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裴齐云顺着旁边女儿裴音的目光看了过来,目光和蔼,“刚才听女儿说路上遇到坏人,有人出手救了她,是你啊小伙子。”
“多亏你反应快,我真是想想都后怕。刚刚进门就听徐教练说,你在这儿时间不长,但却很有天赋。”
连张定安自己都没想到还会在这儿遇见裴音,更没想到裴音居然是裴氏集团总裁女儿。
裴齐云侧头和徐教说了几句话,随后在众人目光下向他招手,“来,听徐教练说你很有天赋,那今天你过来和我练练吧!”
这边,杨增江回家路上被人堵了。
四五个像混混模样的人把他围起来,一个站他正前方拿着棍子的人,看他怂样,开口问他,“你是张定安的朋友吧?”
杨增江左看看右看看,点头。
那人和旁边的人嘲笑起来,“就这怂样,我还以为也是个硬茬,结果是个软蛋哈哈哈哈哈哈……”
“认识杨露吧?”他转头盯着杨增江,咬了咬腮帮子。
杨增江越听越迷糊,关她什么事?于是愣愣的,还是点头。
怎料对方突然一棍子抬起来打在他右大腿上,“他妈的哑巴啊,光点头不说话,你是大爷啊!要我给你当翻译吗?”
杨增江被这一棍子打到痛得不行,瞬间没了力气,右腿跪在了地上,“我说,说话!我认识她,我们是一个班的,她……她就坐我前面。”
那个人和其他人笑话了杨增江两声,走近到他面前,“老子听说你,喝了人家的水?”
“啊?”杨增江懵了,喝什么水,“我什么时候喝了?”
那个人见状举起棍子又要打他,杨增江吓得举起手摆动,“别别别!我……我喝水,我喝过,”他突然想起杨露把水送给张定安,但是那水被他喝了这件事,“是她给张定安,人家没要,我……我就喝了。”
小巷子里很黑,他被几个人推过去站在了迎光面,周围的人样貌逆光模模糊糊,他害怕的腿在发抖。
“不喝……不喝不就浪费了吗……”
“这么节约?不该吃的,别吃,这道理活了几十年没懂?”那人手在杨增江脸上拍了又拍,使了个眼色,周围几个人开始对着他拳打脚踢。
杨增江蹲下身举起双手也挡不住对方踢来的脚。他嘴里一直求饶,书包不知道被谁硬扯到一旁的水沟里,溅了点水花的脏水在脸上。
“张定安那小子不识好歹也该被收拾。”那人抬手,周围的人动作停了下来,“明天下午,给我告诉张定安,他爷爷孙竞在这儿等他来拜见,不来的话,”他凑到杨增江耳朵旁边,“你放学回家,有本事就别被我们逮着。”
……
“小伙子,果然是年轻有为啊,”裴齐云取下护膝,对着张定安止不住的夸奖,“徐教练真是没说错,是个好苗子。我这练了几年了,功夫都没你一半到位。”
张定安笑起来,“裴叔叔夸张了,和您过招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您基础很好的。我是晚辈,”他递过去一杯水,“才要向裴叔叔学习,事业有成。”
裴齐云出招有条不紊,脚步轻盈,虽然速度比不上他,但对抗的时候明显感觉得到不一般,这会儿却如此谦虚。
裴音在一旁递过来一个毛巾,不过不是给她爸爸的,而是给张定安的。
“真是女大不中留哦。”裴齐云看着女儿盯着张定安,脸上虽然害羞却也大大方方的。
他转头不经意间问起:“定安,有听说过当代武当会吗?”
张定安正在对裴音点头感谢,又一边接过水一边摇头,“没有听过,是什么协会吗?”
“他又叫,炎阳会。”裴齐云顿住,观察着张定安的表情。
张定安听到这儿,心里也顿时也清楚了裴齐云是在试探他。
只是他为什么这样,代表谁,代表哪一方、哪一个立场,他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炎阳会这个名字他知道。那天晚上,被塞手中的名片上,正面就写上了大大的三个字:炎阳会。
他转过头,装作一脸白痴又好奇的样,“听起来好霸气,这是什么类型的会啊?”
裴齐云盯了他两秒,随后一边收拾自己放在一旁桌上的东西,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算是一个组织吧,名字称呼叫会而已。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那里面全是武功高强的人,高到不敢想象哈哈哈哈······听说还会每隔三年会大选一次,选出会长,组织里面的人都可以报名。”
张定安拍马屁,“裴叔叔有加入吗?刚刚和您过招,您的挡拆是真的流畅,我根本无从下手。”
“爸爸早就······”裴音在一旁抢答,却被裴齐云伸手打断。见不让自己说话,裴音只好一屁股坐在张定安身旁,从兜里掏出个糖,放在张定安手心,对他甜甜的笑起来。
“我这么大年纪了,就算是能进去也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只是里面水还是太深,平常人还是看看就好。”裴齐云像是嘱咐,又像是提示,说完话拍拍张定安的肩膀,朝裴音招手一起离开,出门坐上了停在门口的豪车。
渐渐远去的车上,裴音还一直望着车窗外,渐渐模糊的张定安的身影。
第二天的早自习,张定安把名片拿出来仔细看了又看,正入神,身旁的杨增江来了,是一瘸一拐走进来的。
“你怎么了,腿怎么了?”张定安收起名片,看到他大腿好像有伤,书包也是脏的没眼看。顺势抬头一看,发现他脸上也挂了彩,“老杨,你被人打了?”
杨增江慢慢坐下,因为扯到大腿伤口疼得咧开了嘴。他瞟了瞟前桌的杨露,对方没什么异常,但他也不敢说实话,对张定安扯起略肿的脸,“昨晚路上摔了一跤,晚上回家上过药了。”
“笑得难看,”张定安不信他的话,“平路都能摔成这样?你当我傻子啊!”
他推了推杨增江的肩膀:“说,怎么回事儿,把不把我当兄弟了。”
杨增江这会儿为难的要命,自己小声嘀咕,生怕被前面的杨露听见了,“就是把你当兄弟才不说的……”
“说什么呢听不清楚。待会下课去外边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于是下课铃一响,他就把杨增江提溜了出去,在拐角处问得仔仔细细。
杨增江遮遮掩掩,还是说了实话,把怎么被莫名其妙打,以及那几人让张定安去赴约都讲了出来。
张定安听得心中冒火,捏紧了拳头,“好,这么嚣张是吧?”他把手放在杨增江肩上,忽略了杨增江关心的眼神和剩下的话,“放学带我过去。”
下午放学,杨增江走在前面带路,张定安跟在他身后。在快到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想要劝退张定安,“对方好几个人,你去,就是挨打的。”
张定安走到和他并排,笑得轻松,“不用担心,你要害怕先跑也不是不行。”
而果然,远远的,杨增江就看见昨天的巷子口早已站着四五个人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