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刘交代了这些，就再也不愿开口了。
哪怕是邹子玉提到对方的父母子女，玉手刘都没有松口。
见到这种情况，邹子玉只好道：“你再想一想，要不要戴罪立功！”
玉手刘沉默不语。
审讯结束，玉手刘被带走，只是他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看过来，“我劝你们不要继续追查了！”
“有些事情，玄而又玄，哪怕是我都说不清楚！”
周砚打开门，恰好听到了这句话。
今天，玉手刘说了两遍“玄而又玄”这个词。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砚感觉，赵晓敏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但对方并不愿多说。
之前，赵晓敏说，想要治好叶雨清的病，那就必须要铲除叶绅，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所谓“玄而又玄”，究竟是指什么事情？
目送玉手刘离开，孔玉冰叹了一口气，“其实，入行早的那一批，很多人的原始积累都带有原罪！”
“当时，交通通讯不是很发达，很多人都是摸金校尉出身，被抓到的很少。”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周砚朝着孔玉冰看了一眼，她最后所念的文字出自《撼龙经》，只是后世被用作盗墓电影，为大众所熟知。
邹子玉走出来，他朝着周砚招手，“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周砚道：“计划照旧！”
邹子玉看向周砚，有些惊讶。
周砚开口道：“你们来到金陵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没有任何线索吗？”
“王富玉每天待在孟玉良的店里，应该打探到不少消息吧？”
“你们究竟布了何种局，可以告诉我了吧？”
邹子玉看向杨波，满是震惊，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周砚看在眼里，还被他戳穿了。
邹子玉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并非是我不愿告诉你，我自己也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有很多事情不是我负责的。”
周砚道：“我们这里出了新的方案，你是不是要汇报，至少也要知道是不是跟对方的方案有冲突？”
“若是王富玉已经行动了，我们把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邹子玉突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
“我马上就去汇报！”
邹子玉离开了，周砚并没有急着离开。
孔玉冰在周砚身边坐了下来，“小弟弟，你还是蛮有本事的嘛！”
周砚回头，孔玉冰正凝视着他，大胆又放肆，波光流转，眼波盈盈，似乎有无尽春意。
周砚笑了起来，他很清楚，孔玉冰这是故意的。
见到周砚没有理会，孔玉冰继续道：“像你这样有一技之长的，最适合司天监！”
“你是不知道，风门那些人多傲气，从来都不肯跟我们合作，让我们走了不少弯路！”
“不得不说，邹子玉还是有几分眼光的，看人的眼光很准！”
周砚开口问道：“他为什么每次都穿得这么妖艳？”
孔玉冰咯咯笑了起来，“妖艳？确实很妖艳！”
“这就是他的审美，他很喜欢这些！”
孟牛有些迟疑问道：“你们队长的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孔玉冰笑得更加欢快了，“放心好了，他还没有这么恶心，我见过他逛青楼！”
“小弟弟，你可不要害怕，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周砚的模样很帅气，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眼神清澈明亮，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仍旧带着几分稚气，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
周砚的心理年龄比对方大得多，哪里会吃这一套，因此面对孔玉冰的撩拨，他一直都无动于衷。
终于，邹子玉回来了。
邹子玉看向周砚，眼神中带有几分欣喜，“果然被你说中了！”
“莽牛，你先出去一下。”
孟牛也不迟疑，直接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司天监的成员，邹子玉这才语气郑重，“他们的确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过，你以为他们会设局，但他们并没有设局！”
周砚看向邹子玉，“他们打算直接动手？”
邹子玉开口道：“他们正在调查叶绅涉黑的证据，不打算从古玩这条线索动手！”
“叶绅养了不少人，这些人帮他做了不少事情，已经成为当地的恶霸，必须要铲除了！”
周砚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像是鲁开天之流，这些地痞流氓在古玩街售卖假玉石，做事肆无忌惮，这样的渣滓，早就应该进去踩缝纫机了！
周砚问道：“叶绅是最大的头目不假，但是抓了叶绅，钟山会并未断绝，肯定还有一些人手持玉牌！”
“剩下的那些人该如何处置？”
邹子玉摇头，“现在必须要破坏钟山会这个组织，如果不能破坏掉，他们就是铁板一块，只有分化拉拢，才能拿到名单！”
“我们所能接触到的鲁开天、玉手刘，他们知道的都只是皮毛！”
周砚点头，“以你在司天监的权限，能不能查到周元敬更多消息？”
“这人究竟是死是活？”
邹子玉斩钉截铁，“周元敬已经死掉了！”
“这是司天监的消息！”
周砚皱眉，没有再多说，他带着孟牛离开了这里。
……
回到家里，母亲正在做美龄粥。
粳米、豆浆、百合、山药放在一起煮，散发出股股清香。
这段时间，母亲一直在省中医院针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也精神了些。
周砚乐得配合，他喝着粥，不断夸赞香甜。
盛夏的夜晚，室外温度降不下来，室内如同蒸笼一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落下来，周砚却浑然不觉。
这段时间，周砚一直都在锻炼身体，饭量大增，仅靠家里的吃食，是没有办法支撑他的运动量的，因此每次外出，他都要带着孟牛大吃一顿。
孟牛有侦察兵的弟子，懂锻炼，擅格斗，这些都是周砚要学习的。
周砚每个月给孟牛发补贴，还教他鉴定知识。
在叶雨清身上试验了三次，周砚感觉自己的针灸水平已经恢复到前世的一半水平，前世他一直拿自己的身体练习，几乎把自己身上戳得千疮百孔。
母亲一直盯着周砚，看着他把一小盆的美龄粥喝完，她的面上挂着微笑，这笑容温柔又安宁。
周砚起身，正要出去擦澡，母亲突然开了口，“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周砚心底一突，面不改色，“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赵老师帮我找了一份兼职，我现在正在给一个学生补课！”
“这个学生的基础太差了，每天都要补习到很晚！”
母亲盯着周砚，“砚儿，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在想什么，我是清楚的！”
“人家告诉我，你每天都从一辆轿车上走下来！”
周砚面不改色，“妈，那家人有钱，特意安排车子送我，是为了节省时间！”
母亲面上凝重起来，“可是，这辆车子，就停在我们家附近！”
周砚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人家的司机就住在这边啊！”
“人家的司机每天接送，很辛苦的，我正想跟您说，咱们是不是要请人家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