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月点头，继续追问：“您的意思是说，这些鱼有毒吗？”
“初步猜测是这样的。”张队长点头道，“我们已经安排人去化验了，具体结果还要等实验室那边的结果。”
“那目前有多少只东方白鹳死亡呢？”
“目前排查到中毒的东方白鹳有30只，完全死亡的东方白鹳有17只，剩下13只正在现场抢救。”
“好的，张队长。”
姜凝月采访结束后，摄像记者又拍了一些空境，以及现场抢救东方白鹳的镜头，二人又跪着、匍匐着爬了回去。
看着不远的距离，但是这种姿势匍匐前进却非常漫长。
等到姜凝月重新返回岸边的时候，她感觉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虽然有涉水裤，但是双腿不出意外的，绝对磨出血了。
坐在地上，姜凝月累的不想说话。一旁的总台、新华社记者却凑了过来。
“姜记者，厉害啊！”
“佩服！”
“姜记者，你们的素材能不能给我们分享一下？”
姜凝月笑着回答道：“这也不是我们省台的记者，这是霞泽市电视台的记者，你们找他要素材吧。”
此话一出，一群人围着霞泽市的记者。这让霞泽市台记者受宠若惊，什么时候上级媒体这么和蔼可亲了？
冯欣来到姜凝月身边蹲下，那刺鼻的鱼腥味、污泥臭味让冯欣不由皱起了鼻子。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拿出湿巾替姜凝月擦着脸上的污泥，
“小月，你可真行。姐姐真佩服你，那可是沼泽啊，说下去就下去了？”
姜凝月笑道：“我是干什么的？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说句不好听的，你也不怕出现什么危险？”
“危险？”姜凝月笑道，“能死在新闻现场，是每一个记者的荣幸。”
冯欣听后彻底无话可说了。
如果说之前冯欣还认为姜凝月的爆火是因为长相，那么，看到姜凝月毫不犹豫下去的时候，冯欣心中所有的嫉妒全都烟消云散了。
姜凝月休息了一会，询问了一下现场的工作人员。这件事霞泽市刑警已经立案了，水体和死鱼、东方白鹳的尸体已经送检了，检查结果估计3天之后才能出来。
一旁的记者同行分享道：“我刚才和周围的村民了解了一下情况，村民说应该是附近餐馆的人药死的。”
“附近餐馆？”
姜凝月皱起眉头，“也就是说，药死这些东方白鹳然后拿出去卖吗？”
“村民是这么说的。”记者同行点头道。
姜凝月陷入了沉思点了点头。
一旁总台记者笑道：“小月，你想去暗访吗？”
“有这个想法。”姜凝月点头，“我如果查到什么，给你们发素材？”
“好啊！”
现场的记者全都眼前一亮。
也有记者发出疑虑，“咱们现场来了三十多家媒体，周围的饭馆早就成为惊弓之鸟了，还能暗访到吗？”
“试试呗。”姜凝月笑道，“回头我拉个群聊，如果拍到线索，我就发里面。”
“行。”
众人连忙点头。
随后，姜凝月脱下涉水裤，换上自己的鞋子。
冯欣说道，“咱们先回酒店吧，你洗个澡，我再给你买身衣服去。”
“那就麻烦欣姐了。”
“跟我还客气。”
姜凝月回到酒店的房间后，脱下了牛仔裤，发现两条腿果然磨破。冲了个澡，勉强洗掉了身上的淤泥味和鱼腥味，冯欣也拿着衣服回来了。
看到姜凝月穿着浴衣打开门，冯欣递过来衣服，以及创可贴、碘伏、纱布。
“你腿是不是受伤了？”
“嗯。”姜凝月笑道，“欣姐你怎么知道？”
“谁跪在地上走几百米也都会磨破啊！”冯欣有些心疼的看着姜凝月腿上的伤口，“这么好看的一双腿，受伤了我都替你心疼。”
姜凝月：“……倒也不至于，就一点小伤口罢了。”
擦上一些碘伏，贴上创可贴，姜凝月拿出了冯欣给自己准备的衣服——女士西装、白衬衣。
冯欣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喜欢穿什么，我就按照李省长的风格给你买了一身。”
“唔。”
姜凝月穿上之后，冯欣看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差点什么？”
“差什么？”
“差块手表。”
冯欣笑道，“回头姐送你一块。”
“我不要，我自己有钱。”
“行吧。”冯欣也没多说什么。
姜凝月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然后看向冯欣，“我像不像什么企业高管？”
冯欣无语道：“你个大记者不做，难道要去做企业高管？”
“欣姐，你陪我暗访去吧。”
“我？”冯欣一脸茫然，“我可没经验。”
“不需要经验，你从旁边站着就行了。”
冯欣三十多岁，常年在省委办公室工作，这种气质不用说话就与众不同。有冯欣陪同，接下来的暗访应该更顺利。
算上司机，三人来到了湿地公园附近的一家饭店，已经过了午餐时间，所以饭店里也没什么人。三人进来之后，正在拖地的服务员随口道：“厨师下班了，5点再来。”
“你们老板或者经理在吗？我有个生意要谈。”
服务员看到三人的打扮，西装革履的、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想了想还是把老板喊来了。
老板是个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皮肤黝黑，虽然现在还有些寒冷，但是在屋里却穿着一条黑色短袖，露出了两条大花臂。
老板打量着三人，疑惑道：“三位有什么事？”
姜凝月微笑着说道：“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
老板疑惑不解，但还是点头拉开了一个包厢的门，“请进吧。”
三人走了进来，在大圆桌子附近分别落座，姜凝月直接开口问道：“老板，你们家有东方白鹳吗？”
冯欣和司机一脸惊悚的看向姜凝月，‘你平时就这么采访的吗？’
老板也脸色大变，连忙说道：“我们店里没有这东西！”
“王老板推荐我来的。”
姜凝月笑道，“我为了这个东方白鹳专门从海宁跑过来，老板给个面子，别让我白跑一趟。”
老板听后脸色变换了一下，起身把包厢门关上，然后点上一根烟，“我们这里的确有，5800一只，需要提前预定。”
“提前预定？”
姜凝月点头，“也就是说，今天订，明天就能吃上呗？”
“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老板骂道，“这行竞争太激烈了，前几天他们下药下的太狠了，听说药死几十只东方白鹳。什么央视、新华社都来了，警察都来了，瞎他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