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
姜堰带着黑眼圈起床。
可能是昨天白天的刺激,昨晚梦里的女主角,变成了沈鹿。
大体的梦境姜堰都忘了,只记得这一觉睡醒后姜堰觉得很累,而且内裤又要洗了。
揉了揉眼睛,关掉了闹钟。
洗漱,然后……
姜堰猛地回过神。
操,周日放假。
好好的一个周日,就这么被闹钟给毁了。
姜堰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早早的醒了,那就别转头回去睡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沈鹿一个半身残疾的人,都能靠漫画证明自己的价值,那姜堰怎么能落于人后呢?
掏出书本,姜堰就开始了学习。
周悦文也被闹钟吵醒,看到正在卧室认真学习的儿子,周悦文揉了揉眼睛。
自家儿子对于学习不讨厌,但是怎么说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开始学习。
既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那么根本原因就是……大宝贝还是没有走出失恋的阴影。
“儿子?”周悦文喊了一声。
姜堰抬起头,茫然的看向老妈。
“妈,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周悦文没有问儿子为什么这么早起床读书。
而是问道:“儿子,你……没事吧?”
姜堰愣了愣,疑惑的摇摇头:“我没事啊。”
“那你怎么起这么早?”
姜堰看了眼手机:“忘了关闹钟……”
“哦……”周悦文不信。
不过青春期孩子的故事,显然周悦文参与不进去。
她只能告诉儿子,无论外面遇到了什么,家永远都是他的港湾。
做菜,做粥,周悦文将饭菜端到儿子卧室里。
“妈,你没事吧?”姜堰被老妈的热情吓了一跳。
他在家里这家庭地位,哪里收到过如此殊荣。
这不一般都是老爸才能享受到的吗?
周悦文没好气的白了姜堰一眼,然后犹豫了一下问道:“儿子,你和那个女同学……”
姜堰先是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老妈说的是谁。
摇了摇头,姜堰很平淡的说道:“没什么关系了……也不能这么说吧,同学?朋友?也就这样了。”
说完这句话,姜堰整个人突然愣住。
今天……好奇怪啊。
那种心脏剧烈收缩的疼痛感,居然没有重现。
虽然说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是……
感觉和当时一言落泪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
这就是放下吗?
完全的……无所谓了?
周悦文放下饭菜,站在姜堰的身边。
看着自家一米八的大儿子,周悦文伸手揉了揉姜堰的脑袋。
“儿子,妈妈知道,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妈妈也不强迫你,但是……妈妈还是希望你不要用学习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不然,等你高中毕业的时候,突然的放松反而会让心更疼。”
姜堰听着老妈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有啊老妈。”姜堰撇了撇嘴:“我可没有这么做,我是……被沈鹿激励了。”
“沈鹿?”周悦文有些疑惑。
“激励?”
她挺可怜对门小姑娘的。
但是这个“激励”……是不是发展的有些太快了?
“儿子,她怎么激励你了?”周悦文笑眯眯的,心思全都藏在了心里。
姜堰想了想,还是替沈鹿隐瞒了下来。
沈鹿的工作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告诉老妈之后,只怕老妈会担心自己被带坏。
“她是……画漫画的,不过画的什么没告诉我,只告诉我她现在的稿费,足够买一套房了。”
“在江城。”
周悦文惊讶的微微张嘴。
沈鹿才多大?十八岁,听说连高中都没上过。
这样的人写,居然这么能赚钱!
“所以你是……”
姜堰点点头:“我就是被她的精神激励了。”
“虽然我不觉得我能赚的比她多,但是我也不愿意就这样摆烂,我也要开始努力。”
“我要从不同的赛道上,站的和她一样高!”
周悦文面色有些复杂。
原来不是那种激励。
还好还好,不然的话,周悦文又要担心,儿子未来会不会吃苦了。
只是看自己儿子的样子……怎么感觉俩人在接触下去,自家儿子就要被套牢了啊。
“好,你加油努力,不要被小女生看不起哦。”
姜堰哼哼一声:“肯定的!”
周悦文点了点头,眼神复杂的走出了儿子的房间。
回到卧室,正好姜守土也醒了。
“老姜,有个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周悦文将刚才的事,和自己担忧的事说给姜守土。
姜守土打着哈欠,听完之后一脸无语的看向周悦文。
“然后呢,你要去棒打鸳鸯啊?”
周悦文面色一僵,连忙摇头:“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我不是担心咱家儿子以后吃苦吗?”
姜守土叹息一声,一脸无语的拉过媳妇的手。
“说实话,咱俩现在过得累不累?”
周悦文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辞职,和我找个生活成本低的小城市生活呢?”
周悦文脸色一变:“那怎么行,那儿子怎么办?”
姜守土耸了耸肩:“你管儿子干什么?又不是你儿子让你留在江城的。”
周悦文想了想,随即轻哼一声:“跟儿子有什么关系,这都是我自愿的。”
看着自家老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姜守土伸手环抱住老婆子的腰。
周悦文有点发福了,也有点下垂了……不过姜守土可不敢说。
“是啊,你是自愿的,还不是因为你爱孩子,所以你才是自愿的。”
“那你怎么就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咱家儿子说不定也是甘之若饴呢?”
“这……能一样吗?”周悦文抿了抿嘴,突然感受到自家男人不老实的手,轻哼一声:“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这个臭小子了。”
“还有,大早上的你要干嘛?儿子都醒了。”
“别摸了,我现在老了,不好看了。”
姜守土嘿嘿笑了笑:“不一样,很好看。”
周悦文以为姜守土眼中的,是现在快要四十岁的自己。
可是实际上,姜守土眼中看到的,一直都是二十年前。
那个在梨花树下,梳着粗粗马尾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