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你吗？”
不断靠近自己的身影，熟悉而又陌生。
一个满是痤疮的面孔，头发乱成一片的男人站在了龙慧的面前。
这衣服是样子让龙慧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哥哥。
熟悉的破烂校服，唯一不同的就是眼前的男人胸口上挂着一个锃亮的铭牌和一尘不染的徽章。
这两件东西和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形成了十分违和的错觉。
似乎这两件东西本就不属于他。
龙慧盯看着那一个锃亮的铭牌。
铭牌就像是被反复的摩擦多次一样，光滑反光，上面的名字几乎看不清。
龙慧盯看了好久，勉强看才认出了那两个熟悉的字。
「龙云」。
哥哥！？
欣喜？激动？怨恨？
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在龙慧的心里疯狂的交错。
龙云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龙慧，看了有十几秒。
他终于是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龙慧……你……为什么……也要……来到这里？”
龙云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般。
整个人的声音的很怪异。
龙云走到了龙慧的面前，慢慢靠近，那一双眼睛凑的极近就像是在确认一般。
“龙慧？你……你为什么也要来这里？为什么？”
这一次，龙云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的哭腔。
他似乎注意到龙慧的状态，那一双眸子开始变化。
血丝开始一点点涌上来。
他伸出手，五指极快地插勾在了龙慧的胸口。
那一颗跳动的肉瘤被龙云一把抓住。
然后一点点扯出。
紧接着钻心的疼痛从龙慧的胸口传来。
“放开！放开！别动它！别动它！你不是我哥！！”
疼的龙慧开始疯狂叫骂起来。
“不要……不要，求求你，是我的力量，它是我的力量……”
“你个畜生！你害死了精英班！我想做什么你也要拦我！！”
从求饶到谩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词语不断从龙慧口中吐出来。
但眼前的龙云仍然一只手慢慢的插入他的胸口，一点一点的将那一颗扎入他心脏的肉瘤给抠出来。
这一刻龙慧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哥哥。
剧烈的疼痛让他陷入了意识的黑暗。
看着躺在地上的弟弟。
龙云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
可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看到了龙慧手中攥着的那些铭牌。
他就像是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破烂的衣服上不断的擦着，一遍又一遍。
擦完之后，他才慢慢伸出手抓住龙慧手中的铭牌。
拿着那些铭牌，龙云身体颤抖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滚下。
他那一把铭牌压在自己的额头上。
感受着那最后一丝属于自己同学的气息。
口中不断低声哭泣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对不起……”
他深呼吸，哭的更厉害。
哭了很久，龙云才慢慢站起身。
这一次他将那铭牌塞入衣服兜里。
佝偻着身子，用那擦过的手指，抹了一下胸前的徽章和铭牌。
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