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笑了，低头看她绯红的脸。
“你还知道你以前凶啊？”
苏清妍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江阳一时起了玩心，故意逗她。
“我学给你看！
你以前呢，天天板着脸。
挂在嘴边的话，一般都是。
江阳，你好烦啊！
江阳，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江阳，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苏清妍纤白的玉指轻轻按在江阳唇上，愧疚地道歉。
“别说了，江阳，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仗着你对我好就伤害你的。”
江阳搂着她，柔声安慰。
“没事，都过去了，我只是觉得你那样也挺可爱。”
“别笑我啦！”苏清妍叹了口气，“小慧天天笑我，王妈天天捅我心窝子，我活着已经很艰难了！”
江阳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
苏清妍以前也是不多话的性格。
两个人没有再聊天。
暖橘色的灯光洒落在房间里，笼罩在他们身上。
江阳和苏清妍安静地相拥，感受彼此皮肤的温度和触感，聆听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温馨的感觉，在狭小的房间里蔓延。
过了一阵子。
苏清妍抬起头，晶亮的眼眸里写满期待。
“江阳，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江阳淡笑着拍了拍她的脑瓜。
“你倒提醒我，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苏清妍：“？？”
——说好的喜欢我呢？
——为什么要把我赶回去啊？
苏清妍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江阳拉着她站起来，耐心解释。
“我这几天经历太多糟心的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让这些坏情绪感染你。”
“我不怕！”苏清妍还想争取一下，拉着江阳的衣角小声地说，“你让我陪你嘛，你不是说最近睡得不好吗？我查了资料，医生说如果失眠患者身边有人陪伴，就会更有安全感，睡得更香！”
她竟然振振有词！
江阳点了点她精致的小鼻尖。
“苏清妍，你现在扯谎都不脸红了？哪家的医生会说这种话？”
苏清妍俏脸染上绯色，极力狡辩。
“我没有扯谎，佰度上医生说的！”
江阳乐了，“你也信？去医院医生第一个告诉你，不要相信网上查的资料！佰度上医生还说空腹吃饭不好，建议吃饭后再吃饭，你如何应对？”
苏清妍哑然。
江阳给司机严叔打了个电话。
苏清妍闷闷不乐地听从了江阳的安排。
严叔很快回了微信，已经到了楼下。
苏清妍不想走，撅着小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江阳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门口。
“江阳……”
苏清妍站在原地不肯动了。
“怎么了？”江阳问。
她转过身，纤白的玉臂勾住江阳的脖子，撒娇地看着他。
苏清妍腻白的脸颊染满绯色，粉唇边挂着羞涩的笑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布灵布灵地闪着。
江阳知道她的意思。
他只是拍拍她的头，“回去了。”
苏清妍固执地保持这个姿势。
江阳哄她：“听话。”
苏清妍粉润的唇微张，声音又酥又软地跟江阳撒娇。
“江阳，亲一下好不好？”
江阳揉了揉她的头发。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
再不下嘴就不礼貌了！
江阳笑了笑。
接着他凑近她，在她光洁莹润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苏清妍开心极了！
要求被满足，她整个人都处于甜蜜和喜悦的状态里！
她凑过去，用脸颊蹭了蹭江阳的下巴。
“晚安！明天见！”
“晚安。”江阳抱了抱她。
江阳把苏清妍送到了楼下。
她上车以后，还在用力向江阳挥手说拜拜。
江阳回到了公寓里。
从床下扯出来盒子，拿出止痛药，吃了一把。
他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
他也感到很奇怪，明明到了癌症晚期，但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他的病情没有快速恶化。
根本不符合医学规律！
每天睡醒后，吃过药，会感觉自己像个正常人。
但透支体力时的那种疲惫和疼痛，又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乐观。
胸腔里的那颗心，每时每刻都在生的期待与死的绝望中摇摆，受尽煎熬。
江阳躺在床上的时候，苏清妍给他发了信息。
【苏清妍】：江阳，刚才我忘记说了，你拜托我打听的事，我让叶婉帮忙，已经有结果了。我把医院名称、地址和各医院的强项发给你。
苏清妍发来一张表格，里面是整理的全国各地中医院的信息清单。
江阳数了数。
有十二家医院。
其中，有三家在京城。
这时，恰好他上次检查的医院发信息来，通知他明天去取报告。
江阳找黄牛，又花了三万块买号。
躺在床上的时候，江阳的内心极度忐忑。
他不知道明天医生带给他的是生机，还是死亡的判决。
为了保证睡眠质量，明天有力气跑医院，他吃了安眠药，慢慢进入了梦乡。
……
苏清妍回到了别墅。
从进门开始，余小慧就看到苏清妍一个人在偷偷傻笑。
白皙的手指，不停地触摸额头的位置。
好像那里有宝藏一样！
余小慧忍不住开腔。
“姐，你傻笑个什么劲儿啊，阳哥亲你了？”
苏清妍本来陷在自我攻略的甜蜜中，在回味那个吻。
听了余小慧的话，震惊得睁大了美眸。
“你怎么知道？哦……你监视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余小慧狠狠翻了个白眼，“还用窃听？看你那样，额头上都快摸出个窟窿来了，傻子都知道亲在那个位置！”
苏清妍脸刷地红了。
她似喜非喜地瞪了余小慧一眼，嗔了句。
“小慧，你好坏，不理你了！”
她蹬蹬蹬跑上楼。
余小慧坐在客厅里学舌：“你好坏，不理你了，略略略！”
——哼，现在跟我说话都娇滴滴的！
——你们的甜蜜已经刺激到我这条可怜的单身狗了，你们知道吗？
王妈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
“哎哟，小慧啊，你不要有事没事就怼苏小姐，她现在很不容易的！”
余小慧嘴角抽了抽。
——王妈你还让我别怼她？
——那你一天天是在干什么？纯享版插刀吗？
王妈看着苏清妍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叹了口气。
“你不懂啦！苏小姐和江先生，现在是分居的状态，很辛苦的。就像诗词里说的那样，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余小慧：“……”
这怎么越听越渗得慌？
……
江阳一早起床，动身去京城。
——
ps：等下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