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叶达听到师兄的话，心中咯噔一声。
“可惜以前将养得不好，若是能将养好，这根骨怕是还能再上一层楼！”
四师兄说完，又拍了拍叶达的肩膀道：“不过没关系，咱们师傅有的是办法帮你养回来。”
“大不了咱们兄弟去深山帮你寻一些灵植，先天不足吃那玩意就再好不过了。”
“谢师兄！”
叶达抱拳道谢。
而四师兄却是摆摆手道：“你跟我客气啥，我们以后可就是师兄弟了。”
“你这根骨适合练混元拳，无为拳也可以。”
“看你自己的选择。”
阿武不解道：“四师兄，为啥我中等根骨适合练混元拳，叶达他根骨上等也适合练混元拳？”
“原因很简单。”四师兄解释道：“无为拳结合的是道家思想中的随意和巧妙，倾向于四两拨千斤之法，需要慧根。”
“小师弟慧根有余，但他的根骨更倾向于虎背熊腰的刚猛劲，练这种巧妙的功法会让他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不过这拳法在防御上却很有用，所以我才说他练也可以不练也行。”
“而你的慧根差了一点，练无为对你来说太吃力，所以我没提。”
“……”
阿武闻言顿时住嘴了。
说白了，他练混元拳是没得选，而叶达则是每种都能练，混元拳是择优可选罢了。
这就是区别啊！
“谢师兄教诲。”叶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师兄选的混元拳，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懂，贪多反而嚼不烂。
那还不如保持水杯心态，让懂的人先领入门再说。
“好，那我就先教你们混元拳的基本功。”
四师兄道：“你们肯定以为练拳就是练招式，练动作，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练拳其实练的心和脚，而不是拳。”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学武是为了什么？”
“是……”阿武犹豫了片刻道：“强身健体，是不被人欺负！”
叶达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道：“是底层人改变阶级的手段。”
底层人改变阶级的手段？
四师兄闻言，有些诧异叶达的想法。
毕竟叶达年龄不大，而且像他这般出身的家庭也不可能上过学，所以能有这般的想法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他虽然诧异也没法评价什么，毕竟他也只是从师傅那里学来了粗浅的心法。
阿武这种回答反而才是大多数人的回答，所以他能回应的也只有阿武的回答道：“你们回答得都有道理，但我问的并非武学的更深层次的思考，而是武这个字的表面意思。”
“武其实就是杀人技，是用来杀敌自保的！”
“所以你们学武就要先学心法，当面对比你们强大的敌人之时，你们要嘛就逃跑，要嘛就无所不用其极地先下手为强。”
“一定要学会利用所有的环境以及自身的优势。”
“师兄的意思是，能用武器就绝不赤手空拳？”阿武问了一句。
“是，但你们还能做得更好一些，胜敌之法有时候手段会更加让人不齿，正所谓兵不厌诈。”四师兄背着手继续说道：“或者今天这一课会让你们对武者这个身份有所改观，但人一旦练了武，反而比没练武的人更加容易夭折，其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的敌人自然也就不再是普通人，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兄。”叶达道：“您的意思是，在面对同为武者，或者强大的敌人之时，我们不应该拿着武者的那一套道德标准去约束自己，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我们应该利用任何能制胜的环境，武器和自身条件等。”
“所以就是什么？”阿武还是不太理解，在他眼中用武器就已经是最大的优势了。
“就是……”叶达咧嘴一笑道：“用撩阴腿，扬沙，陷阱等都行的意思。”
“啊？！”
阿武闻言，果然惊呆了。
他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师兄不明说究竟用什么法子的原因，而是让他们自己的悟，合着是这些东西讲出来太过于……
缺德！
“小师弟不愧是慧根惊人。”四师兄耳朵微微有些发红，他其实是个很正直的人，虽然他只是复述师傅说过的话，但还是让他有些羞于说出口。
反倒是小师弟，仅仅几句话就已经领悟了师傅对于武学的精髓，所以他连连点头认可道：“所以你们一定要谨记，武是杀人技！”
“要嘛不动武，一旦动武双方就是生死仇敌，切不可留手！”
“当然，切磋除外！”
“你们切记不可将这想法用到武学切磋上，否则我们武馆可就要为人所不齿了。”
“师弟定当谨记！”
叶达认真应下。
他当然明白四师兄的意思，虽然所有练武人都知道面对仇敌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下三滥的招式只能在没人知道的时候用，不可以放到台面上来见光。
“好，既然讲完了心法，那接下来我就教你们站桩。”四师兄道：“练武最重要的不是手，而是腰马合一。”
“你们想要拳有力，就得腿脚有力，往下说就是得脚踝有力，脚趾有力！”
“正所谓力从地起，你脚趾都没有力气的话，这力自然就起不来。”
“还没等力传导到你们的手，你们的拳头上，它就已经散开了！”
“所以咱们要从站桩开始练起！”
四师兄用木棍轻轻帮两人调整了一下位置道：“双脚间距三个半脚，往下再蹲一点，锁住你的脚踝。”
“脚趾用力，特别是大脚趾！”
“只有脚趾有捉地之力，你才能站稳，才能让力从地起传遍全身！”
一早上，叶达和阿武两人就光练站桩了。
在站桩的空隙，四师兄会先教一些拳法的基本招式，然后告诉他们大致的要点，再让他们跟着比划。
不过按照师兄所说，前十天的基本训练都是站桩。
直到他们的脚能稳住，才会慢慢增加拳法和招式的比重，现在站桩就是重中之重！
中午四师兄就让两人回去吃饭，下午继续。
“原来这就是练武啊！”
阿武忍不住感慨道：“特别是那练武心法我是真没想到，原来武者可以那么卑鄙的，难怪张全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还是被一群武者打成半残废。”
“这不叫卑鄙，这叫兵不厌诈！”叶达说到一半，忽然感觉阿武说的人有些耳熟，便又询问了一句道：“你刚刚说的谁？”
阿武道：“张全咯，就是你们大山村的那个猎户，他那天不知道怎么跑到咱万山镇的地盘上，还跟万山镇的猎户起了争执，结果就被万山镇的武者给打残了。”
“张全被打残了，真是可怜。”
叶达闻言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还有什么比听到自己的仇人受伤更让人开心的事呢？
而阿武闻言却是切了一声道：“有什么好可怜的，这张全平日里就目中无人，他被人打不过是早晚之事，我原本只是好奇有谁能伤得了他而已，但今日学到了武者心法之后，我就明白张全究竟是怎么倒霉的了。”
“我只是可怜他的下场。”叶达脑子里已经模拟出了数十种杀了张全的法子了。
但有些话不能说太明白，只能是点到即止。
“这种人就算死了，也是活该。”阿武以前在大山村住过，自然知道这张全不仅是个家暴老婆至死，甚至还时常在村里偷鸡摸狗耀武扬威的烂人，因此他只是继续吐槽道：“他就不值得可怜！”
“阿武，你家到了吧？”
两人来镇上的时候，阿武跟叶达说他家的大致位置，所以走到镇口处，叶达发现阿武还跟着自己便问了一句。
阿武表情有些疑惑道：“你不跟我回去吃饭吗？”
“我回去有点事。”叶达此时只想赶紧回去除害，省得那害虫又恢复过来，到时再杀可就难了，“下午我们武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