价格也非常贵，不易普通百姓使用。”
“夫君说的这个纸张，是要让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
“嗯，不但普通百姓能用得起，还有许多用处，比如给死人烧纸钱，擦屁屁，饭后擦嘴……”
晓梦翻了翻白眼。
这擦屁屁跟擦嘴能混为一谈？
想想都觉得恶心。
“夫君，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我懂得远不止你看到的那些，今天我们换个方式。”
次日清晨，扶苏又放弃上早朝了。
正午时分，扶苏在涟衣、晓梦、少司命、大司命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跟着他来到了淳于越的府上。
淳于越被诛九族之后，这里便空闲了下来。
扶苏毫不客气地，把这里给霸占了。
涟衣好奇地问道：“夫君，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今后这里就是造纸坊了。”
“造纸坊？”
众人索性就不问了。
反正不是她们想要了解的东西。
在扶苏的指导下，农家弟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田言万万没想到，他们农家弟子，在扶苏的手中，竟然干这个……
先是制盐，又是造纸。
下一次打算做什么？
剥皮、捣碎、蒸煮、发酵、打浆……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扶苏也没想着一天两天能够完成。
只有先把前期的工作准备好才行。
“启禀太子，儒家张良求见！”
扶苏眉头一皱。
张良在北地不好好协助蒙恬清剿胡族，跑回咸阳干什么。
“张良见过太子殿下。”
“子房回来做什么？”
张良的脸色极为难看，“殿下，陛下下令收缴诸子百家学说，古籍名著欲以烧毁，强迫六国百姓学习秦律，难道殿下就不担心他们造反吗？”
“子房，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六国百姓，六国亡了，早几年前就已经亡了，难道还想要我们大秦的军队在清剿一边吗？”
张良眉头一皱，他没想到扶苏对他的态度竟然变了。
不待张良回答，扶苏继续说道：“子房，收缴上来的那些书籍，全部堆放在我的府中，没有你说的什么要烧毁。”
“殿下可是当着陛下的面说，要把这些书籍烧毁。”
“那是一年之后的事情。”
“一年之后不还是要烧毁？与现在烧毁有什么区别？ ”
扶苏冷声说道：“子房，如果是当年的韩王安统一这七国的土地，你觉得他会允许别人学习韩国以外的文字吗？”
“这……”
这个问题他张良无法回答。
虽知道其他人统一六国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子房，统一文字是不可避免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统一文字的基础上，让你们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但绝对不会占据主导地位。”
“现在朝中已经开始制定科考制度了，到时候全天下的百姓，想要在秦国为官，都要学习统一的东西。”
“你既然来了，我想要借你之口，告知那些蠢蠢欲动的六国反秦分子，一年之后，如果他们不满意可以随时起兵，但是现在，谁敢乱动，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们。”
“一年？”
张良心中一阵苦闷。
他可不是这些人的领袖，一年的时间，自己要用什么借口去说？
“子房，我征讨百越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到骊山大营了，如果有人敢反叛，我就让他们知道后果。”
“殿下，一年之后，能否保证这些书籍还给他们？”
“不能，不但不能，我还会让他们自己烧毁！”
“为何？”
张良疑惑不已。
难道扶苏不明白他的意思吗？
现在那些暗中想要反秦的势力，已经开始相互勾结了。
如果扶苏不能尽快处理好这事儿，用不了一年，他们就会起兵反抗。
“因为你们用不到了。”
“怎么会用不到？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诸子百家有的传承近千年，有的传承数百年，少的也有百十年，怎么能用不到。
一旦他们的学说被废止，这些人能不反抗？
“因为我已经想好了取代品，一年之后，你们会高高兴兴地把这些书籍给烧掉。”
张良一阵无语。
让他们高高兴兴地烧到？
不会是派遣数十万大军看着他们烧吧。
“殿下，能否透露一下，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来安抚诸子百家的情绪？”
“一年之后的事情，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现在我只能用兵来安抚。”
“……”
说到底还是用强。
张良有点后悔答应扶苏，帮他讨伐胡族了。
在这么玩下去，大秦就完了。
“子房，一年之后，不但我会拿出取代那些书籍的方法，第一届科举考试也会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