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妍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眼神闪躲。
“江阳是我的助理，姓耿的敢欺负我的人，不就是打我的脸？这我能忍？”
凌霜华歪头瞅她，盯得苏清妍心里发毛。
苏清妍狡辩：“你看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凌霜华咄咄逼人：“真的只是因为江阳是你的助理？清妍，不要自欺欺人！”
“我没有！”苏清妍快步走到了办公桌前，低头收拾东西。
她心里有些慌乱，一不小心打翻了桌面的咖啡杯，咖啡渍溢出来，弄得桌上到处都是。
“哎呀……”苏清妍皱眉。
她拿起桌面的电话，打给余小慧：“小慧，让阿姨进来帮我收拾桌面，我弄洒咖啡了。”
接着，她抱歉地对凌霜华笑笑，“不好意思，凌姐。”
凌霜华反而无所谓，坐在沙发上，架起丰润的长腿，笑着说。
“没关系！我有时间。”
余小慧带着保洁阿姨进来打扫。
凌霜华竟然好脾气地说：“小慧，帮我也泡杯咖啡。”
苏清妍面色一凝。
凌姐这是不打算走了？
还要继续审判她？
苏清妍坐在舒适的真皮老板椅上，脑子里快速转动，想找一些借口，却发现自己心乱如麻。
等保洁阿姨收拾好，余小慧端来两杯咖啡。
凌霜华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
办公室里又只剩她们两人了。
苏清妍无处可逃！
凌霜华微微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清妍，开始审讯。
“清妍，我一直想劝你来着。前两天，我觉得你和江阳都需要冷静一下，现在应该冷静得差不多了吧？”
苏清妍垂眸，假装在看策划案。
凌霜华看她那副鸵鸟的模样，觉得很好笑。
之前，她不知道苏清妍和江阳是协议结婚。
这两天苏清妍把真相说了出来。
但凌霜华始终认为，他们两个心里是有彼此的。
凌霜华继续发起进攻。
“江阳跟你离婚了，协议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你为什么要给他高额分成？又为什么要帮他报仇？”
苏清妍还是狡辩：“离婚了，他名义上是我前夫，他卖唱，他受气，万一狗仔那边要爆料，我们公关不下来，还不是我丢脸？我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名誉！”
凌霜华费解地瞅了苏清妍一眼，她竟然能嘴硬到这种程度？
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有苏清妍的嘴顶着！
凌霜华放下咖啡杯，站起来，走到苏清妍的面前。
她双手撑在桌面，居高临下俯视苏清妍。
女强人的压迫感一下子笼罩了苏清妍。
苏清妍别扭地挪了挪老板椅，“凌姐，你干什么啊？”
凌霜华冷笑：“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我没有骗自己！”
凌霜华：“那我问你，如果你不在意江阳，这段时间你早出晚归，忙得跟陀螺一样，是为了什么？”
苏清妍薄唇紧抿，不吭声。
凌霜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不记得，我帮你复习一下！
你说，你要实现梦想，你要带着江阳的歌，站在格来美的领奖台上，让所有人都了解华夏音乐的魅力，实现你们两人共同的梦想！
你还说，王妈告诉你，江阳总是不肯一个人吃饭，要等你回家，饭菜热了又热……所以你要尽快把事业做大，把公司带上正轨，这样你可以早一点回家，陪他吃饭，所以你天天在公司加班……”
苏清妍内心又烦躁起来，像是有把无名的火在乱窜。
她双手按住太阳穴，头一跳一跳地痛。
“凌姐，别说了，不是这样！我拼命工作，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并没有为任何人付出！”
看苏清妍负隅抵抗的样子，凌霜华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承认她在意江阳会死吗？
为何嘴硬到这种程度，把自己都骗了？
凌霜华抓住苏清妍的手，逼得苏清妍不得不面对她。
凌霜华凌厉的眼神，像是透过苏清妍的黑眸，直接看到了她心里！
“你还要骗自己多久？你记得你给江阳准备的生日礼物吗？你说他喜欢音乐，也有天赋和才华，你不想让他一直当助理屈才，你想送他一个音乐工作室，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场地、装修都是你亲自监工，里面每一样家具和器材，都是你亲手挑选，一切都按江阳喜欢的风格，这是什么？做慈善？你还不肯面对自己对江阳的感情吗？”
苏清妍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眸子里的光渐渐灭了，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冰冷。
“不重要了，他从来都不会在意我为他做了什么！”
苏清妍觉得委屈。
林振宇回国以后，确实以胃痛为理由，找了她几次。
他说他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只有她一个信得过的人。
她每次都是送了药，帮他做点粥，马上离开。
纪念日那天，其实她为了新歌的宣传，已经连续工作了36个小时，大脑都是麻木的。
林振宇打电话给她，说他胃痛，已经在医院了，但他很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
她知道他以前被人霸凌，对外人有抵触，只好过去给他送药。
他把自己大口吐血的视频发给苏清妍，还表示自己不想活下去，苏清妍吓坏了。
她连忙赶到了医院。
“清妍，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你会挂念我吗？我感觉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我是个罪人，我真的好想死！”
林振宇哆嗦的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想要割腕！
“你别激动！我陪你聊天，看电视好不好？”苏清妍抢走了水果刀。
“不要，我情愿死！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清妍，你是唯一不嫌弃我出身的人，但其他人都讨厌我！”
他越说越激动，又开始吐血！
苏清妍怕他出事，只好找来了护士，给他吃了点药。
“吃过药就好了，你先休息，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你睡着我再回家。”
苏清妍一个人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她还在跟同事发信息，处理公司的事。
但她太累了！
没多久，她竟然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清妍眼圈红了：“纪念日那天，我去医院，我都跟江阳说了的，他没有表示反对。但是第二天回家，他告诉我，他要跟我离婚……”
凌霜华沉默。
苏清妍低着头，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良久，凌霜华轻声开口。
“走吧，我带你去找江阳，我在的话，你们能好好谈一谈，把问题说清楚！”
“我……”
苏清妍没来得及拒绝，凌霜华已经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出了办公室，上了车。
“去午夜阳光酒吧！”凌霜华吩咐司机。
苏清妍一路都在忐忑，到底该以怎样的态度见江阳！
然而，苏清妍做梦都没想到，江阳已经不肯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