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磕着手机，杜云犹豫后，还是硬着头皮打了过去。
那是班主任老蔡的，先前打了几十通电话，发了几十条信息。
不回不行了。
“喂……”杜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你在哪儿？一天不接电话！”老蔡声音已然爆炸，“是不是又打架了？”
“我……”杜云已经想好了，试炼者身份还是先不暴露为好，“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医院？果然又打架了？！”
“没，我就是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了，就打算去下医院。”
“不舒服？你不要找借口啊。”
“真的，一早上我就感觉我这身子，瘦得只剩骨头了，走路都哒哒响，我还啪啪跟病魔搏斗了一天，现在肚子还是不舒服，腰子发冷，正在车上，去医院的路上。”杜云吐着舌头，哀愁着。
“巧了，你们说到一块去了。”老蔡兀自不信。
“你们？”
“欧伟说他脑壳疼，被我发现在家打游戏。”
“啊？……哎呀，那小子就爱骗人，我是真的疼。”
“你俩半斤八两，赶紧给我滚回学校。”
“老师，我真的疼啊，我要去拍片，感觉腰子少块骨头。”杜云嗓音悲切。
“你……”老蔡顿了一下，“哪家医院，我去看。”
“别，您忙。”
“还说不是借口。”
“真不是，我等下发照片，给你看那个什么医院证明和片子。”
说完匆匆挂掉手机，杜云最怕老师来搅扰自己。
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对他而言，读书就是睡觉，能上高中属于运气好而已。
公交车缓缓停下，如流动的船，杜云小跑着进入了急诊室。
“什么问题？”年轻的医生问道。
“我想拍个片，我这里可能少块骨头。”杜云指着自己的腰子。
医生眨着朦胧的眼睛：“少块骨头？”
“对，就是那种小排骨，就在腰这里，最下面那根。”
“排骨……”医生面容动了动，旁边的护士姐姐嬉笑着。
“衣服撩起来。”医生戴上无菌手套。
杜云把衣服拉到胸口，低头看着自己的腰腹，虽然仍旧有赘肉，但感觉比早上瘦了一圈，还隐约有点腹肌的样子。
正纳闷间，医生的手已经摸上了腰。
空调房里，这手还是有点凉的，杜云怕痒地缩了下。
医生左右按压了一圈。
眉头微皱，又摸了一遍。
“有手术史吗？”医生道。
“手术？没做过。”
“嗯，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是感觉腰上凉凉的，有时候肚子有点不舒服，不过吃完东西，好多了。”
“先拍个片。”
“对对，拍片。”杜云急切道。
医生在电脑上输入着什么：“以前有过什么疾病吗？”
“额……有。”杜云尴尬地说道：“我得了一种怪病。”
“怪病？”
“就是，一上课就特别困，睡不醒那种。”
“哦，很多人都有。”医生嘀咕着。
旁边的护士姐姐笑得更厉害了。
“其他没什么吧？”医生问道。
“没，就这个睡觉的病，搞得我上学很难受。”
“行了，去拍片吧。”医生打出一张纸，交给杜云。
偌大的医院，转来转去，等片子拍完，出来结果，已经是晚上9点。
带着片子结果，杜云回到了急诊室。
“果然少一根，是不是？”杜云面色难看。
“确实……”医生在看片器上端详，“右侧十二肋少了，以前没发现吗？”
“没呀，今天才少的。”
医生摇摇头：“这是天生少一根，没事，不会影响什么，那本来就是要退化的游离骨头。”
杜云顿了一下，认真看着年轻医生，也不好说破：“真没事啊？少一根都没事？”
“放心吧，没事。”
杜云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腰侧：“医生，还有个事。”
“什么？”
“帮我开个证明。”
“行。”
“要不，再合个影？”
“啊？”
……
走出医院，照片也发给了班主任老蔡。
包括就医证明，自己与医生、护士姐姐的合影。
很快就有回信，老蔡让他好好休息，说有什么问题都第一时间联系他。
“行，我先回去睡觉了，好累。”发完信息，杜云坐着公交回家。
窗外人流如织，半夜了依旧行色匆匆。
以前这个点可见不到这么多人，也好像没有这么拼命吧，难道都是因为环空间开放的缘故？
杜云好奇看着，也为自己已经被选中而暗喜。
街道的霓虹，照进车窗，映照在他左手的符文圈上。
离开自有空间后，就变成了浅白色，淡淡的，认真看都很难发现。
回想着今天的一切，回想着骷髅半半和那枚残破的戒指。
他有些疲惫地枕着椅背，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班级群里早就热闹非凡了。
大家从白天讨论到晚上，都是关于试炼空间的，有人欢呼华国终于加入，有人期盼自己能被选中。
可全球共识是，只有人类精英才能被选中。
系统倒是从没这样说过，但从这三十年选出的试炼者身份来看，大体是各行业的精英和人类中的杰出人士。
世界认知也因此总结出，人类精英才能被选中的规律，特别是被选中时系统说的那句“恭喜您，成为人类群星之一。”
而自己所在的9班，就是个普通班，甚至是倒数班。
也许整个群里都不会有一个人能被选中了，哦不对，还有她，那个愚蠢的学习委员。
她倒是可能被选中，其余人就只能跟着嗨了吧。
但大家的情绪依旧高涨，谁还没个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杜云粗略翻看后，开始在网上寻找资料，关于试炼空间的。
很多规则他都模棱两可，需要恶补下。
比如自有空间。
那是所有试炼者都有的空间，大小不一，可以通过XP点来扩张空间。
现实世界的东西，能带到里面存放。
算是个独立的次空间，是试炼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中间态。
不过，试炼世界的东西，无法从中带出。
能力方面，试炼者的属性可以少部分继承到现世，但里面的技能，无法继承出来。
不过已经足够恐怖了。
网上传言，有个美洲大佬，一拳干碎了一台大卡车，仅仅是靠基础属性的提升。
也不知是真是假。
下了车，手机提示是否安装“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