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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遗憾的故事:5( 破碎)

    房间里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究竟是何时悄然停止的。然而,我却清晰地记得,妈妈那悲恸欲绝的哭声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坎儿里。每当我试图将这把“刀子”从心中拔出时,那种痛楚便愈发强烈,仿佛它已经与我的心脏紧紧相连,每一次的拉扯都让我的心痛如刀绞。

    此刻,我的心就好似被无情地割裂开来一般,鲜血淋漓,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无法遏制的抽痛,令我几乎难以喘息。而窗外,那最后一抹残阳也终于缓缓地沉落了下去,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它那渐渐消逝的余晖,竟如同我逐渐流逝的生命一般,正一点点地失去光彩和希望。

    我静静地凝视着妈妈那饱经风霜、无比苍老且惨白得吓人的面庞,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红肿不堪,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痛哭,眼皮沉重地耷拉着,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哀伤。而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则如同风中残烛一般,似乎随时都会断裂掉落。这双眼睛曾经充满慈爱地注视过我无数次,但如今却已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神采,只剩下一片空洞和迷茫。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出房间,脚步虚晃,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我看着她反复倒拿出手机,又放下,抱着脑袋神情痛苦的坐在沙发上颤抖的手好像是在翻着什么,我知道她是在想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的父亲。

    想起我的父亲我,我一阵恍惚好像是一双手牢牢的掐着我的脖子,痛的我无法呼吸,慈爱的神情出现在我的脑海,记得小时候,每次放学准时出现在校门口的他,每次生日,就算工作在忙,也要抽出时间给我过生日,想起一次次,宠溺的笑容,慈爱的关怀,现在好了眼看就要到高考了,眼看他对我的关心宠溺就要得到回报,眼看我参加工作后,他就可以退休的时候,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他一定会崩溃的,我不敢在想,一切仿佛是一场漩涡,在吸食着我的理智,家庭。

    回过神来,我看着妈妈,在经过痛苦的挣扎后,缓缓的抬起头,用颤抖的手摸着电话,在哆哆嗦嗦电了半天之后,眼一闭,还是拨通了电话。

    再经过几秒漫长的铃声之后,滴的一声,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我怎么了老婆,最近怎么样了,清清的复习,一定要抓紧啊,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看我这个当爹的,真是不合格,女儿都要考试了,我都不能赶回来,你听我的这几天多买点营养品,还有蔬菜肉什么的,多给孩子补补身体,身体好了才能有精神,我可要嘱咐你了,不要怕贵,这几天可是最重要的没钱告诉我,我给你转过去,什么好,什么贵就买哪个。

    听着父亲的关心嘱咐,我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得这个病,为什么要在一家人,最期待的时候,为什么要给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么一记重击,为什么?

    我看着母亲,捂着嘴努力的压制着声音,过了好一会,我只听到,她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老林清清得病了,说完她闭上颤抖的眼睛,泪水模糊了眼,什么,你说什么,孩子得的什么病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有没有住院,你倒是说呀急死我了,父亲语气焦急的说道,语无伦次的问着。

    妈妈缓缓的拿起手机,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老林你赶快回来吧,清清得的是癌症…晚期,说完这句话,妈妈又是痛苦的抱着脑袋,不敢听电话里的声音。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带着哭腔、满是焦急的声音:“你快带她去医院啊!”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你真的是要急死我呀!”父亲的声音愈发地颤抖起来,似乎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他接着说道,“你听我的,先别哭,赶紧带着清清去医院!我马上就回来,动作快点吧,求求你了!”

    此时,父亲的语气听起来既像是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苦苦哀求,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喃喃自语着。他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清清安危的极度担忧。

    清清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这句话被他反复念叨着,仿佛只有这样不断地自我安慰,才能让他那颗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一些。然而,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住他语气里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妈妈那原本灵活的双手此刻却显得无比麻木,慌乱之中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衣物来。她疯狂地翻遍一个个柜子,动作急促而杂乱无章,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救命稻草。就连她平日里视若珍宝、小心存放的银行卡,也被她粗暴地从隐蔽处翻找出来。

    紧接着,妈妈急匆匆地拉起我的手,像一阵风似的冲向路边。她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钻进车内,并用力将我拽进车里。尽管她竭尽全力想要控制住自己那即将崩溃的神情,但眼眶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

    妈妈紧紧拉住我的手,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会没事的,清清,一定会没事的……”这话语既像是在安慰我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试图让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而我,则紧握着她的手,带着满心的愧疚和懊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每一句道歉都饱含着我对自己错误的懊悔,对不起妈妈我不该隐瞒你,对不起,我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她。

    清清你说什么呐,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配当母亲,妈妈流着泪自责的说着,我不配当母亲,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