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双眼紧紧盯着纸条上的内容。
看完后，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孙晓丽和伊藤博这两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总是在他的背后编造各种恶毒的谣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他们说张翰经常趴在女厕所的窗户边偷看女生尿尿，还说他曾偷看女老师洗澡，甚至诬陷他在网吧浏览黄色网站。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造谣他在公交车上摸女生的屁股。
这些完全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却被他们大肆传播。
而这些谣言的源头，无一例外都是从孙晓丽和伊藤博的嘴里传出来的。
尤其是伊藤博那个令人厌恶的贱人，还经常在江都二中贴吧里发布一些关于张翰的虚假小作文，肆意抹黑他的形象。
此时，张翰在心中暗暗发誓，那两个贱人，他一定要将他们的嘴撕得粉碎，让他们再也无法造谣生事。
然而，这样的想法他肯定不能跟王羽佳说，否则会显得自己太过心胸狭隘，没有肚量。
不过，对待贱人不需要肚量，他们也不配。
张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两个人真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嘴笨，又说不过他们…… 我和柳如烟……”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嘲感，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从初中开始，他就一直痴迷地追求柳如烟，像个傻瓜一样舔了她十几年。
然后，他继续说。
“以前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自从伊藤博和柳如烟走得越来越近之后，伊藤博就和孙晓丽一起想方设法地编造各种关于我的谣言，目的就是要让我和柳如烟分手……
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了，还以为只要自己不搭理他们，这些事情就会慢慢过去，没想到自己大错特错了。”
想到这里，张翰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丝极其凶狠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掉一般。
孙晓丽和伊藤博这两个可恶至极的蠢货，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们彻底抹杀。
然而，他又担心自己这副凶狠的模样会吓到王羽佳，于是连忙收起了那让人胆寒的表情，努力挤出了一抹略显牵强的笑容。
“估计是因为我长得没伊藤博帅吧，那家伙简直就跟个女人似的，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还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所以柳如烟才会对他如此痴迷，喜欢得简直无法自拔。”
张翰说到这里，缓缓低下头，用余光有些难为情地偷偷看向王羽佳，心中不禁一阵忐忑，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无意间伤害到王羽佳呢。
毕竟她也给人一种有些娘里娘气的感觉，身上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水味。
王羽佳静静地听完张翰所说的话后，细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以他现在这般模样，确实很难对女孩子产生什么吸引力。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就像一个杂乱无章的鸡窝头，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与他的身材极不匹配。
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超级舔狗，完全以女神的需求为中心，却从不为自己做任何投入和改变。
王羽佳轻轻拿起笔，在纸上又写下了一些文字。
【你千万不要气馁呀，其实，客观来说，你长得真的很帅呢！只是你太不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了。
你总是把钱都毫无保留地投资在柳如烟的身上，让她每天都能光鲜亮丽、美美的，而你自己却显得如此邋里邋遢。】
王羽佳停顿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翰的表情，当看到他并没有生气时，这才如释重负地放心接着写下去。
【人靠衣装马靠鞍呀，其实很多人本身长得都很普通，平平无奇的，但正是通过服装的搭配，才让自己看上去充满气质呢。】
王羽佳抬起头，认真地端详着张翰。
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芭比娃娃，以前她经常给芭比娃娃梳头，给它们编各种精致的发型，给它们搭配各种漂亮的公主裙。
此刻，她竟不由自主地将张翰当成了自己的芭比娃娃，心里想着要给他整理头发，给他搭配衣服，她真的很想知道到时候他穿上那些精心搭配的服装后会是什么样子，到底帅不帅呢。
然后，她又低着头，拿起笔，在纸上继续写着。
【要不，我帮你改变造型吧】
张翰看到这段文字，一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 “啊”。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王羽佳给拖走了。
他们俩来到了立交桥下不远处的这个惠民服务区，这里是市政府为了帮助那些没有经济收入的老年人而特意设立的。
在这个服务区里，有一个看起来颇为简易的理发棚子突兀地矗立着。
棚子里摆放着十几把黑色的折叠椅，它们整齐地排列着，仿佛在等待着顾客的光临。
还有五六把电推剪，静静地躺在一旁，似乎在诉说着它们的用途。
此时，棚子里正好有六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正坐在椅子上接受理发。
他们的头上满是银丝，在理发师的巧手之下，逐渐变得整齐而精神。
而在周围的长椅上，还坐着一些正在拿着扇子耐心排队等着理发的老年人。
他们有的在轻声交谈，有的则静静地坐着，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王羽佳拉着张翰走进了这个略显简陋的棚子里。
这时，一个正在给客户理发的老头不经意间朝王羽佳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姑娘，带男朋友过来理发吗？”
王羽佳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起来，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地牵着张翰的手，于是她赶忙松开了。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那绯红的颜色仿佛要滴出血来。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就像蚊子在嗡嗡叫一般。
“没有了，我们就是同学。”
老头没听见王羽佳说什么，但是他懂唇语，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他喃喃自语道。
“现在的女孩子，自己去文峰理发，花个一千块钱都不心疼，给自己男朋友理发，就开始锱铢必较的，带他来我们这么便宜的地方，连一分钱都舍不得花。”
说完，老头抬起头，看着王羽佳说。
“你们坐到长椅上等着吧，还有六七个老汉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