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宾哥哥……”
本来软甜的嗓音里又加了一重怯意，像受了惊吓的幼猫，反抗是绝对不敢的，也只敢露出半截白牙一段粉舌，对着你“喵喵”叫两声，带着卑微的讨好。
“宾哥哥……对面……对面都有人住呢，我是哥哥一个人的……不可以给别人看……”
苏妙紧紧攥着粉白色带樱桃的短裙下摆，笔直修长的双腿底下，洁白莹润的脚趾窝在系带的裸色凉鞋里不安地蠕动着，蜷起又松开。
一支烟燃至尽头，赵宾将烟蒂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掸了掸领带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不发一语，站起身就往这边来。
说不清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对赵宾行为模式的初步了解，但苏妙就是清楚地知道，他走过来，不是要对她做什么，而是打算从这扇门离开。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而且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同她说。
明明是盛夏的天气，苏妙的发间身上还残存着外面空气里的燥热和花香，甚至连后背上渗出的汗水都尚未完全退去。
可她的心里，却忽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幻想着天之骄子的他能够垂怜她，不自量力地试探他的反应，胆大妄为地违抗他的命令……苏妙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多愚蠢。
“宾哥哥！你别走……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求你别走……”
她连忙挡在门与墙壁的夹缝里，嫩白的双手微微发颤，抖抖索索地伸到颈下去解小巧精致的衣扣。
赵宾顿住脚步，右脚踩在走廊吸顶灯投射进来的寸许光亮里，左脚留在黑暗中，脸也是半隐半现，只能看到挺翘的鼻峰与微微绷起的薄唇。
扣子松掉了四颗。
苏妙拉着裙子下摆，将衣服兜头往上面扯，比例完美，带着青涩的诱惑，像将熟未熟的水蜜桃。
她还没从衣服里钻出头来，便听见脚步声走近，男人一双有力的手臂隔着裙子扣住她的手腕。
如此，苏妙便被蒙着头脸，衣不蔽体地曝光于半公开的场合之下。
“呜……”
她难堪地呜咽了一声。
惩罚。
她和他都心知肚明，这是对她犯蠢的惩罚。
赵宾根本不吃撒娇示弱这一套，更讨厌女人自作聪明。
他一早便说过，她不该奢望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可她偏要不听话，不知天高地厚地跟他玩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浪费他的时间，自然该得到些教训。
他并不缺女人，选她做为固定床伴，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图个方便省事，又不是非她不可。
但苏妙不一样，她离不开他。
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适应了富足的食水和优渥的条件，锦衣玉食，好不快活，已经无法再回到为了生计疲于奔走的严苛环境里去。
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极端不平等的身份地位和温水煮青蛙的豢养方式，使苏妙别无选择地成为赵宾手心的一只蚂蚁，任他生杀予夺，为所欲为。
“呵。”
男人冷哼一声，犹嫌不够。
赵宾将大掌伸进去，无所顾忌地亵玩着不大安分的女孩子：“不喜欢？嗯？”
怎么可能会喜欢？
贝齿快要在下唇上咬出血印，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想象力带来的恐惧和羞耻更令人难熬，苏妙难堪得恨不能直接晕过去，却还要强撑着说出能讨男人欢心的回答。
“喜……喜欢……宾哥哥怎么对我，我都好喜欢……”
“唔。”
赵宾淡漠地应着。
苏妙一边小声哭泣，一边语不成句地求饶：“宾哥哥……我疼……你轻一点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听话……我听你的话……”
“会是谁第一个看见你呢？”
赵宾附在她耳边，邪恶地问道。
会是谁呢？苏妙下意识地按着他的指引思考。
可能是对面住着的邻居，那个男人十分顾家，每天都会踩着这个时间点按时回来，苏妙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对方客气有礼，和她说话的时候目不斜视，是个十分憨厚老实的人。
如果他看见外表乖乖女的她就这样站在半开着的门边，淫贱放荡，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震惊鄙夷的表情。
他或许会怒斥两句，然后逃也似地急切按下自家门铃，他家里那两个还未上小学的龙凤胎，或许会探出头来，睁着滚圆稚气的孩童眼睛，好奇地问爸爸，对面的姐姐不穿衣服，是在做什么。
也可能是左边住着的女人。
那女人浓妆艳抹，说话尖酸刻薄，且极为八婆，听说是某位富商养在这里的小三，如今年老色衰，富商便不怎么来了。
独守空房的日子久了，她嘴上便越发不饶人，眼睛像装了透视镜，苏妙新搬来的时候，她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苏妙看了又看，旁敲侧击问过苏妙是不是同道中人，被苏妙冷着脸否认，碰了一鼻子灰。
如果被她看到……她一定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腰杆子都挺直，扬眉吐气，然后……
到了第二天，整个小区的人都会知道，苏妙这个清纯漂亮的女学生，实际上是个被男人扒光衣服丢在走廊玩弄的荡妇。
还有可能……会是快递员或者外卖员。
看到这样香艳的福利，他们一定会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睛，放肆视奸着她美丽无瑕的胴体，甚至还会兴奋地搓着手，流着口水，猥琐至极地询问赵宾，他们能不能摸上一摸。
而她身后这个喜怒无常的金主，极有可能会玩味地一笑，把她推到他们怀里，任他们上下其手，占尽便宜，甚至会准许他们轮流脱下裤子。
她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来求赵宾，却被他按着手腕动弹不得，“宾哥哥……我不要给别人看……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求你了……”
她想起上一次赵宾玩过的花样，“哥哥……哥哥，我们还来角色扮演好不好？哥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少女企图挑起他的性欲，好让他早些把自己带进屋里去。
只要能放她进去，她都认了。
赵宾面无表情地低垂眉眼。
讨好赵宾的小伎俩被发现，苏妙面红似火，却抓住了这个机会表心意：“宾哥哥……哥哥喜不喜欢呀……呜呜呜……我好想哥哥的……”
赵宾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却并未表态。
这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