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的渣男天赋，在此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命运就是这么的巧妙。
如果沈鹿没有搬过来的话，如果姜堰那晚没有帮助沈鹿的话……
那么心里的怨恨和不甘，或许会让姜堰走上一条不同的道路。
“喂喂喂，你这什么眼神？”姜堰有些无语。
自己说的是假的吗？
沈鹿真的是天使啊。
白头发、白睫毛、粉色的眼睛……这不是天使还能是什么？
沈鹿轻哼一声，侧过头不看姜堰。
这个渣男，花言巧语。
搞得的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沈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姜堰说道：“你要是这么想让我和你朋友认识，那我无所谓。”
“不过先说好，如果你朋友因此孤立你……可别怪我。”
姜堰自信的一摆手：“绝不可能。”
“好了，你忙吧，我还要回去做作业呢。”
沈鹿点了点头，目送着姜堰离开。
回到电脑桌前，这一次沈鹿画的画，已经完成了大半。
在漫画中，她是一个被精灵帝国排斥的暗夜精灵，被人视为不祥的怪物，被所有人歧视。
而姜堰……他不是骑士，也不是国王，更不是冒险者。
他是注视人间，只垂怜沈鹿的——神明！
……
周日很快就到了。
来到沈鹿家，姜堰拿出一件件沈鹿的衣服，在她身前比划。
“这套休闲牛仔加半袖怎么样？”
沈鹿摇了摇头。
“这套呢？碎花裙也挺好看的。”
沈鹿还是摇了摇头。
“百褶裙和衬衫呢？这套JK怎么样？”
这次，沈鹿点了点头。
姜堰将沈鹿需要的衣服放在她的怀里。
“你自己换啊，我出去了。”
“好了叫我。”
沈鹿应了一句好，等姜堰关门出去之后，开始换衣服。
她下半身不能动，换一次衣服很麻烦。
在家的时候，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穿真丝睡衣。
一套是短裤短袖，一套是短裙，两套换着洗换着穿。
看着这套青春风满满的百褶裙，沈鹿突然回想起高一那年，最开心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和那个女孩成为朋友。
两个人其实经常独自出去逛街，有那个女孩陪着，沈鹿也可以不在意世俗异样的眼光。
沈鹿细细摩挲着这套衣服的布料，突然释怀的笑了。
或许那个女生，真的把她当过朋友？
或许那个女生，只是拿她当做大款？
毕竟当时沈鹿已经开始偷偷画画很久了，手里也攒了几十万。
两个人出去玩的时候，都是她抢着付钱。
过往种种，如云烟梦幻在眼前。
记忆突兀的出现，又慢慢的消失。
不只是她帮了姜堰，帮姜堰很快走了出来。
姜堰也帮了她。
对于那个女孩，此刻，沈鹿已经不在乎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
半个小时后，沈鹿才换好了衣服。
姜堰坐姿很随意的瘫在沙发上，整个人等的都有些困了。
但是在看到纯白的少女，穿着一身代表青春女孩的JK时，姜堰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然后姜堰就往远处挪了挪。
太圣洁了。
姜堰刹那间升起了一种错觉。
就是他和沈鹿在这一个房间内呼吸，都是对沈鹿的一种玷污。
“怎么了？不好看吗？”
沈鹿看到姜堰的小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
姜堰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我觉得我挺该死的。”
“和圣洁的天使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有种把你玷污了的感觉。”
沈鹿呆了一下。
作为画师，丰富的想象力，就是沈鹿的天赋。
但是现在沈鹿的天赋，开始向着不对劲的地方用力了。
姜堰说她是圣洁天使。
姜堰说他玷污了自己。
顿时，画面感扑面而来。
幻想中沈鹿自己化身圣洁无瑕的天使，面带倦意的赤果果的躺在床上。此时她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半透明淡黄色，成了点缀她堕落的原因……
少女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嗯？”姜堰歪了歪头。
他没搞懂，沈鹿怎么突然就脸红了？
我不是夸她很好看吗？
夸好看也要脸红吗？
感受到姜堰疑惑的目光，沈鹿干咳一声说道：“咳，快走吧，一会不要迟到了。”
姜堰带着疑惑，推着沈鹿走出了家门。
……
沈鹿上下车很费劲，需要先抱她上车，然后将轮椅放在后备箱。
下车也是同样的操作。
当周汉文和钟丽雅看到，姜堰抱着一个好像天使的女孩下车时，两个人都呆住了。
“我兄弟……牛逼啊。”周汉文喃喃自语。
“秀色掩今古，千秋竟不还。”钟丽雅淡淡的说道。
听到了两人的评价，姜堰将沈鹿抱在车上，笑嘻嘻的说道：“听到没有，夸你漂亮呢。”
姜堰夸她漂亮，在她看来是情人的打情骂俏。
别人夸她漂亮，那是单纯的唯物形容。
“你的朋友要受罪了。”沈鹿在姜堰耳边轻轻说道。
姜堰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周汉文。
果不其然，周汉文正在紧紧看着沈鹿，而一旁的钟丽雅，则在静静的看着周汉文。
兄弟，你这么盯着沈鹿，我很不开心。
但是，钟丽雅会收拾你，所以我原谅你了。
“没看够？”钟丽雅淡淡的说道。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周汉文的耳边萦绕。
周汉文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说道：“姜堰这个朋友……是白化病啊。”
“你看她的眉毛，皮肤，血管清晰可见，一看就是白化病。”
周汉文对白化病可太了解了。
他奶奶就是轻型的白化病。
说是轻型，因为他奶奶的头发是淡黄色，皮肤也没有这么白，眼睛更不是这种粉红色。
因为白化病人很少出门，周汉文也只见过奶奶这一个白化病人。
此时看到沈鹿，他突然有一种再见到奶奶的感觉。
钟丽雅看了眼沈鹿，认同的点了点头。
姜堰推着沈鹿过来，对众人介绍道。
“这是我的朋友沈鹿，和我家是邻居对门。”
“这是周汉文，我的好朋友。这是钟丽雅，周汉文的未婚妻。”
周汉文嘿嘿笑了笑，开口就是嘴瓢。
“阿婆……不是，沈鹿你好，我是姜堰的死党。”
姜堰面色古怪的看了周汉文一眼。
好家伙，没看出你小子还有这个想法。
我只想当你义父，没想到你居然想认我做爷爷！
等等！
为什么周汉文叫沈鹿阿婆，他会本能的代入自己是爷爷？
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