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民叙突然有些慌了，他点燃一支烟，问询秘书道：“这两个女人怎么不接电话呢？”
秘书尴尬一笑，心道：‘老子怎么知道，谁知道上一次的时候你怎么她们了？没准现在正给你戴帽子呢！’
“领导，兴许是她们家里同时出了一点小问题。”
“嗯。”
何民叙这个问题其实也只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他并不是真的想在秘书身上找到答案。
此时此刻的何民叙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还想着，等到晚上或者明天，她们接电话了之后，自己肯定要狠狠地收拾她们一番。甚至，要让她们在一起见个面！
然而，在几天之后，何民叙越来越慌乱了。
不仅仅那两个情人依旧联系不上，和自己利益有关的一个处级官员，听说被带走谈话了。
何民叙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纪委查人就是这样，从下到上。
先查周围，再查核心。
这种方法的好处至少有两点。第一，不容易误判，可以更全面的了解问题。第二，看着利益集团的伙伴一个个多的沦陷，这也是一种莫大的心理压力。
何民叙此时就已经处于煎熬之中。
其实，何民叙自己也心中有数，他犯下的罪证，最少也要判十几年。
自己今年五十二岁，出来之后就是一个不中用的老头了。到时候，再想享受就难了。
所以，在被判刑之前，不妨来一次最后的疯狂！
大不了就无期，反正自己又不会死刑。
想到这里，何民叙拿起电话，给昭阳县县委书记王海山打了过去。
“海山啊！你这两天在县里吗？听说你们县文旅工作搞得不错，我明天带队去你那里考察一下！”
王海山挂断电话之后一头雾水，何民叙现在来干什么？
真的为了考察文旅工作？
不可能吧？
王海山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有兴趣了？大概率是为了姜凝月而来吧？
可是，姜凝月此时对于何民叙的鄙夷已经到达了顶峰，人家怎么可能会给面子呢？
王海山不明白，但还是要严肃对待，毕竟，何民叙可是他的靠山。
11月20日上午11点，在洮州市分管副市长、市文旅局局长等领导的陪同下，何民叙来到了昭阳县进行调研。
何民叙来的这个时间点，来了就是要吃饭的。
吃完饭之后，下午在副市长的陪同下，何民叙调研了全县的文旅产业。
姜凝月作为分管领导自然在场，她对于何民叙的到来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这孙子来干什么。
调研？这些东西不就是何民叙批准盖的吗？而且在里面还贪了不少钱。
这算什么？
犯罪分子欣赏犯罪现场？
磨磨蹭蹭到了晚上，何民叙理所应当的留下和县领导共赴晚宴。
一群人来到了县里的酒店，何民叙、王海山等一应领导坐在单独的大包厢内，其余随行人员在另一个包厢。
姜凝月和县委宣传部部长杨娟，以及市文旅厅的一位女干部坐在一起。
三人吃着菜闲聊着。
何民叙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三位女同志不要搞小团体了，咱们一起喝几杯嘛！”
杨娟和那位女干部自然不敢得罪副省长，毕竟，何民叙的权力再怎么‘虚’，那也是副部级。
姜凝月抿了一口酒，起身说道；“各位领导，明天我还要去一趟川泉，我就先告辞了。”
“诶！不要着急走嘛！”
何民叙立刻急了，“姜县长，你明天可以跟我的车走嘛！”
姜凝月笑着摇头，“算了何省长，你们继续吧，我走了。”
说完，姜凝月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知道，何民叙的秘书竟然挡住了门口，秘书笑着说道：“姜县长，领导还没说完话呢，你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虽然秘书满脸笑容，但是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的姜凝月浑身难受，非常想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
但是，又怕给他伸出舌头舔一下姜凝月鞋底的恶心感。
“有什么不合适的？”姜凝月盯着秘书，“你们家领导也管的太宽了，让开。”
“姜凝月！”
王海山拍桌子起身呵斥道：“你太放肆了！”
何民叙笑着打圆场，“算了算了，姜县长有事也可以理解嘛！来来来，再给姜县长倒一杯酒。”
听到何民叙的话，市文旅局的一位副局长，从地上拿出一瓶酒，拿起一个新杯子，倒满了酒，递给了姜凝月。
姜凝月心中警铃大作，盯着酒杯里的酒，她一阵心慌。
毫无疑问，‘危险预警’正在告诉她，不能喝。
姜凝月接过酒杯，走到何民叙的面前，把酒杯放在他面前，“何省长，你喝这杯，我自己有酒。”
何民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仿佛没听到姜凝月的话一般，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好好好，干杯干杯。”
姜凝月嘴角挑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就在前几天，姜凝月已经搬出了宾馆，搬到了县里新城区的一个高层住宅小区。
房子是租的，平米数也很大。
姜凝月住着还算舒心。
下楼之后，姜凝月给康美静打去电话，康美静从随行人员的包厢里走了出来，“领导，你们吃完了？”
“吃个屁！跟那个家伙在一起，我呼吸都难受。”
姜凝月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走了，回家了。”
“我还没吃饱呢。”
康美静有些委屈。
“我请你吃烧烤。”
“那行。”康美静眼前一亮。
康美静开车，二人来到了县里的一家烧烤店，这家店的味道一般，胜在羊肉不错。二人吃着肉串，康美静疑惑地问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完姜凝月的转述，康美静义愤填膺。
“这个老色鬼，我听说以前他还不是副省长的时候，来昭阳县调研，就要喊上白天看到的女干部一起喝酒。还要坐在女干部身边，偷偷摸摸地摸人家大腿。”
姜凝月一脸厌恶，但又有些好奇，“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隐秘个屁！”
康美静撇嘴道，“你没看到今天调研团队里的女人都是40以上的吗？年轻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晃悠，都躲起来了。”
“哈哈哈哈……”
姜凝月笑得前仰后合。
当领导当的如此臭名昭著，何民叙也算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