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嘴微微颤抖，想上前帮忙。王凡却谢绝了，“谢谢你，灵儿姑娘，但是我想自己送我师傅最后这一程。”
王凡咬着牙，先前的伤口微微渗透出血渍，腿颤抖着，向前迈出。
李先生望着王凡的眼里充满了柔和，接着一挥手，王凡边倒在了雪地里，昏了过去。
赵灵儿赶紧跑过去，扶起王凡。李先生说：“这样他会死的，我们把他们送回去。”赵灵儿点点头。
正好，李先生的灵猴回来了，李先生一个眼神，灵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原本可以站在李先生肩上的灵猴缓慢得变大，然后一只手拿起王凡，一只手拿起牛师傅，把两人反扣在肩上。向山下走去……
王凡在阵阵读书声中猛然惊起，王凡发现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像是学堂里的学服。
王凡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他得去找他的师傅。王凡踏出门，李先生就走了过来，“你终于醒了。”
“李先生，我师傅呢”
“跟我来吧。”
王凡跟着李先生走出了学堂，李先生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仿佛心情大好，这个小村庄没有兽人，也就没有争端，没有朝堂的尔虞我诈，没有盗贼，没有霍乱。大家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三步就可以遇到一个熟人，虽然寒冷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暖暖的。
李先生就渴望全天下都是如此，可以男有份，女有归。真正的天下大同，但是李先生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改变的，这天下不是李先生的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李先生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因此来到这世界的最被边，设立了一个学堂。
走了很久，二人走出了村子，来到距离王凡父母墓地的不远处，这里也有一个土坡，这就是牛师傅的墓地了。
墓地前写着：牛冻之墓。王凡看着牌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即，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师傅，徒儿来看你了，是徒儿不好”接着磕了三个响头。
小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背上还带着一壶酒，酒壶上写着菊花酒三个大字。
对啊，上山了这么久今天该是寒露了，小小很聪明啊。按照习俗，这一天是要喝菊花酒的，王凡接过菊花酒，洒在牛师傅的墓前，“师傅，喝酒！”
李先生站在王凡身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里距离王凡父母的墓也就一百米的距离，王凡看着小小背上还有花糕。对着小：“小小啊，你可真是聪明。你是想让我……”小小似乎点了点头。
王凡对李先生说：“先生，我还想去悼念一下我的父母，你先回去吧，我明日一定再来学堂拜见您。”然后王凡向李先生抱拳，鞠了一个躬。
李先生浅浅笑道：“无妨，我和你同去。”
“好吧。”
二人又再次来到王凡父母的墓前。王凡拿出花糕。恭恭敬敬地摆在墓前，哽咽道：“爹，娘，凡儿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有今天是寒露了，小小给你们带来了花糕，希望你们可以在另一个世界步步高升，我也一定会步步高升的。”
李先生跟在身后却眼神一紧，看着墓。姓王？那不是……然后在看着王凡，果然，王凡的脊椎骨散发着蓝色的光彩。什么！那是……王凡的心脏散发的五彩光辉更让李先生惊讶，五彩玲珑心！
五彩玲珑心是这世间最剔透的心脏，代表着世上最纯之物，今日所见果然如此啊。
李先生略带颤抖地拉着王凡的手，走吧，逝者已逝，生人当行。
王凡最后给父母磕了头，站了起来。小小跟着王凡和李先生走在铺满白雪的路上，寒露已至，小村子里实在是冷得可怕，王凡双手抱在胸前，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小小蹭着王凡，依偎着前行。
而反观李先生虽然已经穿着那件长袍，但丝毫不觉得冷，灵猴坐在李先生的肩上，四处张望着，看见王凡冻得瑟瑟发抖，灵猴还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李先生敲了一下灵猴的头，灵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似的，耷拉着脑袋。
“你今后有什么想法？”
“君子当自强不息”
“这是我们学堂学的吧？”
“是，这广阔的天地我想去一一丈量，等我把钱还完，弄清我父母的事，我想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你这志向很好，但是外面的世界不如你意，你当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天下之大，不可能事事如意，我只求平平凡凡的我可以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李先生不语只是摸这自己那黑白相间的胡子，点点头。
走在街上，路上的行人变得少了，只有零零碎碎几个摊贩，“烤红薯，买烤红薯了！”“板栗，刚出锅的板栗！”
王凡咽了咽口水，李先生给王凡买了一个烤红薯，很烫，王凡双手不停交换，颠这烤红薯才勉强拿着，对着李先生说：“谢谢先生！”
“你不是我学堂中人，你不用叫我先生，我名李落尘！”
王凡摇摇头，“虽然我不是学堂里的人，但是您是值得我尊敬的人。”
“你要不要来学堂？王凡”
“可是我没钱啊。”
“无妨，我收徒不只是看在钱，而是缘分，而且我要教你的不是课本上的内容。”
李先生看得出王凡的读书线并不长，而且似乎王凡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半步跨入兽人的人，再加上王凡似乎是那人的后代又拥有五彩玲珑心，李落尘对王凡十分感兴趣。
王凡点点头“但是我得把牛师傅的铁匠铺经营起来啊，这是他留的唯一的东西了，我也可以讨份生机。”
李落尘略微沉默，说：“你年龄尚小抡不动铁锤，这样，你先一年在我学堂，吃住我包，一年后你可以两头跑，挣钱还钱，如何？”
王凡想了想，点了点头。“李先生，那以后你就是我师傅了！”李落尘笑了笑。
两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在飘着雪花的街道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