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车停在了苏清妍的别墅门口。
余小慧说了声谢谢，准备拉开车门下车。
左浩好心提醒：“带把伞吧。”
余小慧摇摇头，拒绝了。
“谢谢，没多远，不用麻烦了。”
她出了车门，双手抱头，一路跑进了别墅。
左浩望着别墅里透出的灯光，沉默片刻，才发动车子离开。
余小慧走进门，凌霜华坐在沙发上。
她拿起身旁早已准备好的干浴巾，递给余小慧。
“先擦擦，等下上去洗个澡，记得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凌霜华关切地说。
余小慧接过浴巾，披在身上，包裹住自己因淋雨冷得发抖的身体。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又哭了起来。
凌霜华看她这副样子，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江阳不愿意回头。
她也只能安慰：“小慧，别哭了，有些事我们也只能尽力，结果是不能保证的。”
余小慧抽抽搭搭地点头。
她以前总相信事在人为。
现在才知道，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一旦隔阂产生，也许永远都无法消除心底的那道疤。
“清妍姐怎么样了？”女孩啜泣着问。
凌霜华瞅了二楼一眼：“还行，吃了安眠药一直在睡，明天再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送医院了。”
余小慧更加难过：“我求江阳哥来看看她，但是江阳哥不肯，他已经死心了……”
凌霜华苦笑：“他如果不愿意给清妍一个机会，你叫他来又有什么用？清妍想要他留在身边，又不是来探病，让他来了，也是饮鸩止渴。”
余小慧默默点头。
凌霜华接了个电话。
安排好工作，她看到余小慧惊讶的眼神，淡声解释。
“之前清妍的安排。她在直播出现，已经准备了资金和一系列的话题，打算先把江阳的人气带起来。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我就让推广先暂停。江阳这几天应该还会直播……”
“那怎么办？”余小慧问。
凌霜华平静地说：“我把绯闻相关的话题停了，准备买热搜的三千万计划先不动，至于推广资金，清妍说按一场五百万的标准，以争取最优转化，我想还是按她说的来。”
余小慧黯然神伤：“江阳哥自尊心很强，他要是知道是清妍姐帮他，他会生气的。”
凌霜华摇头：“那倒不至于，江阳只是自尊心强，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这件事是我来办，归根到底还是想帮他一点，让他的星途顺利些，江阳就算生气，也会给我几分面子，不会闹得太难堪。”
“我知道……江阳哥是个很好的人……”
在她的视角里，江阳很好很好，苏清妍也很好很好。
为什么两个那么好的人，却无法好好相爱？
凌霜华看了看时间，站起身。
“你在这里照顾清妍，我先走了，清妍这段时间休假，公司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接的商演要协调换人，品牌方那边也要交代，我尽力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明天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余小慧点点头。
凌霜华撑伞走出别墅，钻进自己的车。
她连接蓝牙耳机，拨通卓鹏飞的电话。
对方慵懒却热情的声音响起。
“哟，凌大美女，怎么想起我了？找我吃饭啊？”
凌霜华淡笑：“可以，你选地方，我请客。”
卓鹏飞了解凌霜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连忙说。
“不敢不敢，我哪敢套路圈内最厉害的美女经纪人，等下一顿饭就把我卖了！”
凌霜华红唇翘起：“你这么精明，谁能卖你？不跟你客套，清妍身体不适，有两个商演无法到场，你能不能借两个人给我？”
卓鹏飞大方道：“一句话的事，我调两个一线给你，只要你那边协调好，清妍现在算超一线了，对方未必肯的。”
凌霜华舒展眉头：“鹏哥，谢了，双倍酬劳！”
卓鹏飞哈哈一笑：“大气！话说回来，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凌霜华：“下次一定！”
卓鹏飞：“不了不了，我吃你画的饼已经很饱了！”
凌霜华刚要回答，卓鹏飞像是想起来什么，主动提醒。
“对了，上次清妍带过来那个姓林的年轻人，想要我给他机会的，你知道吗？”
凌霜华面色一凝：“怎么说？”
卓鹏飞：“我感觉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你要提醒清妍，远离这种人，免得惹祸上身。”
凌霜华表情苦涩：“知道了，鹏哥，多谢提醒。”
挂断电话。
凌霜华深深叹息。
她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问题所在。
她太相信江阳的能力。
江阳跟在苏清妍身边，照顾她的工作和生活，清妍只需要负责表演相关的事，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
江阳的出身，注定了他内心的敏感和自卑。
在爱情里，他变成了不争不抢的那个，面对情敌不敢开口，甚至还主动退出了！
凌霜华是经纪人，她很清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有的资源都需要自己去抢，哪怕你爬到顶端，也有无数人想着将你拉下来，手段之肮脏，难以想象！
她千不该万不该，把所有精力投在苏清妍的事业和公司的运营上，忽略了苏清妍的感情状态。
苏清妍和江阳在感情上就像白纸，哪里是心机深重的林振宇的对手？
凌霜华发动车子，在雨中穿行，她的心如同头顶的密云，阴霾压抑。
……
隔天。
江阳按时来到了直播地点。
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无语。
从前在别墅里过优越的生活，似乎风一吹就倒，天天好吃好喝还冒出了胃癌！
现在有上顿没下顿，直播很辛苦，昨天还淋了大雨，竟然没感冒发烧，今早照样起床，好像还很健康。
——是回光返照吗？
江阳苦笑着想。
可能就像医生说的那样，胃癌除了不良生活习惯、幽门螺旋杆菌感染等因素，遗传也是个重要因素。
还有情绪。
也许，他现在躺平了，反而恶化没那么快。
沫沫看到他，热情地打招呼。
“江阳，来了？昨天的知道我们的直播效果有多好吗？”
沫沫穿着漂亮的洛丽塔公主裙，兴奋地跑过来，把ipad给江阳看。
“看看涨粉和流量这条曲线，直冲云霄，天后的号召力太强了！江阳，让天后替你站台，你厉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